第十八章 嘉靖出世奇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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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宗实录》记,兴献王朱祐杬“其恤民其甚仁,封存内不雨,常遣府僚偕有司走群望祷之,又必致斋心祷祷辄雨。尝大饥,出币银籴米赈济,又屡出粟为糜以食之,前后所全活无算”。所言之意是,遇灾荒之年,兴献王朱祐杬令人在龙山报恩寺设锅煮食救济逃荒乱民,使无数饥民得于成活。
由次可见,兴献王对百姓的关心。
大明为保证明军边马的供应,自明初以来,朝庭强令河北等地农民充当养马户。马户的徭役负担极其沉重,为保证养好马要付出很大代价,不仅耽误农业生产,而且当所养马匹死亡或种马孳生不及额时,还要赔偿损失。一贫如洗的农民不得不“卖田产、鬻男女,以充其数,苦不可言”,
当时有人形容为“江南之患粮为最,河北之患马为最”。
河北临近京师,正是东厂、亲贵、官僚地主施虐的地方,加上土地兼并剧烈,时有农民造反发生。
正德五年十月,河北霸州文安县刘磨乡农民刘六、刘七兄弟率领数百人在霸州起兵,当地农民积极响应,并迅速汇合成一支几十万人的大军,转战于北直隶、山东、山西、河南、湖广、南直隶、江西等地,所到之处,官军溃败逃命,“流寇”烧杀抢掠,势如破竹。
当时刘六、刘七的匪患,正如十三道御史贺锐所奏“山东居民,凡贼过之处,则乐于供给,粮草器仗,皆因于民,弃家从乱者,比比皆是;官军所过之处,即闭门逃遁,箠楚驱逼,尤不肯前”
到了正德七年三月,刘六、刘七率领的一路进入湖广襄阳,直逼安陆,如入无人之境“恃马力悠忽驰骤,栖野不战城郭,蹈虚不立方所”。
当农民翻身成军,因无人管辖,毫无顾忌,因此手段毒辣,不计后果,更忘了起兵之初所愿,一路烧杀,一路抢掠,百姓死伤惨重,官军则闻风丧胆,怯不能战,几无抵抗之力可言。
正在危机时刻,兴献王朱祐杬为振奋军心,鼓舞士气,不仅赐给每人银钱酒肉,还按月给粮米。军队被集合起来,又有王爷亲自上阵鼓劲,士气大振,致使流寇听说安陆州有备,不敢入境。有效地防卫了州城,使安陆人民免受流民之害。
自古楚俗尚巫觋,而轻医药。当时安陆尚巫术的习俗由来已久。兴献王朱祐杬居安陆州二十余年,自是深谙此习俗害人。
他联合安陆州、县官员,特别是在方向就任安陆知州期间,他和方向皆对信巫术的庶民多有教化。
兴王府良医所,担任良医副职务的周文采,世业医,幼承家业,医术高明,兴献王朱祐杬命其选择古代方书与平日见闻,及常用有效内科方剂,删繁就简,分门别类,编成了《医方选要》十卷。周文采后又奉兴王之命集古名医外科证治方,而成《外科集验方》两卷。此书选方精要,切于实用,后世外科医生多推崇之。
周文采先后编成了《医方选要》、《外科集验方》、《本草食品便览》、《本草考异》和《本草食品续编》五部医书,兴献王朱祐杬均亲自一一为之作序,可见兴献王对医药之重视程度。
兴王府此举充实了安陆民众的医疗知识,对尚巫轻医的社会风俗有所冲击,百姓生病不再请巫师来耽误治疗,而是去医馆求医,因此,活人无数。
兴献王朱祐杬在安陆州生活了二十六年,和王妃蒋氏,及侧室王氏先后生过五个孩子。他的嫡长子朱厚熙,刚出生五天就夭折了,后追赠为岳怀王;嫡第一女生于弘治十四年,四岁时病死了,后追赠为常宁长公主。庶第二女生于弘治十六年,长到十岁时也病死了,后追赠为善化长公主。
活下来的只有一女一子,皆为蒋妃所生。
当兴献王朱祐杬的长子夭折后,直到三十一岁尚未生出可以继承王位的儿子,他非常着急。兴献王好友纯一道士安慰说:“天降贵人世子,必择黄道吉日,何有虑哉?”
明正德年间,纯一道人居玄庙观,道行甚高。
纯一道人,法号元佑,玄妙观道人,自幼修道法无边,在安陆非常有名气,兴献王常与之伴游。
据秘密档案载:兴王一日假寐,见纯一入宫中,及觉问左右曰:‘纯一道人来此乎?’俄报宫中生世子矣!”。
当时,兴献王朱祐杬与其结为至交,两人常在一起谈古论今,赏景下棋。正德二年八月初十这天,两人下棋,兴味正浓时,兴献王忽感疲卷,朦胧中似见纯一道人进了蒋妃居住的凤翔宫,顿时一惊,怒冲心头,一声咆哮,醒了,原来是南柯一梦。
突然,小道来报:“师父升天了”。兴献王惊愕未定,又有宫女来报:“贺喜王爷,世子降生了!”此世子就是后来的嘉靖皇帝朱厚熜。
因为中年得子,而且只余一子,又因那南柯一梦,兴献王对世子,也就是现在的嘉靖帝朱厚熜的培养,更是煞费苦心。
嘉靖朱厚熜五岁时,兴献王就教儿子读书写字。嘉靖帝天赋极高,聪慧过人。“兴献王口授以诗,不数过辄成诵。语以读书作字,问安视膳之节,与夫民间疾苦,稼穑艰难,靡不领略。”
兴献王从小教他诗书,以口授之只几遍,嘉靖就能背诵。兴献王又教嘉靖帝各种礼仪,带他到民间游历,了解民生之艰辛。
正德八年八月,兴献王朱祐杬问长史司张景明、袁宗皋等官:“王子宜先授何书?”
袁宗皋等官答道:“宜先《孝经》”。兴王欣然同意。
嘉靖帝朱厚熜稍长,兴王就亲自为他讲解《孝经》,使他“通《孝经》大意”。
兴献王朱祐杬还接受致仕承奉正李稷的建议,请赵铭担任世子的老师,选端谨内侍黄锦等小太监为伴读。经过此番教育,嘉靖帝朱厚熜对孝道很快有了自己独到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