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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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的陈象要气疯了,好好的人从他手底下溜走了,偏皇帝派来的刺史还给他找麻烦,嚷着要弹劾他。

    去就去吧,难道他还怕弹劾吗?

    他恼的是许满竟敢耍他,他怒问军师,“不是你许满是受赵捷指派,所以不会骗我吗?现在姚时人呢?”

    军师额头缀着冷汗道:“他是赵捷的副将,以赵捷的为人,副将必定是其心腹。这事必定是真的,只是王宴也不是吃素的,这才反将了一军。”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必须是真的,不然这就是他的错,军师知道,陈象残暴,他可不会顾两人多年的情谊就不杀他。

    怒气上涌,就是王老子在眼前他也照砍不误。

    “将军看那晚上被射下马的王宴,他是您射的吗?”

    陈象暴跳如雷,“我要射也是射赵捷,我射他一个文官干什么?”

    军师就点头,“下手的不是您,也不是我们楚军,那就是赵捷了,将军,王宴的手段可比我们的吴刺史高明多了,听赵捷让他弄得很狼狈。”

    “奶奶的,搞了半我是给人背了黑锅!”

    军师松了一口气,连忙道:“所以您现在不能发火儿,更不能对梁用兵,不然有理也变没理了。只要能证实这事是赵捷做的,那就是梁栽赃陷害我们,到时您不定还能为大楚立一大功呢。”

    因为去年洪州之战,楚国落了下风,又没理,此时正好掰回一程。

    陈象却蹙眉,脸色阴沉的问:“赵捷要是被抓了,那我们两边做生意的事岂不是也会被查出来?”

    军师:……他怎么就忘了,这货前段时间刚偷偷的跟赵捷做了一笔生意。

    军师觉得胸口有些疼,斟酌的问,“那将军认为?”

    陈象就龇牙笑道:“打啊,怕什么,我们是武将,只有打仗才能升官,也只有打仗才能发财,赵捷不敢打,是因为他心虚,正好,我们士气正足,我们打过去,一把收服整个江陵府。”

    军师满头汗道:“不行啊将军,打下半个江陵容易,可那半个江陵后面可还站着整个大梁呢,不论是灵州的卢家军,还是洪州的钟家军,甚至河南府的崔家军离这里都不是十分远,急行军三日便到,到时怎么办?”

    陈象就牙疼,但他虽好战,却并不鲁莽,也知道真的掀起两国战争,除非他这边已经确定援军,不然贸然发动也只是给人送人头。

    他哼了一声问,“那你怎么办,姚时现在也跑了,不知道还在不在江陵,那王宴死活也不知,就算我不是我射的也没人信,倒是可以查,可查出赵捷就顺带牵出我。”

    “哼,赵捷通敌是讨不了好,我又能好到哪里去?”

    军师就安抚他道:“将军和那赵捷不一样,赵捷可是通敌,您却只是走私做些生意而已,您可没有卖本国的官员,便是陛下知道也就训斥一番而已。”

    总之先把人安抚下来,可别一个想不开真开打。

    “何况赵捷也不傻,杀王宴还能是私怨,一人做事一人当,可要是通敌,那可是株连三族的罪名啊。”

    陈象就转了转眼珠子,“你得对,但我不能白替他背黑锅,去,派个使臣过去给我要些东西回来。”

    军师:要不是陛下有令,他真的很想挂印而去。

    这人既残暴又贪酷,他真的不想伺候。

    甭管怎么,剑拔弩张的气氛总算是有所缓和,而在赵捷不知道的地方,四皇子,钟如英和卢真的副将皆带了一队人马紧急往江陵赶。

    将领不忠是大忌,甭管赵捷是真不忠,还是假的,他们都得严阵以待,以防他带着整个军营哗变叛国。

    要不是真的自然好,最多委屈一段时间接受调查,卢真和钟如英对朝廷都信任得很,不觉得皇帝会冤枉他。

    而带着姚时一众师兄弟朝着苏州狂奔的王骥在第二时便回过味儿来,觉得有些不对。

    他问姚时,“姚先生,我们脱身得也太容易了吧?”

    姚时沉着脸颔首,“是很容易,盯着我们的人很放松,有点像……故意放我们走?”

    杜斯几个师弟对视一眼,纷纷点头道:“不错,不知为何,从十四早上开始,他们盯着我们就不是很严格了。”

    王骥心内有些不安,看向他叔给他安排的护卫,一一点过去,目光一凛,“你们全跟着我去苏州?”

    护卫们低头应了一声“是”。

    王骥便眼前一黑道:“那我叔身边还剩几个人?”

