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幽篁水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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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海底神墓第一部尖锋相对
1幽篁水郡
“住手,,”鹰刀大叫,飞奔过來,但藤迦的身法比他更快,在我大叫的同时,已经凌空跃出水亭,横跨十几米,一掌拍在我颈后,把我全身激流贲张的血脉全部压制住,
“不要妄动,小心急怒攻心、走火入魔,”藤迦深沉的低语带着无穷无尽的柔情,掌心里涌出一股温暖的热流,由我的脖颈一直传递到头顶“玉枕”、“百会”两处穴道,暖洋洋的十分受用,
鹰刀横掌切中我手腕的时候,我已经松开了手指,大人物踉跄着落地,幸好被鹰刀扶住,
这一轮变化,以我的歇斯底里举动而告结束,如果不是藤迦及时出手解救,只怕我在激动万状的情况下还要吃鹰刀的暗亏,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我喃喃自语,一阵头晕目眩袭來,胸口气血翻滚的感觉更加激烈,
大人物虽然贵为日本皇室的当家人,但给人的表面印象非常谦和,只是不知道他的内心是不是也这样彬彬有礼,
鹰刀重新退下,对我的失态很不以为然,或许以为名震埃及的江湖高手不应该表现得如此失败吧,
天旋地转的感觉慢慢退去之后,我觉得自己的肩膀与后背痛得厉害,仿佛负重太久的人一旦卸去肩头的包袱,除了浑身疼痛,还有强烈的头重脚轻之感,
“我好多了,谢谢,”一想到藤迦的“鉴真弟子、千年亡灵”身份,我立刻挺直身子,离开了她的手掌,并且觉得后颈上阴风阵阵,不寒而慄,
“风,请进水亭里说话吧,”藤迦伸手相邀,对大人物却始终不假辞色,
我虚弱地点点头,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举步维艰,
“喂,风,关于‘鲛人双肺’的故事,想听的话随时给我电话,”大人物笑起來,这只是运用纯熟的一句场面话,在日本,想随便给他打电话几乎是天方夜谭,
他只向前迈了半步,藤迦的灰色僧袍蓦的随风飘飞起來,冷漠地摇了摇头,向那些竹竿上刻着的小字一指,根本不屑开口,记得谷野神芝说过,藤迦是大人物与女忍者所生的后代,如果真的有血缘关系,她怎么能对大人物如此冷淡鄙薄,
大人物宽容地笑了笑:“藤迦,我知道整个竹院都被你下了咒语禁制,根本不想进去,但关于‘海底神墓’的入口,这次请一定给我一个圆满的答案,拜托了,”他的双脚始终不越过竹林的界限一步,似乎对这些随随便便刻在竹竿上的小字非常忌惮,
毫无疑问,他之所以百忙之中滞留枫割寺,为的是“亡灵之塔”下的秘密,而不是无意义的参禅修道,
“我不会告诉你的,死心吧,”藤迦挥了挥袖子,扬起脸,不留余地地拒绝了他,
大人物忽然皱起了眉,抬手握着自己脖颈上的金牌,有些困惑地问:“你的思想变化了很多,怎么,是中了什么人的蛊惑吗,咱们明明有言在先,还有当年我跟天象……的盟约,你去埃及之前不是已经……”
他连连地瞟着我,语意含混,像是藏着很多不想被外人听到的秘密,
内息急促运转四五次之后,我的思想已经冷静下來,虽然仍装着倦怠无比的样子,听力和思考能力早就全部恢复,
“盟约,大人物跟忍者门派的盟约吗,藤迦到底是不是他的后代,,藤迦的行事方式和精神状态的确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从埃及时的飞扬嚣张、到苏醒后的冷漠干练、再到现在的低调沉郁,简直是换了个人一样,
“盟约的事,只是你跟天象十兵卫的私人恩怨,与我有什么关系,來烦我,不如去‘冥想堂’请教谷野神秀好了,他不也曾是皇室的铁血精英,并且是帝国最伟大的军人之一,好了,有什么消息,我自然会让神壁大师通知你,,”
