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摄梦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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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闸口?!”这虽老郑州的一个地名,在地图上根本没有标识,但我却很熟悉。

    据史料记载,1927年,冯玉祥将军主豫期间,从郑州西北部开始修建碧沙岗公路,东起京汉铁路郑州车站北闸口,西至碧沙岗西南角,长2。5公里,宽9米,路面用石子和三合土混合铺垫压平而成。

    为保护路面,还设置了牛马车辆在公路两旁土路上行驶的边道。这冯部驻军在郑州修建的第一条公路。

    之后,碧沙岗公路成了郑州西部通往火车站的一条平坦大道。

    从西部到老城区和火车站途经这里,要穿越京汉铁路在二道街西口设置的铁路平交道口,为保证安全,铁路部门在道口处安装了栏木,当火车通过时,将栏木放下,关闭道口。

    旧时,当地市**想到水闸、船闸,顾名思义,便把道口称作闸口,因位于火车站北边,时间久了,约定俗成地把临近铁路道口附近的一大片都叫成北闸口,西边的叫西闸口(今铁工里北口以西),铁路文化宫道口处称南闸口,一直沿袭了50多年。

    1979年整顿街道时,将位于北闸口的二道街延伸到北站编组站铁路道口东侧(现已封闭不通)。

    为保留一个带有铁路烙印的地名,尊重群众习惯,故将铁工里以西的西闸口延长到京广北路桥头,因位于铁工里以北,故改叫北闸口街,沿用至今。(以上资料摘自:《郑州市志》)

    近十年来,随着历史的演变,现如今的北闸口已然成为了花鸟鱼虫以及猫狗等各类宠物的集散地。

    听了我的大致叙述后,张山点头道:“现在已经可以基本断定——北闸口就郑州的鬼集所在。因为猫狗的气味,也吸引他们来此的重要原因!”

    “那我们该怎么做?”我还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

    “现在七点差五分,你赶紧回家,将《慑梦录》的第一章从头到尾地给背下来,我不要求你看懂多少,全背下来,晚上不定有用。我现在去抓紧时间弄些装备。咱们晚上12点准时还在这里碰头,去北闸口,闯鬼集!”

    张山吩咐完,站起来就转身去了。刚走没两步,又退了回来,对着我摊开他那巨大的手掌:“给我200块钱!”

    “……干吗?”

    “买东西不花钱啊?再我为了等你,都一天没吃饭了!”

    “……”

    我赶忙回到家里,先给倪倩打了电话。骗他老家来了亲戚,这两天要在家里陪客人,等大后天再出来陪她。

    听着电话那头的牢骚,我唯有苦笑,还等有命回来再对她详吧。这种事情出来,她不把我当精神病才怪。

    我也没有胃口吃饭,干脆直接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翻看起《慑梦录》来。

    原以为《慑梦录》里都拗口难懂的文言文,其实不然,对于我这个年代的人,它显然已经白话到了一定的境界。

    如果不书中描写的都些鬼啊怪的,我简直就要把它当成一本科普读物了。如今的这一版,应该历来掌印人不断整理、翻新的结果。

    由于书中所介绍的绝大多数方法和道具,只有拥有无为印的人才可以有效运用。所以对其他人来,它就和一叠废纸无异。

    也正因为如此,《慑梦录》应该从来也不怕被别人盗去。使其能流传至今。

    最早发现并提出“慑梦”这个词的第一代掌印人谁,已无从考证了。

    书中所提到最早的掌印人,汉朝的一位郎中,名叫张泽如,字乔生。书中形容他“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白裳若雪中梅,空自苦寒。”

    这让我想到了当初张老头屋中所摆的神像,应该就他了。

    张泽如发现了自己的能力和掌印人这一独特的群体。收录并整理了一小部分,也就现在我手中《慑梦录》的第一篇——善恶。

    用心看进去了我才知道,原来《慑梦录》讲的并不掌印人如何通过梦境去捉拿恶鬼,惩治邪灵。而通过断梦,掌握并了解目标人的一些信息,从而清除潜伏在人们身上的那些污秽。

    至于金棺,则每个掌印人所必备的法器。

    虽然现实中看不见摸不着,但它和无为印相连的。当掌印人催动无为印,金棺则同时打开,将已被制服的梦魇关入棺内,令其永无出头之日。

    善恶中最重要的部分,则属掌印人如何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凭借无为印踏入玄门,直接正面的和鬼魂接触。

