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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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婉很开心,因为林玉滨这几很开心,尚家的三个女孩也很开心,甚至尚老夫人也很开心,嗯,除了尚二太太。林清婉走到花园里就见四个姑娘一边摘花,一边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话,不时的还传出银铃般的笑声。
林清婉停驻,笑问,“什么这么开心?”
林玉滨就挎着花篮飞跑过来,缠着她道:“姑姑,我们想上山打泉水。”
“不是有专人送来吗?”
林玉滨撒娇道:“可我们想自己去打嘛,我们想把花晒干了制花茶,需要山上的冷泉来配。”
“你们今晒,也不可能今就能泡了。”
“我们还想做些点心,也需要泉水。”
林清婉就点了她的额头道:“到底就是想上山去玩儿,去吧,去吧,只是要心点,要是掉下去摔伤了,可有的罪受。”
林玉滨低声欢呼,扭过头去和表姐妹们挤眉弄眼。
丹兰三个羡慕不已,这么缠一缠就能出门,她们也想要这样的姑姑。
“姑奶奶,您也没事做,不如也跟着大姐去吧,”白梅提醒道:“徐大夫可是这两日您最好多走动走动。”
林玉滨闻言紧张起来,“姑姑生病了吗?”
林清婉见她脸都白了,连忙安抚她道:“不是病,是这几太忙,心情有些烦躁,故徐大夫让我放松心情多走动走动,要是病了,我现在改吃药了,你见我身上可有药味?”
林玉滨仔细闻了闻,松了一口气,就抱着她的胳膊道:“那姑跟我们一起上山吧。”
林清婉想了想道:“也好,既然要上山,那就带几个背篓,这时候菌菇野菜多,不定我们能找着。”
几个女孩听了兴奋起来,回屋换了衣服就走。
五个人上山,后面则跟着一群的下人,林清婉也没让他们离开,这山不陡,但要是摔下去也挺重的,所以还是带着下人比较稳妥。
他们直接从后院的角门里进山,这一片山少有村民涉及,都是府里的下人上山打水留下的痕迹,所以路两边的野菜不少。
林清婉一一教她们哪些是野菜,哪些是野草。
几个女孩兴奋不已,还摘了不少的野花点缀在背篓里,林清婉见了干脆摘了花枝给她们编成花环戴在头上。
四个女孩惊叹不已,“林姑姑手好巧?”
林清婉就哈哈笑道:“最容易学的,你们一学就会。”
这是她读大学的时候一个舍友教的,那会儿她们去郊游,随地取材,她们寝室六个女孩,全都是一学就好。
五人一人顶着一个花环往里走,林玉滨看了眼背篓里的野菜,疑惑的问,“姑姑,你不是有菌菇吗,我们摘了这么多野菜也没见一朵菌菇啊。”
林清婉左右看了看道:“这哪里会有,得往林子深处更去一些,那些腐叶比较多的,草密之处或许会有。”
四个女孩兴致勃勃,也不急着去看冷泉了,在林清婉的引领下离开路往林里去,专门扒开那些密草看,不一会儿丹兰就惊叫一声,高兴的道:“这儿有,这儿有。”
她身边的丫头率先凑上去,撸了袖子就要摘,保护她们的家丁忍不住笑,“表姐,这不是能吃的。”
林玉滨和丹竹丹菊凑上来,疑惑的问道:“既是菌菇,为什么不能吃?”
家丁挠了挠脑袋道:“反正不能吃。”
林清婉上前看了眼那淡红色的菌菇,笑道:“这么漂亮的蘑菇有毒,吃了可是要命的。我们得找那种白色的,或是茶褐色的,它们会长在树底下,也会长在草丛下,你们再找找。”
一行人分散开找,这时节江南多雨,地面潮湿,林子里的菌菇不少,村民们也经常上山采摘,不过他们没敢到这面了,而是在侧面寻找。
所以这一面上是未被寻找过的,不一会儿林清婉就找到了一丛可食用的草菇,其他人也陆续找到,开始兴奋的采摘。
等她们把背篓装满爬到山上后都快到中午了,几人坐在冷泉边看了一下风景便各自装了一壶水下山。
上山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但下山只用了不到一刻钟。
将背篓交给下人,林清婉吩咐道:“让厨房从这里面选材,我们中午就吃野菜和菌菇。”
丹竹正羡慕的对林玉滨道:“林姑姑对你可真好,都不拘着你。”
丹兰压低了声音道:“老太太不是要送我们去?到时候或许能松快一些。”
丹菊忧心,“可这几日也不见老太太和二太太提起,表姐这里都报名了,离初一可没多少时间了,大太太那里”
林玉滨就笑道:“我姑,大舅母最后也会答应的,所以你们就放心吧,到时候我们一块儿去上学。”
丹兰就笑,“难不成你姑姑还会算命不成,怎么就知道我母亲会答应?”
林玉滨就推了她一下道:“我姑不会算命,却知道大舅母有一颗慈母心,为了你可不得答应?”
