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九这时候更担心小乔，她打开手机，看小乔的定位，小乔在反恐办公室，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正好乔夏的电话打过来，“小九，哈里摔了一跤，一直哭，你快回来。”

    “严重么？”

    “额头破了，流了好多血，对不起，我没看好他。”乔夏十分内疚。

    “快别说对不起了，我马上就回来，这段时间太忙了，你帮忙看着哈里，我谢谢都来不及，男孩子比较淘气，磕了碰了没关系，你也别担心，我马上就到家了。”

    小乔按照手机上约定的地点，早二十分钟到了。

    这地方非常的掩蔽，一个极少有人烟的港口，周围一个灯光都没有，只有高处有一盏灯，灯光没有那么明亮，非常昏暗，小乔心里沉甸甸的，她就像等着判刑似的，她也不断地琢磨，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战胜诺拉，她靠在车身上，心里乱糟糟的，短短的人生就像走马灯似的，有一些画面不断地在脑海里掠过，有甜蜜的，痛苦的，快乐的，愁苦的，郁闷的，还有一些……绝望的。

    这种等待的情绪，是不是绝望呢？

    她是一个讨厌等待的人。

    极其讨厌。

    不管是等待什么，她都讨厌。

    倏然，空气中有一种轻轻的躁动，晚风吹来了一点淡淡的燥热，晚上的天气比较燥热，小乔倏然回头就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黑暗中，高处的灯光打在她身边，在她身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把她的手衬得特别的长，小乔心里咯噔一下，绷直了身体。

    若说一点都不紧张，恐惧，哪怕是骗人的。

    小乔直直地看着离自己不到三米远的人，这道身影里仿佛藏着一点……为人不知的无奈和杀戮，小乔不寒而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这一身薄薄的汗水，慢慢地把她的身体都浸满了，上衣紧贴着身体，小乔心脏跳得几乎出了胸膛。

    天空一轮圆月，静谧，肃穆。

    诺拉……

    这世上，最爱卫斯理的人。

    她竟然要和诺拉决斗。

    若这真是诺拉，她不愿意和诺拉打，哪怕是一巴掌，一拳头，她都不想和诺拉打，她只想迅速了结这件事，若诺拉还是诺拉，她并不想伤害诺拉。

    可诺拉，事实上，已经不算是诺拉了。

    “你还记得卫斯理吗？”小乔问，她往前走了几步，走近了诺拉，近距离看诺拉，能看到青筋遍布的脸，早就看不到原来的面貌，比起她上一次见到的模样，更加……可怖。

    卫斯理这个名字，似乎触动了她心中某一个地方，酸酸软软的，略带一点疼痛，小乔心里有一种不太确定的感觉，她到底有没有记忆，到底有没有感知。

    是不是……其实，她的灵魂某一个部分，还算活着的。

    可惜，诺拉不会回答她。

    她接到的是，只是指令！

    杀了她！

    这是她接收到的指令。

    小乔握紧了拳头，诺拉往前跨了一大步，小乔看清楚她身上的装扮，是一身很普通的休闲服，却遮不住过长的手臂，小乔心里倏然涌上一种悲哀。

    倏然，诺拉大吼一声，往前奔跑，弹跳而起，一拳砸向小乔。

    小乔早有准备，从旁避开，她跳跃到一旁，诺拉的拳头打空，迅速回身往小乔的方向掠来，巨长的手臂迅速夹着风声，呼啸而来，直袭胸膛，小乔连连后退，倏然伸手，挥拳相迎，诺拉的拳头比小乔大出两倍多，猛然接触，小乔感觉到肩膀一阵剧痛，仿佛被诺拉卸掉的肩膀在隐隐作痛，小乔抽回手，手腕一转，捏住诺拉的胳膊把她来一个过肩摔，诺拉被摔在地上却不痛不痒，迅速起身，扣住小乔的小腿，小乔灵活地转动身子，一拳猛然打在诺拉的小腹上，与此同时被诺拉掌心打在背上，背部受力直接被打飞了出去，身子撞到她的车上，发生猛烈的撞击，诺拉大步跨过来，拳头砸向地上的小乔，小乔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倏然目瞪口呆……

    只见诺拉举起她的改装过的911，力大无穷，厉吼一声，砸向小乔。

    “卧槽！”

    她竟然举起了一辆一吨多的车？

    “我的车！”

    一百多万呢，开什么国际玩笑，然而，她略微一避开就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如玩具似的被摔在地上，地面都被咋咧了，小乔心碎地看着她的爱车。

