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孝安殿争执、周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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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灼的意外到访,青鸾背负的身世之谜,就像一股压抑的空气将周清彻底打入地狱;要说他不在乎,那绝对是假的,哪个男人会希望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缠绵不休,可是在面对过去如此混乱的青鸾时,周清却找不到一点责怪的语气,有的只是深深地同情与恻隐。

    寝殿床榻上

    周清看着高烧不退的青鸾面色绯红的陷入极度的昏迷中,心痛的无以复加;十六年来,他的心第一次乱了,为了睡在这张床上的女人,他竟然毫不畏惧生死、有了心痛如绞的苦楚。

    干净的手指轻划在青鸾面颊,看着那已涂着乳白色药膏的伤口,小心的轻触;当时那个疯狂的男人在伤害她的时候,她,一定很痛吧……这么深的伤口,不知道将来会不会留下什么疤痕;但就算是有疤,他也不会在乎的;因为她是他的王妃,是他的青鸾。

    暮烟带着御医赶到寝殿时,看到的便是他家一项不喑世事的王爷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一夜长大,身上的骄纵奢蛮不在,一抹沉着之气将他牢牢地笼罩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允许任何人的靠近。

    “爷,太医来了……”

    暮烟走上前,小心的在周清耳边说着,生怕自己的声音一大便会惊扰了眼前这个好似受了很大打击的男子。

    周清并不抬头,而是依旧轻抚着青鸾绯红的面颊,伸手拭去她额头上渐渐隐现的汗珠,稍稍点头,示意太医上前就诊。

    暮烟心领神会的点头复议,然后便领着太医上前,拿起太医递上来的红线,小心的绑在青鸾的右手腕处,然后又拉着另一端递到太医手中。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悄悄停止;而殿内停滞的空气更是有着一股莫名的压力,将整个寝殿都笼罩在难以喘息的灰暗中。

    太医大手轻缕着下巴处的山羊胡子,一双智慧的双眼轻轻地眯着,好似在思考着什么;但过了不一会儿,就见那双几乎快要闭合的双目忽然瞪大,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玉清王,接着又低头紧蹙双眉,细细的把着手中的红线。

    “太医,青鸾她怎么样了?”

    半柱香过去,周清好似已不能忍受等待一般,转头看着半坐在地上的太医,一双美丽的双目中尽是无穷的担忧与灰沉。

    那太医听到玉清王的问话,也不敢怠慢,忙跪在地上行礼汇报:“王爷,不知王妃是不是惹上了什么江湖邪派,她并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而是身受严重内伤,要不是一股意志坚持,她恐怕早就香消玉殒了……”

    “你胡说些什么啊?王妃怎会被习武之人打成内伤呢?我玉清王府守卫森严、京城治安良好,怎会允许此等大事发生?你这个庸医一定是找不到症结,所以才胡说一通;爷,我们换太医,然后让皇上治这个庸医的罪……”暮烟听到太医的回话后,神情激动地呵斥道。

    周清听着暮烟的话,然后又看着面色越来越绯红的青鸾,眼神闪烁着摇摇头,这个太医果然是个厉害的人物,只是轻轻把脉,就能发现青鸾并不是发烧而是被人打成重伤;香消玉殒?难道青鸾的伤势就如此严重吗?

    想到这里,周清不免更是焦躁的紧攥起拳头,起身走到太医身边,恭敬的将太医扶起来,然后不顾暮烟的惊愕,开口说道:“昨夜府内闯进贼子,青鸾为了救本王被歹人打伤,不知太医有何良药,可以救治王妃与生死之间?”

    “这个……。”太医又缕着自己的山羊胡子,一副忧虑的模样看着躺在床榻上挣扎的女子。

    暮烟在听到周清的话后,霎时惨白了脸色,难以置信的走到周清身边,上下其手的检查着周清的身体,在确定并未受伤后,才大舒一口气,神色担忧的看着自家的王爷心痛的模样。

    周清看着左右为难的太医,心里‘咯噔’一响,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肿霎时溢满泪光,悲伤的神色几乎快要将他淹没。

    “太医,真的没有办法吗?青鸾他,她会离开我吗?”周清眼泪潺潺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青鸾,哽咽的嗓音中竟然隐含着近乎哀求的颤抖。

    太医闻声看着眼前这个伤痛的男子,眼前不觉恍惚起来;现在这个跟他说话的男子当真是那个游戏人间、纨绔不堪的玉清王爷吗?没想到,他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转变这般多。

    想到这里,太医不免又深望了躺在床榻上的那抹白色的身影,仿然看到一个沉睡中的仙子,微弱的呼吸着。

    “王爷不必着急,王妃虽然身负重伤,但她意志顽强、不曾放弃,故而还是有救;只是这成效便不知好不好了。”

    周清见太医说出青鸾还能活在他身边时,霎时惊喜的惊呼一声,高兴地跑到床边,轻轻地趴在青鸾的身上,轻抚着那柔软的长发,轻柔的说道:“青鸾,你听到了吗?太医说你不会死,你不会离开我的……青鸾我答应你,从此以后我再不会冲你吼叫、再也不会动手打你,我们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好不好?”

