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白雁翎的女人你也敢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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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样做过后,才发觉自己还是第一次主动吻了一个男人。还是强吻……
不,好像也不是,她以前好像也主动吻过一个人……
也许是身体浸在冷水里让她的思绪发生混乱,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会让思绪纷乱的事情,小手触到他的清晰的下颌线条,紧紧闭上眼睛……
白雁翎从她的唇贴上自己的瞬间,整个人就僵住在了水里。
他醉心商界,感情的事情一向是其他女人主动,他从不给其他女人得手的机会,却不知自己为何屡屡让眼前的女人触到自己的逆鳞……
他心里有一丝怒气,觉着自己应该推开她,如同从前一样,却又不知为何……思绪忽地飘至很远的地方……
有那么一个女孩子,也曾这样主动吻过他……
而那日,月色也如今日这般朦胧,未照清那女孩的脸,倒把面前的这位映衬的面色清莹,羞涩间透出一分婉转媚态,他如果不知道面前这女人是林思涵,也许会恍惚觉得自己真的找到了想要找到的人……
韩青枫走到泳池外面时,当然也看到了泳池外树的牌子:私人泳池,闲人勿近。
他之前已经跑了很长一段路,微微喘着气,望见那八个字不由得皱眉,探询地透过泳池外的玻璃门向里面看去,就看见泳池里,一男一女正吻在一起。
女孩子穿着很美的长裙,裙摆此刻全都浮在水上。
他看不清两人长什么样,只是看着侧脸,就知道是一对容貌上佳的般配情侣,在美好的月色中相互偎依。
他别过眼,有几分非礼勿视的意思,眉心却不知为何拧得更深了些,虽继续往前走,步伐却明显缓慢几分。
顾烟然的余光里感觉不到来自泳池外慑人的目光后,就立即放开了白雁翎,强撑着往岸上靠近。
不到一会的功夫她就感觉到那种来自脑中沉沉的困意,好像因为之前强迫自己清醒,反而加速了药力在周身弥漫,她深深吸了口气,甩了甩头,继续往岸边走去。
只是还没走几步,她就觉腰部被用力一揽,下一秒,她就被白雁翎收进了怀里,听见了他明显快了几分的心跳声。
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正好看见他略低了下巴盯着自己,嘴上缓缓划起迷人又令人迷惑的笑弧,嗓音里明显含着怒气,“林思涵,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了,你帮了我,我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吗?什么结婚,什么三个月一月见一次……不用了,统统都不用了,你放我走吧。”
她越说越觉得脑中的昏意愈发沉重,压迫着她随时都能溺在水里呼呼大睡,就想解开他在自己腰际的制掣,他反而将她搂得更紧。“林思涵,你以为你在干什么,跟我打游击战,摸完就溜,亲完就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无赖……”
再盯着她看,这张眼睛半睁不张的小脸明明一副迷糊的模样,在他眼里看着竟愈发可爱,可爱到他忍不住低头观察她的唇,唇线被水浸泡,已经残缺不堪,他索性伸出另一只手抹去她被精心勾勒的唇线,露出她原本小小的,薄薄的,边缘不甚清晰的小嘴。
他终于放开对她腰部的钳制,伸出两只手。小心翼翼抚上她的脸……
他一直以为上次和她的那一夜是酒精作祟,可这次他还没来得及喝酒,虽已经吩咐服务员将红酒置于泳池的休息台上,供他和好友饮用,但他还一滴未沾,却已经对她……
只是还没碰到她的脸,一脸迷糊的女孩子忽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才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第一反应就是咬了他的手腕一口,疼得他手猝然紧缩,她又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掌心带着水的这一掌在空中划过清脆的声响。
她不是没打过他,只是上一次她是梦中打人,不像现在这么狠,这么痛,紧刮着他的耳廓扇在脸上。不仅仅只是火辣辣的痛意,连带着耳边都像有了无数只苍蝇嗡嗡作响。
顾烟然这才彻底惊醒过来,望见他眼里分明有难以置信和疾速攒动上涌的怒火,连忙奋力够上了上岸的栏杆,挂着栏杆,拖着吸了大量水的长裙艰难地上了岸。
完蛋!她心想,她刚刚又陷入极度困倦中,以为是什么人想要侵犯自己,真是拼尽全力也要给他狠狠一击,哪里能想到面前的还是白雁翎,这下是不可能再和他有如何的发展了,却又觉得无谓,现在只想逃开一切忘记一切远离这里远离人群,找到某个角落好好睡一觉……然后醒来想起那些事情……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
所以就迈开步子,能跑就跑。能多走一步就是一步,也不敢想被抛在泳池里的人会作何反应,三步并作两步扑在了玻璃门上,用力推开门往跑,毫不犹豫往左边走,就有一人从阴影中慢慢走出来,“烟然,是你吗?”
