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说？”

    “他什么都没说。”陆小九说，“我已经找到他了，杰克知道他在哪儿，莉莉娅说杰克去索马里，也失联，没人知道卫斯理在哪儿，我已经让科林去找少校，有消息马上回告诉你。”

    “一个月还没找到？”

    “也就找了十几天，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总统票选结束后再告诉他，我已经提前找他，想给他一点暗示，可他第二天就走了，在干掉mg和莱娜后，人就走了，我想给他暗示都给不了。科林不能直接在系统里给他发一条你还活着的邮件，我怕被监控了。”

    就算想发，卫斯理也不会看。

    小乔冷静下来，深呼吸，带着一丝淡淡的伤感，这是她和陆小九在婚礼前就制定好计划，她没那么天真会以为婚礼一帆风顺。

    她早就说过，她没那么好的命，卫斯理少校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也没想过要给卫斯理少校泼冷水，所以就给小九留了一封信，并告诉她，如果她死了，应该怎么做，她就做最坏的打算。她发现卫斯理从来不会做做的坏的打算，她不会。

    他太自信了，总觉得能护着他，估计到最后都没想过，是他开枪打死了她。

    所以说，世事难料，做好最坏的打算也是挺好的。

    婚礼上，太多人都盯着她，为了防止万无一失，自然要做最坏的打算，卫斯理不像她，感情激烈，如果他死了，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他不一样，他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

    “我会继续去找，你不要冲动。”

    “我不冲动，我很冷静。”

    陆小九说，“为了减少麻烦，以后换一个身份生活，无忧门那么多姑娘，总归会有你的位置，那些人也不会盯着你，不管你说什么，他们都会盯着你，只有你死了，他们才会放过你。”

    “或者，他们死了。”小乔的话略有点阴鸷。

    如果不是一丝理智残存，她早就上直播造成全球轰动，这样不管少校在哪个角落，都能知道她在哪儿，和少校比起来，她的危险不算什么，就算重复再来一遍，又又何妨。

    顶多，再死一次罢了。

    他可不能死了。

    特别是，不能冤死了。

    陆小九说，“你别急，我会想办法的。”

    实在不行，他去一趟索马里找杰克，杰克应该比较好找，他应该是有秘密任务要执行，也不知道去做什么，本来就是比卫斯理还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除非他主动出来，否认是很难找，知道一个大概的方向或许能好一点。

    小乔挂了电话，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回想自己那封信的内容，难得煽情一把写了一封类似于情书的遗书，竟然不太记得内容了。

    好像就是让少校多去旅行吧。

    旅行散散心，或许就好了。

    小龙女不就是让杨过等十六年，以为十六年后，杨过就不会寻短了，她就依葫芦画瓢学习了，希望不会出错，她到底写了什么？

    当初留一个备份就好了。

    竟然忘得一干二净了。

    无情！

    太无情了。

    “老大，你就是安心养伤吧。”丽娜说，“你的伤好了，再能活蹦乱跳自己去找少校，你伤若是美好，你去哪儿找少校呢？”

    小乔点了点头。

    白夜回来也很快，他就在附近走一走，没走远。

    “少年，你长高啊。”小竹竿上几个月不见，突然蹿到了一米八多的大长腿，原本和她差不多高来着，这回比她高了不少。

    “我还是少年，正在长身体。”白夜微笑说道，从小对这方面就很有研究，长大绝不可能是一个小矮子，那就白瞎了这么好的脑子。

    “嘚瑟了吧。”小乔一笑，“谢了啊，当时我都没想到你，幸好小九托你帮忙。”

    “幸亏是我，你这手术，不是一般人能动的。”白夜说，说得比较傲气，“只有我这种水平才有胆量给你动这么大的手术，卫斯理的那一枪虽然没打中要害，弹片却卡在血管里，不过，好也好在，卡得位置还是很好，不会给你造成大出血，也是一个奇迹。”

    “我知道，我能活着就是一个奇迹，我本来已经做好了我会死的准备。”

    “哪有人在自己的婚礼上做好了去死的准备，你也太悲观了一点。”

    “由不得我悲观和乐观，这就是事实，谁也没办法改变的事实。”小乔说，她浪漫，但是，她务实，她做什么，都会做好最坏的打算。

    就算知道，有一些事情，不容许她乐观，也不允许，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因为，命是自己是，信任谁，都不如信任自己。

    这才是为什么她没和卫斯理商量的缘故。

    并非不信任卫斯理，是因为他的性格缘故，虽然演什么像什么，可她死了，和她活着，终究是不一样的情绪，她怕卫斯理瞒不过那些老狐狸，她也怕自己一时疏忽，卫斯理一定不会同意她的计划，太危险了，其实，她当时的计划就是，假如真的发生不可控制的事情，她失去理智，小九就引导卫斯理杀了她。

    这是最好的结局，也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没想到阴差阳错，就算小九不引导，也是少校杀了自己。

    白夜给她仔细地检查身体，伤口已经慢慢在回复，回复得比较快，她身体虽然损耗得厉害，手术后，回复倒是不错，细胞更新很快，这是一件好事，然而，这样的好事会带来一个很严重的后果，那就是迅速衰老，她的新陈代谢比别人快多少，她的衰老速度就会比别人快多少，二十岁到三十岁看不出来什么，她本来也显年轻，过了三十岁就能很快体现出来，这么推算下去，死亡也会比别人快。

    乔夏没有这一层烦恼，小乔却有。

    白夜说，“除了这个问题，暂时没其他的问题。”

    “mg放过了我？”