    周清说着,便神往的看着透过窗栏折射进寝殿中的光束,好似看到幸福的将来一般,淡笑出声。

    暮烟看着王爷欣喜的神采,一颗担忧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长达一个时辰的问诊很快就过去,当下人们将太医送出去后,周清便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暮烟面前,看着暮烟闪烁的眼神,几乎哀求道:“暮烟,拜托你,就帮着看看青鸾吧……”

    暮烟为难的看着王爷祈求的眼神,面露尴尬的不敢直视周清清澈的眼神,低头看着光滑如镜的地面,支支吾吾的并不出声。

    周清看出暮烟的犹豫,心里大呼着急:“你难道要我对你跪下吗?”说着,周清便作势欲往地下跪去。

    暮烟没想到周清会来这一招,立马吓得一把将周清的手臂抓住,阻止他下跪的姿势,心颤的说道:“王爷,你是要折煞属下吗?您是真龙皇子,给我这样的平民下跪,我会被天打雷劈的。”

    周清听着暮烟为难的话,心切的抓住暮烟的大手,眼神不安的看着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青鸾,几乎快要哭出声来:“暮烟,太医的话虽然让我宽心不少,但是昨夜那人的武功实在是了得;青鸾被他打伤,我好怕……好怕……。”说着,周清精致的娃娃脸上便挂满泪水,看着暮烟已稍有动摇的神色,接着说道:“太医的话固然可信,但是我更相信你;你从小便被父皇交到太医署中,受尽天下名医的教育和熏陶,你的医术我是最信的过的;现在青鸾有难,你应该救治她,不是吗?”

    “王爷,你说得对;做为医者,最大的使命便是行善救人,但是你不忘记了,我不是普通的一个大夫,我是当今皇上亲自赐予你的贴身医侍;王爷你从小身体就不好,皇上担心有人对你图谋不轨,便让我从自幼隐藏自己的实力,潜伏在你的身边小心的为你调理身子;可是你只知其一不明其二啊;皇上再三叮嘱属下,今生今世,救治之人只能是你一个人呀,对于任何外人,我连自己会医术都不能对他们说啊……现在你要我救治王妃,属下这是在抗旨、是在违背圣命。”

    周清听着暮烟铿锵有力的回绝,一颗心霎时恍若掉如冰窟,看着暮烟的眼神也变得稍稍黯淡下去:“是,你有你的君命,你可以不顾青鸾的死活,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她在我心中有多重要;暮烟,你想要看着我跟着青鸾,一起死吗?”

    暮烟在听到周清的话后,瞬时瞪大的双目,不敢相信他会从王爷嘴中听出这般伤感悲愤的话;可是眼前的王爷好似真的对王妃用情极深,若是王妃真的因为救治不当而丢了性命,恐怕王爷断然也不会独活吧……

    想着,暮烟便犹豫的看着周清决然的神色,漫步走到青鸾身边,轻抚青鸾的脉搏,低声说道:“爷,这是唯一一次,更是最后一次……”

    “谢谢你暮烟……我周清会一辈子记得你的大恩大德。”

    周清看着暮烟做出的动作,霎时松下一口气;大笑着说道。

    而在这时,刚出玉清王府的太医小心的避开所有的人,独身走到一个小巷子,走近一个华丽的轿子边,躬身行礼道:“臣参见逐鹿王……”

    就见轿子内焦急等候的白衣男子,听到来人的声音后,再也顾不得掩藏自己的身份,忙步出轿子,出现在太医面前。

    “太医快快请起……不知玉清王妃是生了什么病?怎会如此突然?”