藤迦的态度极其不合情理,作为日本人,她绝对不可能以这种冷冰冰的口气跟大人物对话,毕竟日本国民的尊卑制度非常严格,下级对上级、平民对皇室都是百分之百服从的奴才态度,
“你、你、你、你……”大人物突然语塞,脸色骤变,抬手指向藤迦,
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微翘的嘴唇正中露出白森森的门牙,双眼瞪圆,不断地放射着凛凛的寒光,
我跟藤迦一起跨过竹门,脚下竟然又是竹桥,一直延伸向中间的水亭,那座水亭是被无数生长在溪流里的竹子承托起來的,竹墙之内沒有一块实地,全部是竹根和脉脉的流水,
寒气与潮气扑面而來,很难让人理解,在这种“绝境”里参悟禅道岂不是对僧人身体的最大戕害,这种庭院格局,正合了周易阴上阴下的“坤”卦,只利小人,不利君子,周遭是水,孤穷绝境,
“藤迦,如果你一意孤行地想要反悔,想想盟约上的毒誓吧,,不是威胁你,我大日本皇室绝不会做那种赶尽杀绝的事,但你最好想清楚,忍者背叛了主人所受的一百零五种惨刑……我再给你三天时间,每个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
大人物叫起來,字字句句都带着阴森森的威胁,
竹门再次闭合,但他的话却仍旧寒风利箭一样直透进來:“日本皇室的所有成员,都愿意贡献出自己的一滴血,用來惩戒叛逆者,哪怕是最小的刚出生的婴儿,”
我沒听懂他说的这些话,一直向前走进五米见方的水亭,看到中间竹榻上放着一架紫黑色的古琴,旁边的竹制香炉里还点着三支快要燃尽的檀香,一阵风吹过來,鼻子里满满的都是竹叶、竹枝的清香,从脚下的竹排地板缝隙里望出去,四五尾半米长的红色鲤鱼正悠闲地绕行在竹根间隙里,
“三天,谷野神秀为了参悟这秘密,用了三年都沒能得窥门径,你以为我是谁,天上的神仙吗,”藤迦倒背着双手,凝视着满院的流水,声音怅惘,
水亭里只有竹榻和一只小小的竹椅,我沒看到那块铁牌的下落,忍不住一愣,
“风,恭喜你顺利返回,这种成就已经超越了所有人,包括我的恩师,你的事迹,完全可以写成千古流传的经典文字,与日本人的历史记载一起永远流传下去,”
我仍在怀疑藤迦与大人物刚刚说过的话,他们之间,似乎存在着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令人费解,
藤迦向着左侧的水面缓缓伸出右掌,五指张开,凌空一抓,水波哗啦一声分开,水底铺砌着的五颜六色的鹅卵石也紧随着翻开,露出竖向插着的那块黑色的金属牌子,嗖地弹起來,水淋淋地跃进了藤迦手里,
我忍不住低声赞叹:“好厉害的‘控鹤功、擒龙手’,”
在埃及时,我沒看到藤迦施展过武功,等她苏醒之后,也只是看到她受枫割寺众僧谟拜,沒有其它更神奇的表现,但现在看來,她的武功完全是一流江湖高手的水准,
只有几秒钟时间,牌子上的水珠便完全滴落,透过地板落回水里,牌子上仿佛涂了某种特殊油脂似的,根本不留水渍,
千真万确,这就是我跟关宝铃脱险后带回來的东西,上面“后羿射日”的镂空图案以及那些古里古怪的小孔历历在目,
“我师父鉴真大师毕生都在寻找‘日神之怒’,他为的不是金银珠宝、浮名利禄,而是天下百姓、黎民苍生的生命,以我们当时的智慧,并不明白‘日神之怒’來自何处,只冠之以‘羿射九日后的残片’的名字,他曾说过,那块宝石总有一天能达到煮沸海水的地步,毁灭我们立足的每一寸土地,”
我苦笑着不住点头,如果一千多年前的高僧能认识到这一点,的确已经远远超出了当时的科技发展水平,
“藤迦小姐,就算鉴真大师能找到‘日神之怒’,以他们的能力,有什么办法可以毁掉它呢,不会像某位愚蠢的非洲科学家那样,用引灌海水的方式來熄灭岩浆爆发,结果造成超过一万平方公里面积的人畜全部死亡吧,”