    一个护卫硬着头皮道:“老爷,他在江陵有赵将军保护,会很安全,不需要太多的护卫,留几个伺候的人就行。”

    王骥点着他们,颤着手指道:“都这时候了你们还瞒我,当我是傻子吗?你们不,不我立刻返回江陵去!”

    反正他们也没跑出去多远,现在往回赶,下午就能到。

    王骥是王显的嫡幼子,他不是兄弟中年纪最的,却是嫡出中最的。

    所以不仅他祖父祖母,就是他爹他娘他大哥都最疼他,其待遇就跟他二叔以前一样,不然家里也不会任由他二十多了还在外游学。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王骥有风度时是真有风度,但熊起来,其危害性一点儿也不比王宴低。

    护卫中不乏看着他长大的,所以一见他起身要拉马,立即呼啦啦的跪了一片,抱腿的抱腿,拦腰的拦腰。

    王骥走不动了,就怒道:“你们抱,使劲的抱,我就不信,我不走你们还能把我打晕了带走?”

    护卫们浑身一僵,老爷可是过,接到人马不停蹄的就要跑,不论是进京也好,去苏州也罢,除了睡觉一步都不要停。

    老爷虽没理由,但他们常年跟在他身边,隐约也猜出一些,此时二公子不走,耽误下来,被人发现,追兵要是追来,他们只怕一个也活不了。

    想了想,护卫就把王骥拖走了,背着姚时他们低声哭求道:“二公子,不是的们不告诉您,实在是我们知道的也不多啊。”

    “那你们知道什么就什么,比如临走前我叔是怎么叮嘱你们的,一句也别漏的给我学一遍。”

    护卫们对视一眼,一抬头就对上了王骥冷笑的双眼,无奈,只能老实的将王宴和赵捷合作开始起。

    他们皆是王宴的心腹,王宴瞒着王骥,却不会瞒着他们。

    所以这些事他们都知道,只是不知道林清婉写的那封信而已。

    王骥呆呆的,半响才哑着声音道:“叔跟赵将军约好的十五动手,却让我们十四就走,而我们带走人时,一直看守严明的楚军竟然放松了警惕……”

    这意味着什么?

    “赵捷通敌,和楚军出卖了我们?”王骥不可置信的问,“为什么,楚国给了他多大的好处?”

    一个护卫纠结着道:“二公子,赵将军可能不是为了楚国给的好处,而是因为老爷。”

    王骥一个机灵醒过神来,想起那段时间叔作作地的针对赵捷,他张大了嘴巴道:“叔不想活了,所以想找个人宰自己?”

    护卫抬起头,真诚的看着他道:“二公子,不管为了什么,我们还是得抓紧离开,谁也不知道赵捷会不会发现我们的踪迹,若是发现,我们只怕逃不过去。”

    “那我叔怎么办,江陵可全是赵捷带的兵,他现在就跟一头羊呆在狼窝里。”

    护卫便笑道:“二公子别担心,老爷从没做过羊,就算做不成老虎,那也是披着羊皮的狼,您不必为他担忧。”

    王骥抿嘴。

    护卫苦口婆心的劝道:“二公子,只有您活着,老爷才更安全,您要是也回去了,赵捷才是真的肆无忌惮了。”

    “是啊,而且我们都走到这儿了,与其回去送死,不如去搬救兵,以老爷的机智,拖个十几二十的不成问题。”

    王骥低头抿嘴思考半响,最后默不作声的去找姚时,歉意的行礼道:“姚先生,我们只怕得快马加鞭的往苏州去,路上就不停歇了。”

    姚时已经猜出江陵多半出事了,他点点头,问道:“可有需要在下帮忙的?”

    王骥摇头,“暂时不用,子得先去求林郡主帮忙。”

    现在能救他叔的就是离江陵最近的钟如英,但他跟钟如英没交情,王家跟她也不熟,只能去求林清婉帮忙了。

    王骥带着姚时一行人快马加鞭的往苏州赶,速度之快,都快赶上五百里加急了。

    所以四皇子他们才收到皇折没两,王骥便一马当先的冲进了苏州城,他顾不得停歇,把姚时他们送到城西的林府后便出了城,跑去林家别院求见林清婉。

    林家的庄子里依然很热闹,禾苗已经可以插秧了,所以农人和长工们正卷着裤腿弯着腰的在田里插秧,林清婉带着顶草帽,和林玉滨提着个篮子从山上下来。

    里面装了许多蘑菇,是她们找了一上午才找到的,王骥快马飞到院门口,正好碰到两人下山。

    三人六目一对,林清婉和林玉滨皆张大了嘴巴,这胡子拉碴,头发散乱的邋遢青年是那个喜着宽袖,飘逸潇洒的王骥?

    王骥一看到林清婉,眼眶便有些发红,脸上硬挤出一抹笑道:“林郡主,在下有事要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