    太医起身,抚了抚跨在肩上的药箱,慢条斯理的回答道:“王爷有所不知,王妃根本没有生病,而是被人震碎了部分经脉,五脏六腑皆受到重创;故而高烧不退,性命攸关……”

    “什么?在我堂堂皇城脚下,是哪来的乱臣贼子竟敢随意伤害皇室中人?”周深大怒的瞪直了眼睛,原本温润的嗓音也变得稍有喑哑。

    太医看出逐鹿王的愤怒,心里虽然疑虑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王爷怎会这般关心自己的弟媳,但还是忍住心里的好奇,接着说道:“不过王爷尽管放心;王妃身边好似有高人相助,及早的封住了身体上的命门穴道,现在性命应该可以保住;只是将来恐怕要落下那畏寒、心痛的毛病了……”

    太医说着,便仔细回忆起在玉清王府的寝殿中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其实当他察觉玉清王妃是身负重伤的时候并不是很讶异,但当他发觉其实早在他来之前便有高人从中简单的救治了王妃时,差点惊呼出声;因为那人高超快速的救治方法实在是让他惊讶到了极点;没想到这小小的玉清王府竟然卧虎藏龙……最后,脑海中不免闪现出那张清隽的面颊,那个帮他递来红线的少年,他,好似并不简单啊……

    周深听着太医的话,心里更是一阵酸苦;青鸾身体本就不好,没想到现在遭此重难,将来恐怕还有更多的苦要受啊……想着,周深紧锁的眉头更是紧了几分。

    一直跟在周深身后的传音看着主子心痛的神色,心里也是不免感叹;然后便上前来到周深的身侧,提醒道:“王爷,是不是该去看看皇后娘娘了……”

    周深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躬身低头的太医,毫不犹豫的踏回轿中。

    传音单手抬起,示意轿夫起轿离开;然后便走近一直站在原地的太医,从袖中拿出一袋鼓鼓的物什,递到太医面前,说道:“这是王爷赏赐你的,也是你的封口费,记住,不要给自己惹祸上身……”

    太医听着传音的话,双手捧起接过传音递来的东西,忙点头答应道:“是……臣一定会牢牢管好自己的嘴巴,一个字都不会蹦出来……”

    传音看着听话的太医,淡笑一下便转身离开。

    太医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远,终于有勇气抬起头来;看着那已经模糊的轿影,心里更是肯定自己的猜测:逐鹿王爷和玉清王妃,有暧昧……

    不过,那像仙子一样娇美的玉清王妃若是和仿若仙人的逐鹿王爷站在一起,那定是赏心悦目、成为人间一段佳话的啊……

    孝安殿内

    一个高贵的身影拉着一个身着宫装的少女静坐在高台之上,欢声笑语之声、淡淡欢喜之色,浸染了整座华丽的孝安殿。

    “小青啊……深儿待你好不好啊?”

    听到皇后娘娘的问话,逐鹿王妃艾青莹白的面颊上霎时溢满了红晕和尴尬,一双莹莹眉目中尽是喜爱之色和神往之情。

    “回母后的话,王爷对小青还是很好的……”

    犹如黄鹂般的嗓音,听上也是舒服几分;没错,眼前的这个二八少女,就是有着‘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艾青。

    皇后看着眼前娇羞可爱的女子,心里也是十分开心;于是便不顾女儿家的脸皮很薄,接着问道:“那什么时候为我皇室添上一个小皇孙啊?母后可是在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果然,艾青在听到这话后,更是一张脸颊上布满了红晕,好似变成了苹果娃娃,娇美迷人、含羞脉脉。

    皇后看着并不说话的艾青,疼在心坎中的轻抚着艾青攀在头顶的秀发,刚想要开口说下去,一直站在艾青身后的侍婢小兔愤愤的站出来,轻声怒斥道:“小姐,你怎么不将实话告诉娘娘?她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艾青听到小兔的话,一张美丽的容颜上闪过一丝慌乱,忙转身阻止道:“小兔,谁让你乱说话的,还不赶快下去……”

    “小姐,小兔可是为了你好啊,你怎么……。”

    “小兔?你想给本宫说什么?”皇后看出小兔有话要说,忙上前打断,声音略显威仪的问道。

    小兔听到皇后的问话,一双灵活的双目看着使劲朝她使眼色的小姐,便也不顾小姐的嘱托,因为气愤而音调稍高的告状道:“皇后娘娘,你是不知道逐鹿王爷做的有多过分;大婚之夜,将小姐一个人留下独守空房不说,还随后消失在小姐眼前,每日将自己关在书斋中,连小姐一面都不肯见;随后,王爷得到懿旨应带着小姐回渝州封地,谁知他竟然将小姐丢给府中的管家,让管家差人将小姐送回去,自己却不知又跑到哪里去了;就像这次到京城中来,若不是您再三要王爷将小姐一起带来,我家小姐恐怕连王爷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