那人身高腿长,眼眸是浅浅的琥珀色,微微动唇,音质清冽地像个出校不久的青涩学生,还带着淡淡的书卷气。
顾烟然心脏狠狠一缩,条件反射地感受到从心口传来的痛楚。
她怎么也想不到……都看到她吻住白雁翎的韩青枫还在原地里等着她……
但依着他生性多疑的性子,做出这样的事倒也在情理之中……
顾烟然狠狠吞咽了口唾沫,身体里的预警机制在脑中疯狂响起,她知道自己该逃开他,可他封住了自己逃跑的前路,后路返回只能回到大厅被钟铭儿送入虎口,进退维谷中,只得站在原地,什么也不说,一动也不动,她清晰地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顺着身上的水珠落到脚踝,又疯一样地逆行,弄得她头脑晕乎,几乎快要支撑不住。
“是你,当然是你。”
韩青枫一边说着,一边朝她走近,语调里有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和叹息,“不会再有一个人像你……害怕时嘴唇会抿的这么紧,心虚时手心全是指甲划出来的印……”
他一步步走到她身边,“烟然,把手伸出来给我看,别再让手上都是伤痕,好不好?”
顾烟然把头低下,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关切的语调,脑海里却冲撞着曾几何时,他满脸失望愤怒地骂自己是个下贱的婊子时的场景。
……他曾经是她的神,她对他说的一切言听计从……
但现在,经过从前的那些事情,她……
她再也不想让他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哪有什么破镜重圆,不过是一次次的失败叠加起的不甘心迷惑着心口,想要重来一次。
尽管心中想的坚决,可旧日感觉浮上心头还是让她从眼眶里落下大滴大滴的眼泪,她知道自己还是没放下,却不能再允许别人拥有再伤害自己一次的机会,就后退几步,背过手去,哽着喉咙轻声地,“你认错人了。”
“我不会认错人的。”
韩青枫紧紧盯着她,唇角牵了笑,神情又喜悦又悲伤,“你还活着……烟然,你刚刚在大厅里叫了我的名字,对不对?……半个月前,我在誉仁的办公室里看文件时有人敲门送文件,那个人也是你是不是?你在誉仁是吗?你还活着……”
他双手牢牢按在她纤弱的肩膀上,语气变得激动,“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瞒着我?你难道不知道……”
“我不是什么顾烟然。先生你真的弄错了!”
她后退几步想走,他已经拽住她的手腕,“是,长相一样当然有可能认错,可习惯不是人人都有的,让我看看你的掌心,让我看看……”
他强硬地想掰开她的手,想确认她的手心是否已经一片狼藉,却忽觉得整个人被什么力道朝后狠狠一推,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距离顾烟然……是白雁翎好几步远。
白雁翎身上已经裹住了浴巾,有水珠自他的发梢缓缓滴下,流淌过他英俊的脸庞,衬得面容有几分魅惑。
他整个人将顾烟然护于身后,平静的脸上无波无澜。望向韩青枫的脸上也没露出任何表情。
“韩先生,我忘记恭喜你了,订婚快乐。”
他在唇角缓缓勾了点笑意,而后转头摸了摸顾烟然的小脑袋,“还在这跟我闹,你这么喜欢和我生气?”