    “是，他放过了你。”白夜说，“分量不大，只会让你短暂的失去理智，且药剂挥发后，你就回复了正常，我们目前没办法救你，他如今给出来的东西也没人知道真假，所以小九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也试一试这滋味，他总归要自救吧。”

    小乔一愣，抓到mg这件事倒是没想到，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中是闷闷的，不应该对mg抱着体谅，理解，宽恕的想法，一听到她要不上诺拉的后尘，她略有不忍心。

    诺拉的模样在她面前略过，她看不到诺拉死前的状态也不知道诺拉是否有话对她说，她曾经想着，杀了mg，她就安全了，可mg并没有真的对她下杀手，诺拉若是认识她，会不会让她多照顾自己的弟弟，小乔觉得自己很矛盾，想他死，但是，不想他变成一个人体武器。

    只要经历过，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

    她这条命，算是mg给的是吧。

    当年若不是他放走了她，她如今，应该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不忍心？”

    “这个技术就不应该存在。”小乔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我们都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白夜说。

    “有可能。”

    “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小乔一笑，“我大概有几天能够下地？”

    “七八天。”

    小乔点了点头，比他所预想的好。

    冰岛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她喜欢冰岛，她走过那么多地方，少校会去哪儿呢？当初瑞典的小村庄，应该是他和她最美的回忆。

    如果是她，应该回去那个地方。

    小乔深呼吸，“让小九来决定吧，我想，小九会有分寸的。”

    她安心养伤就好。

    丽娜见她心情清爽了，十分开心，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小乔自然也就看到了卫斯理的记者会，记者会镜头比较近，记者们像是故意的，他们把镜头都拉得特别近，离得近就能清楚地看到卫斯理少校的眼睛，悲伤隐藏在冷漠的眼睛之下，小乔看到他这模样，心里并不好受。

    别伤心，我的美人，你很快就能见到我了。

    她会他努力养好身体，去找她的美人少校，她怎么舍得让他的美人少校，一个人孤苦伶仃到处流浪，她的信是告别，也是表白。

    可若是有可能，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封简单的情书。

    以后，我会给你写，很多，很多情书。

    有一种悲伤叫，我昏迷不醒，全世界都在舔屏我的老公。

    感觉为了战胜这群粉红少女，任重道远。

    小乔养伤期间，并没有放弃寻找卫斯理的下落，她派人去瑞典的小村庄，卫斯理的确去过，可早就离开了，从店主的语气也能知道，他的状态还算可以，并没有寻死的迹象，只可惜，临走前没有说要去哪儿，人海茫茫，这么找，还是很难找的。

    “老大，老大，我看到少校了。”丽娜激动地喊起来，小乔下地只能坐轮椅，她不喜欢轮椅，索性就躺着，天天也没说什么，没做什么，就这么躺着，什么事情也不干，脑子都放空了，拼命地想着少校，这是她受伤时最配合的医生的一次了，白夜都取笑她，等伤好去见情郎都是这种状态。

    小乔怒，“那是老公，我老公！”

    “哦，忘了你结婚了。”

    “那我的结婚礼物呢？”

    “我觉得我已经送你一份很大的结婚礼物，你觉得呢？”

    “抠！”

    送她一刀算什么礼物。

    当然，这一刀是保命的。

    丽娜是在人群中发现卫斯理少校的，这是前几天的卫星录像知道他去过瑞典，她就开始查卫斯理的行踪，卫斯理没有用自己的身份买票，海关还是比较难查，只能查监控，瑞典的城市监控不想纽约华盛顿，许多地方还没监控，丽娜也是本事，在码头发现饿了卫斯理的行踪。

    “你看一看，这是少校吧。”

    “是的。”小乔眼睛一亮，原来是坐船了，还是游轮，他这种人为了赶时间，绝对不会坐船的人，竟然跑去坐船，她的信还是很有效果的。

    只是，不是让你灿烂的活着么？

    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的悲伤。

    感觉见面会被打，小乔略怂，突然灵光一闪，我死了啊，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小九一手策划的。

    完美甩锅。

    闺蜜就是用来背锅的。

    反正，少校也不好意思找小九的麻烦，毕竟，是你自己不开机的，怪谁呢，当然是怪你自己啦。

    一想到这么完美的计划，小乔心情就很舒畅。

    “老大，你太夸张了，见到少校的监控录像就笑成了花痴，见到真人还能看到你的眼睛吗？”

    “少废话，去查一次这艘船去哪儿。”

    “我在查。”丽娜倏然咦了一下，小乔紧张，“去哪儿？”

    “我们这！”

    “什么？”小乔微微挑眉，什么？来了他们这里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她的下落吗？如果知道她的下落，至少，少校不会有事，她也能放心。

    “这艘船是来冰岛的，只不过是半个月前的事情，少校和你真是心有灵犀。半个月前来的，说不定走了呢，我想起一件事，有一天姑娘们出去蓝湖泡温泉，说是看到了少校，那小姑娘没见过少校，大家都觉得你刚刚死，少校怎么可能大老远跑来冰岛泡温泉，这么享受都不像丧妻的，难不成还是真的，他曾经离我们那么近？”

    小乔心脏砰砰跳，他在冰岛啊。

    在冰岛。

    会在哪儿呢？

    冰岛这地方，就这么点大，半个月前来的，估计早就走了吧。

    “老大，你别失望，我马上去查。”

    小乔心情很复杂，其实，她也有一阵子没来冰岛了，她喜欢这里，可这里也是她的伤心地，所以来的少，若不是这里有一座只有无忧门知道的秘密基地，她怎么可能会来呢。

    这里比较安全，不会被人盯上，她的姑娘们在这里经营多年，对这边很熟悉，知道怎么处理突发危机，所以她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卫斯理，卫斯理……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