    小兔一口气将一直憋在心口的郁结大吐出来,看着只声未出的皇后,忙又跪在地上,朝皇后磕了几个响亮的响头后,接着又说道:“皇后娘娘,您是一国之母,是天下人的母亲,你要给我家小姐做主啊……王爷这样欺负我家小姐,实在是太过分了;但是可怜的小姐还从未出声抱怨过一分,看的我们这些下人们都心疼了;求你一定要帮帮我家小姐,求求你了……”

    皇后看着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小兔,心里更是一团火气,她果然猜对了,自己的深儿虽然是默不作声的听从了自己的安排,娶了别的女人,但他却看都不看自己亲手为他选得的妻子;深儿啊……你是在无声的反抗母后,你知道吗?

    艾青看着跪在地上哭诉的小兔,本有责怨的念头煞时消失无踪;就见艾青连忙跑到小兔面前,一把将小兔扶起来,伸手轻擦着小兔脸上的泪水,张了张嘴,但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无语凝噎的看着小兔哭红的双眼。

    就在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个白色的身影踏着秋日的阳光出现在大殿之上,守在殿外的太监看到来人,忙高呼道:“逐鹿王爷到……”

    随着这声高呼,殿中压抑的气愤霎时快要结出冰来,皇后冷这一张娇美的容颜,看着走进来的男子,轻哼一声便转身过去,并不去看;而艾青听到太监的通报后,一张莹白的面颊更是变的粉红娇嫩,一双含情目好似要滴出水来;快速移走着莲步来都走进来的周深身边,低身福礼道:“臣妾见过王爷……”

    周深见到来人娇羞的神色,并不多看一眼的轻‘嗯’一声后,便低身朝那坐在上位的高贵女子说道:“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万福……”

    皇后听到爱子的声音,还是不忍就这样干晾着周深,便带着怨气的回驳道:“我还万福?你若是再做出几件错事,我便真的要年华早逝了……”

    周深没想到一项疼爱自己至深的母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霎时惊得心有颤抖,忙问道:“母后,难道是儿臣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了吗?请母后不要生气,告诉孩儿,孩儿一定会改的……”

    皇后听着周深的话,一张紧绷的脸颊上稍有缓和之色,转身看着站在下面俊美无双的爱子,漫步走下来,拉着周深的大手,慈爱的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年轻夫妻,随性爱闹那是常事,但是深儿啊,你是堂堂的一地之主,更是一个王爷,怎能随意放任自己的感情,不去理会小青呢?”

    周深听着母后的话,霎时明白了母后为了何事在生气;侧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温顺的王妃,周深的心底一阵嫌恶;不知怎么,他并不喜欢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王妃,也许天下女人,除了青鸾,他谁都不想再看一眼吧……

    皇后一看便看出周深的不愿,但还是压抑着不悦,精心教导着说:“你看看小青,她长得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配你并不委屈你啊;再加上小青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完全是天生下来就是要给你的王妃的那个样子啊……深儿,我们要身在福中要知福,不要辜负的身边真正对你好的人……”

    艾青满面羞红的听着皇后的话,自然明白皇后是在撮合自己和周深;忙恭顺有利的说道:“母后,王爷年轻有为,事情太忙了所以才没有太多时间照顾小青,不过小青可以等,一定会争取当一个合格的逐鹿王妃……”

    皇后听着小青的话,欣喜的点头,刚要出言再夸小青几句,却被周深打断。

    “你已经不合格了,艾青,本王没想到你竟然跑到母后这里告状?呵呵……我真是小觑了你啊……”

    艾青听到周深的话,知道周深是误会了她,便忙出言解释道:“王爷请息怒,其实并不是小青说你什么,只是……只是……。”“只是什么?本王不想听你解释,本王只相信看到的事实,那便是,因为你的多嘴,害的本王与母后之间已有隔阂……”

    艾青没想到自己与心爱的男子的第一次说话竟是在这种情况下,顿时六神无主,眼泪朦胧的流了出来;看上实在是可怜之极,心疼怜爱。

    皇后看出深儿是在故意刁难眼前这个有苦难言的好媳妇,忙拉住艾青颤抖的小手,怒斥着周深,道:“深儿,你怎么这么过分?你难道不知道小青是你的王妃吗?你应该疼着她、爱着她啊……”