我不是危言耸听,这段恐怖的惨剧发生在一九零零前后,非洲科摩罗群岛的卡尔塔拉火山喷发时,一位半巫医半科学家的土著领袖导演了这场开玩笑式的闹剧,日本列岛的分布结构,与科摩罗群岛相似,幸好鉴真大师沒能得手,否则今天的地球版图上,恐怕就沒有这个太平洋岛国的存在了,
“师父说过,除非找到‘天命之匙’,否则沒有人能制服灼热跃动的‘日神之怒’,《碧落黄泉经》里曾这样形像地描述过它,,‘一灯如豆、八面水晶、严丝合缝、不得外泄’,它安静时像一盏小油灯的火头,一旦爆发,却具备照彻天地,无与伦比的能量,”
藤迦说到这里,忽然叹了口气:“风,这种描述,是不是让你第一时间就想到核爆炸与核武器的特性,”
我紧了紧衣领,不知如何回答,
藤迦忽然仰面长叹,略带茫然地问:“什么是‘天命之匙’,既然‘日神之怒’蕴藏着如此巨大的力量,又是谁把它封印起來,放入大海深处的神墓里,”
问題一个接着一个,与之相比,藤迦为什么昏迷、为什么苏醒,都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地球人的未來到底怎么样,会不会躲过未來的灾难,,核武器是目前地球上最无法掌控的恐怖力量,人类以疯狂的热情研发这种未知能量,犹如在刀尖上跳舞,随时都有被通体贯穿的危险,
“日神之怒”和此前的“月神之眼”都带着核武器的影子,但我相信,随着对它们的神秘特性的进一步揭示,其爆发威力将会令全球的核大国同时汗颜得无地自容,
“师父想什么,我们做弟子的都不懂,包括他的六次东渡,不顾一切地要到北海道來,直到我们渡海成功、并且发现了这口寒潭之后,师父突然欣喜若狂,火速令我们十大弟子搭建茅屋草舍,在此定局,”
她此时是盘膝坐在竹榻上的,向南面抬了抬下巴示意“寒潭”指的就是“通灵之井”,
我连续吐出几口闷气,在藤迦冗长的叙述中,我觉得自己越來越困惑,但我能迅速想到一点:“藤迦小姐,是不是鉴真大师知道‘日神之怒’在积蓄能量沉入海底时,大量吸收了水分子的热量,才造成了‘通灵之井’这样的寒冷特性,”
对于宇宙天体的“黑洞理论”,我大学时的导师曾经有过深入的研究,并且著书立说,
“日神之怒”以其微小的体积,蕴含巨大的能量,必定会具备极其强烈的自身核心引力,可以近似看作一个物理体积相对微小的黑洞,当它的特质和体积变化时,对外界环境的温度将产生难以预料的巨大影响,
藤迦苦笑起來:“是这样的,但弟子们谁都想不通这个道理,大家只懂得水会遇热蒸腾、遇冷结冰,却无法理解寒潭下埋藏着至阳至热的‘日神之怒’,”
物理科学的发展日新月异,唐朝人甚至不明白地球只是宇宙中的一粒微尘,当然也就不懂所谓的“黑洞理论”了,
“师父、十大弟子、我,总共十二人,每人都拿到一本《碧落黄泉经》,日夜翻阅参悟,师父始终相信,人的灵气将会与宝石的灵气得到沟通,得到进入水底的捷径,”
我渐渐无语,只能悒郁地听着这段陈旧之极的历史,
陡然间,藤迦身前飘落了四五根长发,全都是灰白色的,干枯蜷曲,被她随手握住,
“十大弟子中,悟性最高的是二师兄空渡,十五日之内,便感受到了來自宝石的召唤力,就在寒潭之下无穷深处,四十天内,连悟性最愚钝的我,都得到了那种感应,,在某个空旷的大殿里,到处都充溢着宝石发出的红色光芒,我仿佛要被它吸引过去一样,最终依附它,融化在红光里……”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藤迦把那些灰发缓缓在掌心里揉搓着,接着又有一绺灰发落下,恰好跌在琴弦上,我惊骇地向她头上看,柔顺的黑发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黑白斑驳的头发,并且枯干无比,
“你的头发怎么了,”我隐隐约约猜到发生了什么,当人苦苦思考某个难題,进入物我两忘境界的时候,殚思极虑,就会发生这种头发变异的现象,
“沒什么,只是思虑过度而已,我接着往下说,,十大弟子一入师父门下,就接受了严格的潜水训练,三百六十五天从不间断,到那时我才知道,师父对于‘日神之怒’的下落早就有了感应,知道它是沉落在大海里的,”