他的举动看上去又宠溺又温柔,只有她知道那漫不经心的揉捏里是如何在用力按摩她的脑袋,显然在为刚刚那一巴掌泄愤,整的她脑仁疼的厉害,却又不得不抱住了他的腰,配合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虽然她不知,他怎么会为自己故意在别人面前演这一出,还因为他突然出现自己身前,以为自己身份暴露而被吓了一大跳。
“……白先生,你认识她?”
韩青枫的视线胶着在白雁翎揉在顾烟然脑袋的那只手上。压下心头所有的不快,强自镇定地问道。
白雁翎未曾看他一眼,依旧看着把头埋进他腰窝的女孩子,又是揉了揉她湿乱的长发,“当然,我刚和她结婚才一个月,我怎么会不认识她。”
“这不可能!”
韩青枫被“结婚”这样的字眼刺的血液上涌,朝两人走近几步,白雁翎这才不紧不慢地转回头眯着眼看他,他一下子就感觉到那股慑人的气焰,生生停住了脚,竟是难以再往前一步。
白雁翎放下揉着顾烟然脑袋的手,转而把她裹进了怀里,对韩青枫露出惬意的笑,“怎么不可能?我家同林家是世交。从小也算青梅竹马,长大后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事?”
顾烟然没想到他会把自己拉进怀里,她听见他的心跳再度恢复了稳健,出了泳池有一会,她开始觉得冷,浑身发起抖,他似乎也感觉到她的寒意,把她搂得更紧了些,她就贴在他的胸膛处,忽然感觉莫名的安心,在他的怀里……又渐渐感觉到了困意。
她想打个喷嚏,像是被他的怀抱抚慰,脱口而成了浅浅的一个哈欠。
她不能看韩青枫,她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她是林思涵,是白雁翎的妻,从未见过韩青枫这个人,今日,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韩青枫看着被白雁翎牢牢箍在怀中的顾烟然,心口的不快和怒意压迫上了他的大脑。
什么林家,什么青梅竹马?
她姓顾,和她青梅竹马的是自己才对!
他朝他走近几步,甚至想从他手里夺过顾烟然,白雁翎早就看透他的想法,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韩先生想找我妻子有什么事?”
这男人的压迫力……
韩青枫察觉自己前进的艰难,他盯着他的视线也一点点冷下来,“我再说一遍,她不是你的妻子。我有话要和她谈谈,还请白先生给个方便,不然……我就报警了。”
充满威胁意味的话语落入白雁翎耳里,他的眼皮都没抬一下。
只是看着韩青枫,笑容终于散落了个无踪无影。
他忽地感觉到怀里的重量一沉,低头看见她已经闭着眼睛像是晕了过去,心里一沉,一把将她横抱起来,甚至没再理会对面的韩青枫,转身,往右侧的走廊走去。
未走几步,韩青枫已经快步于他前面拦住他,“白雁翎!”
“韩先生。”
白雁翎缓慢开口,声音不见喜怒,面对着几乎气急败坏的韩青枫,语气温和地像在劝慰一个孩子,“今天是你订婚的日子,你最应该做的就是像我一样,陪在自己的妻子身边。”
“白先生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说了,你怀里抱着的女孩不可能和你结婚,我和她认识,我有很多事要和她说清楚,还,请,你放,下,她!”
“搞不清状况的是你。”
白雁翎依旧语气平缓,只是音调已经已经降到冰点,“你没看见她已经睡着了吗?”
韩青枫脸色也早已沉下来,他尽量克制着怒气,“那就把她抱给我,她醒了之后我再和她……”
“韩先生。”
白雁翎再次打断他的话,深眸中散发着平静却又让人不敢冒犯的意味,“我白雁翎的女人也是你可以觊觎的?”