丹兰脸上的笑容微淡,只笑着不话。
她母亲有慈母心?
在她有记忆以来,她母亲便呆在佛堂里吃斋念经,不管是她病了,还是哥哥闯祸了她都不会出面,只有涉及到爵位的时候她才会出声。
爵位?
丹兰心中一动,若有所思起来。
傍晚,丹兰带来的一个下人借口要回去拿东西离开了林家别院,林清婉见了当没看见,第二见气晴朗,便带着她们去庄子里玩。
林玉滨今年春跟着姑管家,倒认识了不少庄稼,但尚丹兰她们是真正的不识五谷杂粮,它们变成米面豆时还认得,现在长在地里,却是一样都不认识了。
于是林清婉就又变成了生物课老师,教她们认识农作物,顺便科普一下它们生长的过程。
四个女孩听得津津有味,看着一望无际绿油油的作物,丹兰羡慕道:“等到秋收,林姑姑可大赚了。”
林玉滨先一步叹气道:“哪这么简单,陛下封下来的爵田还有大半没耕种呢,这人力物力样样都需要钱,而秋收还得看农时,若老不赏脸,不亏就算好的了。”
丹竹听了惊叹不已,抿嘴笑道:“快让我看看,这还是林表姐吗,莫不是假的?”
丹菊也大笑,“必定是哪个精怪附体,不然我不食人间烟火的林表姐怎么会操心起这些事来?”
林玉滨气得跺脚,“我是正经跟你们话,你们却打趣我。”
丹兰一边笑,一边安抚住她,“也不怪她们惊奇,实在是太过意外,表妹是什么时候学的这些?”
林玉滨红着脸看姑。
林清婉就笑道:“开春时我忙得转不过身来,是她帮我的,家里的账都要过她的手,她可不就知道了?”
三个女孩眼中都闪过羡慕,她们年纪都不了,但从未管过家里的账,虽管账会劳累,可能学到的东西不少。
她们已经隐约感觉到,只有学到的本事才是属于自己的。
可尚家情况复杂,根本不容许三个未出嫁的女孩出头,就是尚二太太都没想起来教丹竹管家,何况有母亲相当于没母亲的丹兰和庶出的丹菊?
也是因此,她们才如此羡慕林玉滨,虽然她父母早逝,但她姑姑却是全身心的对她,日子过得不比寄养在尚家的那几年差。
从她日渐开朗的性格便可看出来。
林清婉对林玉滨好,连带着她们也受益,这几林清婉早上处理事务,她们则在书房里练字,下午林清婉或带她们到庄子里去看庄稼,或是带她们去看挖塘,或是将一些账本交给她们,让她们学着看账管家。
要不是老太太派人来接,她们几乎想不起来要回家了。
三个女孩拉着林玉滨的手依依不舍,一再叮嘱道:“表妹,你可一定要记得叫人接我们来玩,凡是你下的帖子,老太太不会拒绝的。”
林玉滨点头道:“你们放心吧,或许到初一我们就能见面了。”
来接人的嬷嬷就笑道:“可不是初一就能见了,老太太已经和卢家定,初一就送三位姐去,到时候表姐也去,自然就能见面了。”
丹兰惊喜,“果真定了?”
“定了,定了,”嬷嬷满脸是笑的道:“二太太都叫大奶奶开了箱笼给姐们做衣裳了,二爷还抽空跑去翰墨斋给姐们买了文房四宝呢。”
就是可惜为了这事二太太生了一通好大的气,觉得二爷浪费了的时间,差点把二爷身边伺候的厮给打了一顿。
当着林家人的面,嬷嬷自然没把这番话出来,一再和林清婉道过谢后就带着三个主子回去了。
她是老太太的人,第一件事便是进去给老太太汇报,将在林家的见闻细细的了,然后笑道:“老太太这下放心了吧,林家的姑奶奶和我们尚家亲着呢,姐们和表姐相处得也好。”
尚老夫人笑着颔首,“孩子们相处得好就好。”
她顿了顿问道:“二爷现还在书房里看书?”
“是,明日就要去拜见卢先生,所以二太太不许他出门,还在呢。”
尚老夫人就皱眉道:“也不是这么读,去,让人把他叫来,也让他松快松快,总不能为了就把我乖孙的身体给折腾坏了。他娘要是问,就我的,让他来尽孝心。”
嬷嬷低声应下,她知道老太太最近在跟二太太打擂台,并不敢劝,所以躬身退下去叫人。
尚明杰作为婆媳博弈的工具,被夹在中间好不难受。他年纪一开始还有些懵懂,但这段时间祖母和母亲的争斗日趋白日化,他又生性敏锐,虽懵懂,却也感觉到了些。
被祖母身边的嬷嬷开门放出书房,他不觉多开心,反而觉得头顶的刀又多悬了一把,发着寒光,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砍下来。
就是尚明远看了都忍不住同情这个跟自己有利益纠葛的堂弟,和方氏道:“其实母亲不管事也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