    “母后,我已经听你的话让别的女人当逐鹿王妃,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难道,你真的想要我和一个连面都不曾见过几次的女人生活一辈子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对不起,儿臣不是父皇,没有办法做到母后期待的那样;在我的感情世界里,我的爱情、我的温柔、我的相信、我的体贴都会尽数奉献给一个女人;而这个艾青,她只是顶着逐鹿王妃站在我身边的陌生人而已,她的一切都和我无关;因为在我的心里,除了她,再也装不下任何一个人了……”

    皇后震怒的听着周深的话,低头看着因为周深的话差点痛苦昏厥的少女,更是心疼的将艾青抱在怀中,轻拍安慰。

    “深儿啊……难道在你的心里,听话舒雅的小青就当真比不上那个妖女吗?你告诉我,她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她什么都好,她的优点让我着迷,她的缺点让我觉得可爱,她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放肆……你中邪了吗?你怎么能说出这样话;就算是你喜欢她、爱她一辈子,她也不可能是你的了,她早就嫁给别人了,成了别的男人的妻子;深儿,难道你就要这样过上一辈子吗?”

    周深听到母后的话,一双温情的双目中渐渐流露出一抹撕心裂肺的痛楚,悲怆的神色更是将他几欲撕碎;颤抖的双手,轻慌发抖的嗓音中带着悲天的绝望:“是……我是知道她嫁人了,我是知道从此以后她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与我再也没有关系;但是母后,这一切的杰作不是出自你的手吗?多少次午夜梦回,我从泪水中醒来,孩儿不知道该不该恨你,因为你毁了我的梦,毁了我的爱情,更是毁了我的一切;我的母亲,亲自将自己的儿子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中还不自知,看着自己的孩子挣扎在泥潭中却不相救,这样苦楚、挣扎,夜夜陪伴着我、日日折磨着我;母后,孩儿什么都会听你的,但请你不要再要求孩儿做什么了好不好?深儿已经长大了,知道什么是想要的,什么是不想要的……你的安排,你的宠爱,有的时候会变成杀死我的工具,一点一点的将我折磨的体无完肤……”

    皇后不敢相信的听着深儿的话,她一直都知道她的深儿是责怨她的,但没想到深儿对自己的怨恨是这么深……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不……她没错,她不会错的;深儿从小到大,她这个母亲都将最好的留给她这个唯一的儿子,她不会是折磨自己亲生爱子的侩子手。

    周深看着神色震惊的母后,明白自己刚才的话好似有些重了,摇了摇发昏的脑袋,心里有些不忍的走上前,轻握住母后冰凉的小手,轻捂着说道:“母后,孩儿虽然怪怨你,但还是爱你的,因为你给了我生命,给了我生存的权利;孩儿会听你的话,让艾青一直当着逐鹿王妃,但是,我的王妃,永远都得不到我的爱情、我的心……”

    轻趴在皇后怀中的艾青在清楚地听到周深的话后,彻底的陷入了绝望中;眼前的男子,他风神俊美、出尘若仙,是个难得的美男子,更是世间少有的痴情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能够喜欢她呢?难道,他当真有自己心爱的女子吗?周深啊,你好残忍,既然你有了自己喜欢上的人,可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想到这里,艾青更是无语痛苦的轻泣出声,难以忍受痛苦的流下悲伤地泪水。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周深来此的目的只是为了向皇后请安的时候,就见周深撩起锦袍,跪在地上朝皇后磕下几个响头,轻吸了一口气,道:“母后,儿臣此来的目的一是为了向您请安,再者是为了向你辞行;儿臣已经上书父皇,准备带着大军去扫荡边城乍现的魔教教徒,救我周朝于水火之中……”

    皇后听到周深的话,霎时睁大了眼睛,两步走到周深面前,一把将周深扶起来,难以相信的问道:“深儿,你在说些什么?你竟然去向你父皇请缨?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去?你难道不知道战场上有多凶险吗?”

    周深看着眼前担忧的母后,轻咧了下嘴角说道:“母后放心,孩儿自小习武,会好好保护自己的;至于战场凶险这话也并不是全有道理啊,你看四哥十四岁便带兵打仗,从来没有出过任何事情,反而将我周朝保护的稳稳妥妥,孩儿一定也会成为像四哥一样的英雄……”

    “不……你不知周沿,周沿他一生下来便是行军打仗的料,可你不是……”

    “母后此话差矣,每个人生下来绝定做什么并不是上天决定了,而是靠后天的努力;孩儿有自信,为周朝带来胜利的声音……”

    周深说完,便大步离开,独留下独望着他的母后,只身站于孝安殿内。

    母后……深儿不会有事,因为青鸾,是深儿留恋人生最大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