这句话够狠,狠的人韩青枫说不出话,白雁翎的气场太迫人,他早就领教过这男人的厉害,仿佛自己如何排山倒海,在他眼里不过是拈花一笑的事情,他面对白雁翎总会情绪波动思绪翻涌,对方永远只会平静以对不露声色,他扒不下他扑克脸的那张面具,只能任由自己的情绪全部外露在他的眼中,真是输了个一败涂地。
却无论如何不会甘心就这样放顾烟然离开,想直接上去抢人,白雁翎依旧抱着顾烟然,只是腾出一只手直接扣住了韩青枫想要伸过来的手mdash;mdash;
“呦,这是怎么一回事?”
刚刚为顾烟然指过路的男子过来想凑个热闹,才转弯就看见过道上两个男人正僵持着,好友用手扣住另一个男人的手腕,那男人的脸早已迅速惨白了下去。
“阿时,叫莫寒备车,我们现在就走。”
白雁翎像是没看到韩青枫颤抖的眉心和面上近乎扭曲的愤怒,平静吩咐道。
“ok。”
男子应下,又忍不住用同情的眼神打量了一下韩青枫,转身往外走,哪想到背后忽然传来一人的闷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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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找到?泳池里没人?不可能!我给她下了足量的安眠药!她根本走不了几步,要么现在在什么地方让自己此处清醒,要么就在什么地方睡觉,你怎么可能找不到她在什么地方呢?!当然是找,继续找!她不可能离开帝豪的,就凭她那个蠢货?……行了,你要是找不到,就别当什么财务主管了,调到销售部和顾烟然一起争业绩吧!”
钟铭儿一面向和自己打招呼的人露出微笑,一面咬牙切齿的在电话里对杨悦进行毫不留情地恐吓,而后直接挂了电话。
“顾烟然,你这贱人……”
她一边咬牙切齿地怒骂,一边又将探询的眼光焦急地向四处扫射,渴望能看见韩青枫的身影。
这可是他们的订婚宴,韩青枫已经在主场上消失了好一会了,再这样,别人会起疑心的。
她坐这个韩家少奶奶的位子本就坐的心惊胆战,现在不过才订婚,位子只能算是坐上去一半。如果真让顾烟然搅黄……她不介意真的让顾烟然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反正她的身份证都已经注销了,杀死一个死人……也用不着负什么法律责任……
她真的开始在心里算计起这件事情,只能盼望韩青枫没能和顾烟然见上面,举着酒杯愣愣出神的时候,忽的听见周围响起赞叹和吸气声。
“那是……那是白雁翎?”
“是,是的!”
“我的天哪,这可是我第一次看见真人!”
她不知他们在谈论什么,顺着他们的目光转过视线,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衫和白色西装的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从大厅的偏门走了进来。
那男子的脸……她禁不住地也同其他女人一样深吸了口气,都说现在社会发展,女性经济实力和社会地位比从前上升许多,因而比起从前的糙汉和充满荷尔蒙的性感男人,如今更偏爱相貌精致漂亮的男子,她先前还不甚在意……现在真是信了。
……那不是漂亮,是一种精致的美。夺魂摄魄的狭长深眸里只有淡漠,高挺无肉的鼻梁下绯色唇瓣抿如直线,只是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走出来……要是个女人,出水芙蓉也不过如此,他只是面相偏阴柔了些,可此刻漠然的神情又让人觉得有些莫名的魅力。
她当然知道白雁翎,但这是第一次,她真真切切地知道他是谁。
“天哪,他抱着一个女人,是谁!明天一定又要上头条新闻!”
“男友力爆棚,怎么那么苏,我要是能被他抱着,一秒,一秒就可,我可以升天了!”
“哈哈,幸好我们没去泳池,好多名媛以为他会出现,各个脱了礼服穿着比基尼在泳池旁边卖弄风骚,现在连他的面都没见着,指不定有多后悔!”
