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定海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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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还守在嘉靖寝宫外的毕云也在嘀咕:“陆炳什么时候回来的。”就在他嘀咕的时候,突然发现,自从陆炳从寝宫走出来,黄锦和冯保就没有守在门口了!
“好机会!”他无暇多想,闪身进了寝宫……
是啊……陆炳什么时候回来的?
其实,陆炳并没有走远……
陆炳出京前,其实已经觉毕云有些不对劲了。
所以,鬼使神差下,陆炳提出让毕云交出张陌的行踪。
其实陆炳知道,不管毕云提供的张陌行踪是否正确,他都不奢望能抓到张陌。提出这条件,只是在安毕云的心,让毕云真的以为他会离京了。
实际上,陆炳在离京三百里后,确定已经没有人跟踪。便让孙权给他们易容离开了,在几十名锦衣卫护送下继续前行的,只是一个空马车。
陆炳他们日夜兼程,终于在三天后赶了回来。
他们担心被有心人注意到,所以并没有进城,而是在城外野营,然后由孙权到每日潜入京城中,从朱六、杨林那里等到京中的消息。
可是连着几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因为,锦衣卫的探子,怎么也想不到,所有的事情,都会在宫中,在嘉靖帝的寝宫爆发!
当陆炳得到嘉靖帝遇刺的消息时,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他立刻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同时迅速赶回京城。
当他进了京城,却发现皇城戒严。
他了解到具体情况后,知道皇上一时半会儿没有危险,他便也不急着进宫了,先去安排人手,秘密潜伏进宫,就近保护嘉靖帝。
在嘉靖帝寝宫外守护的人中,便有陆炳的人手。
陆炳趁机布局,张开天罗地网,只等所有角色登场。
然后陆炳趁着黄锦让冯保去给皇上张罗餐食的时候,在冯保的帮助下,混进那群送餐食的御膳房太监中,终于进了寝宫,见到了嘉靖帝。
此时嘉靖帝还很虚弱,身体的痛苦,让他时而昏睡,时而被噩梦和疼痛惊醒。
他见到陆炳,听到陆炳讲述外面发生的事情,愤怒至极,却也无奈至极。
他愤怒堂堂天子和太子,被人当成货物和彩头肆意抢夺。
他无奈自己自负圣明,以为中兴之主,却落得如此无力的境地。
又惊又怒之下,天子又昏死了过去,太医诊断是心撅,很可能猝死!
但是在他昏死之前,愤怒的皇帝,给了陆炳一张空白的圣旨专用黄绸!
之后陆炳洗去易容,穿上黄锦为他准备的斗牛袍,大步走出嘉靖寝宫。
他突然出现,自然是将毕云惊的目瞪口呆。
陆炳对他的小算盘已经猜想的***不离十了,自然也懒得搭理他,直接擦身而过,先去驱散冲击皇宫的文官和御马监。
……
“……朕念你们护君心切,不怪罪你们,但若是继续堵在宫门口,皆以造反犯上论处!”陆炳将子虚乌有的圣旨念完后,道:“诸位大人也听到了,还不速速离开?”
听到陆炳的话,百官开始起身,陆续离开,翟銮、夏言、严嵩却没有走。
严嵩是知道有一群太监送来餐食,还有一个太监没有离开,进了寝宫的。
只是那时候并不知道那个太监是陆炳,因为当时陆炳还带着易容。严嵩只知道那个太监和嘉靖帝说了好多话,然后嘉靖帝又晕倒,太医许绅说皇上心撅。严嵩看过一些医书,知道心撅乃是速死之症。所以看到嘉靖帝让黄锦塞给那太监一个圣旨,还以为是传位遗诏,这才启发了他忙不迭的跑出来,到乾清宫外报信。
这会儿看到陆炳手中拿着圣旨,又看出之前那太监和陆大人身材相仿,姿态相同,聪慧如他,当然猜到了真相。
他还有些疑问,而且知道夏言和翟銮一定会问,所以没有离开。
夏言和翟銮确实还有疑问,或者说是不甘心。
翟銮问陆炳道:“皇上究竟如何?”
“首辅大人只管安心回去便是。”陆炳想了想,知道如此回到,几位阁老是不会甘心的,干脆直言道:“几位大人煽动百官闯宫,所为何事,陆炳心中明白,还请大人们自重,给自己留点颜面。”
三阁老齐齐变色。陆炳却又言道:“不过,三位阁老可以宽心,陆炳是什么样的人,三位大人应该有所而闻,三位大人都是国之栋梁,刚刚所为,也是情急之下,情有可原。陆炳不会揪住不放,更不会告诉皇上,让君臣离心。所以还请三位阁老回去,好好安抚百官,在皇上痊愈之前,保证朝廷和大明的运转。”
三位阁老互相对视一眼,久闻这位陆大人手腕高明,为人聪慧,虽然凶名远扬,手下又大多是些凶恶之人,但是与其有过接触的,又都说他能待人以宽,丝毫没有锦衣卫往年间的作风,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三位阁老见事已至此,也无法可想了,只好告辞。
离开之前,严嵩突然问道:“陆大人目光如炬,看出我们三人的心思,自然也能看出旁人的心思,不知道陆大人意欲何为?”
陆炳认真打量了这位严阁老一番,也算是认识认识亲家。但是他的目光,审视又带有亲切,却让严嵩有些奇怪。
陆炳对这位可能的未来亲家,总算是高看一眼的,便提点道:“大人们回到府上,只管闭门读书,好好歇息一晚便是,等明日再来朝办公。门外的事情,就交给下官。不管门外发生什么,三位大人只要不看,不言,不问,如此自然可以富贵长久。”
三位阁老听了,自然是心有所感,抱拳告辞而去。各自回到府上,果然是闭门谢客不提。严嵩回到府上,夫人欧阳淑端奇怪问道:“听说宫***了大事,老爷为何如此早便回了?”“呵呵,宫中有了定海神针,打杀镇压皆可,我等在那也是多余,还要小心莫伤了自己。”严嵩笑着道,突然想起一事来,忙问夫人道:“你弟弟欧阳震是不是……曾经说认识了一个姑娘姓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