    当然也有相当一部分,我还不很理解,一些名字如地伏、黄皮、烟子等,任我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它们分别指的都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善恶虽然书中最短的一篇,但它不单涵盖了掌印人、无为印的由来,还有催梦、拓蜡、入玄门等诸多基础技能及法器的制作和使用。少也有七八千字,张山要我硬生生地背下来,谈何容易?

    没办法,为了活命,能背多少算多少吧!

    好在书中都白话文,且内容多一条一条的,告诉你如何这样,又如何那样,记起来还算轻松。

    我又跳过了开头一大段无为印和掌印人的历史。到了十一点半,已把书反复看了三遍,内容也记下了大半。

    我来到厨房随便塞了点东西,看着手里的《慑梦录》,心想还留在家里吧。怎么张老爷子也藏了一辈子,今晚到底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总不能毁在我手里。

    家里人早已睡下了,我先从抽屉里摸出一把弹簧刀,揣在兜里,然后关了灯,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轻轻开门走了出去。

    张山显然早已回来了,正躺在医院门口花坛边的长凳上,翘着二郎腿闭目养神。身下地上的背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他都买了些什么。

    听到有人靠近,张山睁眼看到我,赶忙坐了起来。问我道:“记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反复看了几遍,能记住大半吧。记这个真的有用么?”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要我记这个。

    “唉,难为你了,听天由命吧!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知道多点总没有坏处!”张山抬头看了看天,起身道:“走吧!已经过了子时,咱们晚上有很多路要走。别再耽搁了。”

    “走路?为什么不打车?这会有的空出租啊!”我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要给你讲一些爷爷告诉我的事情,你觉得司机会感兴趣么?”张山扭过脸,斜眼看着我。

    “哦~那走吧。”我无奈地跟上去。早知道也换双运动鞋,现在穿的这双皮鞋走路很不舒服。

    “我虽然不掌印人,但从小跟着爷爷四处漂泊,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可以,如果你在我身边,凭借你的天生条件,我也算半个掌印人。这也我今晚要你跟我一起去的主要原因。咱俩在一起,以你的天赋和我的能力,总不至于会暴尸街头的。”张山一边走着,一边对我道。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什么。

    自从知道了赵有德的尸体不见了以后,我无时无刻心都提着的。

    张山之所以这么,其中不乏安慰我的成分。

    连张老头都对付不了的扶尸咒,凭我们俩一个普通人,一个空有无为印却什么都不会的毛头小子,又能有什么办法?

    其实在出门前,我早已翻遍了《慑梦录》,希望能找出破解扶尸咒的方法。可事与愿违,书中没有关于扶尸咒的任何介绍。

    可见对于这种怪物,掌印人也毫无办法。

    身旁的张山也看出了我的情绪,叹了口气,停住看着我,一字一顿地道:“我小的时候,村里的孩子总骂我捡来的,没爹没娘。

    我那时总不理他们,我以为躲着他们,时间长了,他们自然也就不了。可我越躲,他们就越追着我骂,到后来,干脆就拿石头在后面砸我。

    每当这时候,我总哭着跑回家告诉爷爷。

    爷爷告诉我,这躲不掉的。我如果躲,他们就会一辈子看不起我,既然已经发生的事儿,就要勇敢面对。如果他们再打我,我就要打回去。

    然后我当天就回去把他们都挨个儿打了一顿,从此以后,他们就再也不敢惹我了。

    所以,师叔,你的事儿,就你的。

    你如果对自己都没有信心,那你一辈子也躲不掉,就算这次逃过去了,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你总不愿意躲一辈子吧?

    你如果想躲,可以,现在就告诉我,我们也不用废这么多劳什子事儿,有多远就跑多远。但你要知道,它不人,它找你的速度,永远比你躲的速度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