其他女人叽叽喳喳的谈话让钟铭儿终于意识到他怀里还抱了个女人,她的视线这才下移,当接触到那女人的衣服时就觉得脑子轰一声响,不相信地推开其他人,在众人或嫌弃或厌恶的目光里朝白雁翎身旁靠近。
不可能,他怀里的不可能是那个贱人!
她踮起脚尖想要看个清楚,恨天高的脚跟早就把她的脚托的和地面几乎垂直,再一垫脚,整双脚直接往前面倾泻,无人扶她,她直直摔了个狗啃屎,分明听到众人掩饰不住的嘲笑声,恨得好想起身,却疼的浑身动弹不得。
他怀里的不可能是顾烟然。
她的下巴磕在地上,整个人僵硬地卧着,顾不得身上传来的痛楚,心还在企图安慰自己,大脑已经冷静地告诉了她自己的判断:是,她是顾烟然,顾烟然正在被江山市第一首富,第一英俊的男人抱在怀里,像个公主一样地躺在白雁翎的怀里,被众人羡慕着;而她,未婚夫不知跑向何处,一个人摔在地上无人帮忙,像个白痴一样地躺在地上,被众人耻笑。
都怪顾烟然!都怪这个蠢货!这个小贱人!
是,她真是看轻她了,没想到许久未见这小贱人学了不少媚人的伎俩,五年前在那种肮脏的地方还真不是白待了的,自己还在这边要死要活地缠着韩青枫,订婚宴上韩家人没有一个出席就罢了,他们不承认至少韩青枫还承认自己是韩家的准少夫人,她倒好,直接攀上了个最厉害的,怪不得敢在公司里整杨悦,还当她的面威胁她,原来早就攀上了高枝,今晚又勾走了韩青枫的魂……
那一瞬间,钟铭儿被铺天盖地的恨意席卷,眼睛几乎烧成了红色,她咬着牙一点点从地上爬起来,此刻身上的疼倒成了其次,心中的恨意和妒忌比这疼厉害千倍百倍,她一瘸一拐,却强撑着面色泰然地往大厅的后方走,在众人目光中直接走出大厅,走到走廊尽头的电梯前面。
“顾烟然,你想跟我斗是吗?”
她摁下向上键走进去,在电梯里摁向顶层楼,语气木然却冰冷沁骨,“那我就好好和你斗!韩青枫要是不知道你还活着还好,要是知道,你对我就再没什么威胁的筹码……既然如此,我一定会变着法儿地折磨你,非让你,尝到我现在百倍千倍的痛苦才行……”
她想起刚刚看见的白雁翎,他淡漠的神色英俊的脸,还有他气场的身材,抱住顾烟然仿佛就能护她所有的安心感,心中忍不住升腾起一股渴望,仿佛有一个更大的世界在向她招手……那是比韩青枫向她展露过的,更加绚丽惑人的世界……
手机铃声响起,她从包包里掏出来,看见来电显示是韩青枫,唇角扬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面无表情地将手机贴在耳边,没等那边说话已经说话,“青哥……别找我了,我已经不在大厅了……”
“我在哪?呵呵……”
她的声音空洞落寞,尽管她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我去了帝豪顶楼……青哥,我们结束吧,我说真的……我本来以为今晚是幸福的开始,但也许反而是噩梦的延续……这么多年,我在你身边辛辛苦苦地做的那一切……”
“我不后悔……我只是觉得累,觉得自己好傻……我不说了……外面风好大,好冷……青哥,你一定要回去好好休息……”
随着电梯“叮”一声响,她迅速挂了电话,走出了电梯,把包包放下,随意将高跟鞋扔到一边,慢悠悠绕过天台的栏杆,扒着栏杆向外面的世界看去。
“韩青枫。顾烟然……我非把你们玩死不可。”
她慢慢闭上眼睛,让冷风尽数在脸上吹拂,直到听见身后有人唤着“铭儿”朝她大声喊过来,她唇角终于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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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白家。
顾烟然躺在床上,已经换了干燥舒适的衣服,佣人正在用干毛巾给她湿漉漉的头发吸水。
她安静地睡着。
白雁翎在卧室里站着,盯着她的小脸,看她居然能睡的这么平静,心里涌起几分意难平的感觉。
之前刘医生来过,说她应该是吃了什么药,所以非常困倦就睡过去了,只要等她醒来就好。
她倒是能安心睡着,只怕今晚因她睡不着的人只多不少。
有人敲门,他转过头。看见好友走进来,先是打量了一下顾烟然,才笑着看他,“我就知道你们两不一般,她没事吧?”
