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这样的杜清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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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孙洁这么说,但我觉得她不过是看我吓惨了,随便糊弄我而已。这个鬼地方就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全他妈的都是冷血变态的非人类。“老实说,颜初给你取名颜心,还把翠萝给你,我是很不服气的。徐小姐,你知道吗?我来清澜门已经十年了。颜初不过见了你一面就将一切本该属于我的东西给了你。”孙洁叹口气,伸手轻轻摸着我的脸,愈发的温柔:“你凭什么?”
“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过普通人的日子,是你们,你们逼我。”我泣不成声。
孙洁收回手嘲弄地看着我:“是啊,命运就是如此不公。”
我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泪水,泠不丁的孙洁捉捏我的下巴,用力掐紧,她盯着我的眼睛。
我惊得瞪大了眼睛,挣了一下,她掐得更紧,。
“颜心。”她喊这两个字喊得用力,眼神陡然变得凛冽萧杀,“你想要成为颜心,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明白的告诉你,这清澜门内,我是你的第一个对手。”
言罢,她狠狠丢开我,起身,她踩着高跟鞋往台阶上走去。只是片刻功夫,她的身影就消失了台阶的尽头。
我在地上呆怔着坐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思想好像凝固了,又好像魂魄出离了。屁股坐得酸麻时,我撑着地面挣扎着起了身。
反胃的感觉已经不那么严重了,但我只要想到我可能喝了人心汤。马上就头皮发麻,四肢发软,恨不得抓心挠肺。
我走到台阶那里时,实在没有力气,跪着坐到台阶上,我捂着心口喘着气。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我有些吃力的抬起头,台阶上的人已经跑下来了。
“徐徐。”杜清池跑到我面前后蹲下来,他看起来很焦急,“你怎么样了?哪不舒服?”
“你怎么来了?”我咳了一下干呕起来。
“孙洁给我打电话了。”他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看着我的半死不活的样子,他愈发的着急,“她是不是打你了?”
我想起来上一次我半死不活时,他对我的态度就像对待一只流浪猫,居高临下的施舍着同情心。而此时,我真切的感受到了他的担心。
“你能走吗?”他看我不说话,干脆直接打横将我抱了起来,“我给颜姐打了电话,她同意你这段时间先住我那里。”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颜初哪里会那么好心,早在我下山那天她就说过让我去杜清池那里住一段时间。先前我在想,她把我安排到杜清池那里肯定是为了安抚我的情绪。但我现在不这么想了,颜初一定另有目的。
杜清池带着我回到了他住的别墅,可能受惊吓过度,我躺到床上就沉沉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我从杂乱的梦中猛的惊醒过来。
睁眼,房间里是淡淡的暮色,杜清池不在房间。
我撑着床慢慢的坐了起来,这里是杜清池的别墅,我心安了许多。隐约的,有古筝声传来,很悠扬。
我听了一会儿才听出来并不是音箱效果,而是真的有人在弹古筝,听声音像是从院子里传来的。是谁?我脑海中出现一个画面:一个很美的姑娘坐在暮色的院子里,点着香,弹着琴。
我有点好奇起来,下了床,我赤着脚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湖边的杨柳树下,果然有人坐在那里弹琴。
居然是杜清池。
我推开窗户,古筝声更清晰。杜清池弹的什么曲子我没听出来,但真真的如泣如诉。我听了一会儿,脚步不由自主的就往房间外走。我急切的想离他更近,想看他弹琴,想在他的琴声里安放我的悲伤。
我出了房间,下了楼,跑出楼下的大厅后我才发现我急切之下连鞋都忘了穿。顿了一下,我踩着石子路继续往前跑。
只消一盏茶的功夫,我跑到了杨柳树下。
杜清池紧皱眉头,手指灵活的拔动着琴弦。他已经完全沉浸在音律之中,根本没注意到我跑来了。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曲子已经弹到了高朝处,他的手指拔琴弦拔得飞快。那音律越来越急促,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乌云压顶,压得人要喘不过来气。突然间,雨下下来了。世界一片苍茫,天一点一点明朗开来。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杜清池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桌子的角上放着一块毛巾,他抬头。
“徐徐。”他朝我笑。
“嗯。”我有点如梦如幻的错觉。
“我手有点僵了,帮我擦擦汗。”他柔声道。
“好。”我走过去,拿过那块毛巾,走到他面前我半跪下来,细细的擦着他额头上的汗水。
“谢谢你。”他起了身,顺手拉了我一把,“怎么没穿鞋?”
“忘了。”我有点不好意思。
“坐下。”他把我按着坐到了石凳上,“院子里碎石多,你等着,我去帮你拿鞋。”
“不用了……”我话还没说话,他就小跑着往回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因为曲子而揪紧的心猛的放松,砰砰的就乱跳起来。
徐徐,你怕是疯了,你才离了婚,才家破人亡,如今又身陷囫囵,竟然还有脸对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犯花痴。人家根本就只是同情你,可怜你而已。我狠狠骂自己。
几分钟的时间,杜清池拎着一双拖鞋跑回来了。
“你饿了吗?”他问我。
“还好。”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就陪我走走吧。”他指着石子路。
我们并着肩慢慢的行走着,我想将脚步放慢一点,再放慢一点,这样路就可以再拉长一些。只可惜老天太不作美,我们才走了一小段路,他的手机就响起来。
他拿出手机,当着我的面就接起了电话。
“翁雪?”他说出这个名字。
“翁雪?”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攥着手心,我恨不得从他手里把手机抢过来。
“好……好……可以。”杜清池简单的应了这几个字后挂了电话,“徐徐,翁雪找到了。”
“在哪里?”我问。
“我们现在先回大厅,颜姐那边马上派人过来接我们。”他拉过我的手,快步往大厅走去。
“是颜姐给你打的电话吗?她有没有说在哪里找到的翁雪?为什么要把翁雪带到这里来?颜姐不会让翁雪也加入清澜门吧?”我实在有太多的问题要问。
“你先别着急,等见到人一切就清楚了。”他温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