    这车子改装的价格比买来的价格贵多了。

    就这么报废了！

    她来不及多伤心，诺拉已经攻上来，小乔怒气值一直在读条，在车子被毁损的那一瞬间，读条达到最高值，她也大吼一声，两人迅速颤斗在一起。

    对于能举起一辆快两吨车子的诺拉而言，小乔显然非常被动，处于挨打的一方，她是纯粹被打的，武力值悬殊，小乔完全不是诺拉的对手，诺拉的拳头几乎打穿她的胸膛，小乔鲜血喷出，被诺拉一脚踢飞，踢出十余米，小乔感觉自己骨头都被打断了好几根。

    诺拉却像是疯了一般，眼睛越来越红，像是发狂了，迅速攻击上来，一脚踩在小乔的小腹上，拳头往小乔脸上和胸膛就这么砸下来。

    小乔的小身板，根本挨不住几拳，被打了两拳后感觉眼前一阵发黑，她倏然双手握住诺拉的小腿，厉吼一声，想要扳断诺拉的腿，诺拉却机灵的把她踢开，小乔的身体在地上滚了两圈，又吐出一口鲜血，全身剧痛，五脏六腑都在燃烧着，她的眼睛也开始发红，一只眼睛被诺拉得充血，看整个世界都是模糊的，视网膜充血涨红了她的左眼，看起来格外的可怖。

    她完全不是诺拉的对手，悬殊太过厉害。

    诺拉毫发无损，冲了上来，巨长的手臂挥舞着，脸色狰狞地冲上来，手臂往小乔的胸膛掏过去，想要把小乔的心脏掏出来。

    她的手臂手指十分尖锐，刚刺到小乔的胸膛就流淌了一大片血液，小乔握住她的手腕，极其吃力，身子不断往后退，退无可退，一只眼睛的视力也很不好，诺拉抓住了机会，手指刺到小乔的胸膛里，小乔身子痛得痉挛，仿佛胸骨被人打碎了，被人一只脚一直碾在碎骨上，满头大汗。

    “诺拉……”她喊着诺拉的名字，诺拉却早就没了神智。

    ……

    诺拉倏然嚎叫，力道却放松了，她捂着头不断地嘶鸣，小乔身子被她打出好远，胸骨肯定是断了，她趴在地上，几乎岔气。

    手掌全是鲜血。

    身体的血液滚烫得要把她烧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子？

    小乔的眼睛视力越来越弱，看不清楚东西，趴在地上虚弱得仿佛随时能死过去似的，她倏然摸到了后腰的枪，那是她一直别在后腰的枪，是她的配枪。

    她一直都没动她的枪。

    所谓决斗！

    就是单打独斗，用了枪械，就是作弊。

    她被打得死去活来，却也不愿意胜之不武，诺拉的身体是无法承受枪械的，她是可被杀死的，只要开枪，就能缓一口气。

    然而，她不愿！

    她小乔，哪怕是死，也是死得有骨气，不会作弊。

    更何况……她的右眼也开始蔓延着薄红。

    罗斯福，你不会如愿以偿的。

    我发誓！

    我用我的生命发誓！

    诺拉如困兽似的，猛然冲向小乔……

    ……

    烽火集团。

    哈里在学校里玩耍，摔了一跤，穆凉已经调了监控，其实是一名胖小孩欺负哈里，绊倒了哈里，头上缝了两针，哈里哭得嗓子都哑了，特别是缝针的时候，就算打了麻药，哈里一看到针头就害怕得一直哭，喊着要妈咪，乔夏和穆凉都哄不住，哪怕抱着他去陆柏身边都哄不住。

    顾小五去处理哈里在学校的事情，小九回来一直陪着痛哭的哈里，看到儿子额头上这么大一个伤口，陆小九怒气值就在读条了。

    那什么男孩子就要摔摔打打的话都被她喂了狗，心疼得不得了，哈里见到陆小九哭得更厉害，陆小九一直哄了一个多小时，哈里哭得太累睡着了。

    小孩子打架，打打闹闹是很正常的，老师却没看护好，哈里好不容易熟悉了幼儿园，陆小九并不想转校，何况这里的孩子素质还是不错的，家长也是，发生这种事情，只能说是一个意外。孩子的父母不断地道歉，愿意赔偿医药费，那孩子也在一旁蔫不拉几的，顾小五冷笑，小孩子做错事，大人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哈里要疼好几天，流了那么多血，他很想在那个胖小孩脸上也来一道伤口，不知道是不是顾小五太过凶神恶煞，那孩子被他吓得大哭，好像受伤的人是他，不是哈里似的，顾小五的冷笑就变成了嘲笑，那对父母也是很尴尬，不断地厉喝着孩子，学校也是闹成一团，陆小九不想出面，陪着哈里，却有点心神不宁。

    乔夏悄悄地进来，“哈里睡着了？”

    小九点了点头，“睡着了。”

    “小家伙今天受苦了，好久没听到哈里哭得这么撕心裂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