白雁翎没说话,只是走出卧室,走到二楼的阳台处,闷闷拿了支烟,“她能有什么事。”
好友从他烟盒里也抽了支烟,笑道:“真应该把刚刚你制服韩青枫的样子录下来,让这位小姐看到,一定觉得你非一般的帅气……对了,白叔叔呢?”
白雁翎徐徐吐出一口烟雾,淡淡道:“不知道,我管他在哪,时见深,你要是了解我的,就不应该多问他的事情。”
时见深没说什么,把玩手里的烟净不抽,只是冷不丁来了句,“我瞧着你对这个小姑娘上了点心。”
“胡说八道。”
白雁翎狠狠皱了下眉,声音有一丝未察觉的心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找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是那个名字不知道,模样也不知道的女人?”时见深摇头,嘴边又送了一口,“你可曾想过,她那样身份的女人,如何能对你上心?就算……就算你是她第一个男人,她也是你第一个女人……我可以告诉你,找到她,然后得知她对你也怀着同样的心思的这种概率的可能性……接近于零。”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
白雁翎被好友说得心下有些黯淡,沉默了会,却还是认认真真道:“但只要概率不至于是零,就说明还是有这种可能性……如果她真的也一直记着我,一心一意地,如同我想找到她这般的想找到我……那我现在任何情况下的心猿意马,在再次面对她之后只会变成愧疚。”
这话说的时见深一愣,他从不知自己的好友在某些方面的坚韧已经超出了他的想法。
可是……
“可是你已经心猿意马。”
时见深毫不客气地戳他心口,“我回来也就一个星期,这中间加上这次,也就看见你和她碰撞过两次,你说你,平日多温和成熟的一个男人……怎么一遇到她,什么幼稚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什么偷听电话。深夜飙车,片刻恍惚,寻人打架……雁翎,你差点捏断韩青枫的手腕,放开他后本来就能带着这小姑娘走了,他在背后想给你抡一拳,要是平常你早就闪到一边让他扑了个空不就得了……还偏偏对着他的脸补上一下,挂了他一脸的彩……你那时候就像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像个二十七岁的人……”
他有吗?
白雁翎一下子被他呛得说不出话,细细想来还真发觉自己待她与常人的不同之处:他待别人非常温和,却也凉薄到了极致;对她倒也厌烦到了极致,却早已破开表层的那层淡漠,对她倾入了不少真心实感来。
“那是因为我讨厌她……她是林家的女儿,和我小时定过娃娃亲的女人……”
“哦,是她啊。”
时见深笑起来,“林家有女初长成,从小就嚷嚷着要嫁给你,如今得偿所愿,你现在对她也有了点不一样,甚好,甚好……感情这种事情,一见钟情不如日久生情,见不到摸不着的白月光不如能揣在怀里的馒头踏实……”
“时见深!”
白雁翎动怒,刚想说什么,就看见一个佣人在背后唤了他一声,轻轻说道:“少爷,夫人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我们没办法,只好找您来接了。”
说着,把手里的电话递了上去。
白雁翎扫了好友一眼,接过电话,看了眼来电显示。
这一看……就不由得拧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