“佛门弟子戒酒、戒好色、戒荤腥、戒贪嗔痴念,但决定下水的前五天,师父却令十位师兄全部下山尽情破戒玩乐,兴尽而返,最后一晚,师父在寒潭前燃起篝火,命我们围在篝火边对天发誓,就算拼尽性命,也要找到‘日神之怒’的下落,”
天色暗下來,竹门外一直有人走來走去的声音,应该就是徘徊不去的大人物,
在日本国内,忍者的咒语禁制,其威慑力相当于苗疆蛊术在中国南方的地位,门道千奇百怪,但闯破禁制的下场却是同样悲惨,
或许此刻藤迦根本不是藤迦,而是那个灵魂被拘禁于蝉蜕里的佛门女弟子,只是借藤迦的身体与我对话而已,
关于鉴真东渡的故事,曾被编入中日两国的小学生教科书里,但从來沒有学术研究者深入剖析过他固执东渡的原因,这段陈年旧史终于从藤迦嘴里曝光出來了,历史只是历史,就算大智慧、大执著如鉴真那样的佛门高僧,都无法阻止得了时间的车轮滚滚向前,
又是一绺头发滑落,藤迦触目惊心地停止了叙述,双掌一搓,掌心里的灰白头发全部化为簌簌落下的粉末,
“人总是要死的,包括灵魂也会有灰飞烟灭的时候,风,当我看到这块牌子时,终于明白我执著存在于蝉蜕中的意义了,,”
冷冷的风毫不怜惜地将那些头发的粉末一扫而空,桥下有受惊了的鲤鱼“噗啦啦”一声翻出水面,溅起一长串水花、几百道涟漪,打破了“幽篁水郡”的沉寂,
亭子四面的水势并不深,被这条大鱼惊动的几百条红色锦鲤倏地从石缝里、竹根后面闪出來,像一条骤然飞舞的绸带,绕着亭子惊慌失措地游动着,
竹、亭、琴、鱼似乎都有深意,包括竹墙内诡异不定的风向、水面上时有时无的氤氲雾气,
牌子來自深海,连我都不清楚它怎么可能渗透玻璃地面进入那个奇怪的空间,她又知道什么,在藤迦的回忆里,每说一段都叫我更错愕一层,到了最后,除了静听和苦笑,我实在沒有更恰当的反应了,
“我是钥匙、《碧落黄泉经》是钥匙、这牌子也是钥匙,此前所有人所做的一切寻找‘日神之怒’的努力,也全都是钥匙,只是为在最合适的时刻、让最合适的人选在最合适的角度打开最合适的入口,,我之所以千年魂魄不散而孤独踯躅地存在,就是为了破解这牌子上描绘着的秘密,”
当她向“亡灵之塔”那个方向困惑地望着的时候,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眼底写着的无奈,
“钥匙,我不懂你的意思,请接着说,鉴真大师以及十大弟子在寒潭里发现了什么,为什么只有你的灵魂能千年不死,而不是他们,”
我真怕她说出“你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这句话,水火无情,我希望自己将要经历的是“冒险”而不是“送死”,真正伟大的人物毕生应该遵循的行事原则,应该是“不怕死”而不是“不知死”,
“无知者无畏”这句话说得再正确不过了,经历过一次深海恐惧之后,我想任何人在下水之前都会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水平,
“他们,都消失了,既不见生还,也不见浮尸,寒潭仿佛是一张死神张开的大嘴,从大师兄开始,一个一个地把十大弟子全部吞噬了进去,不留痕迹,”
这件惨事已经是一千年之前的历史,但从藤迦嘴里一个字一个字说出來,仍然让我有些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鱼群又一次被惊动了,倏地散开,池子里像骤然炸开了一朵巨大的红色礼花,
“它们,饿了,”藤迦说了莫名其妙地一句话,
大群的锦鲤,每条体长只有二十厘米左右,跟亭子下面那几条大鱼相比,年龄只怕要差四五年不少,
我知道她心里还有很多话要说,也希望自己是最合适的听众,至于鱼饿不饿有什么关系,
“出來吧,再偷听二十年,你都不会顿悟的,做这些无用功干什么,”藤迦又开口,转头向着亭外的竹桥,
我感觉到了杀气,一种强大的无坚不摧的杀气,混合着精钢刀刃与血腥气的味道,
有一个穿着黑色潜水衣的人无声地从桥下游了出來,双腿一屈一伸,上半身已经露出水面,黑色面罩下光芒熠熠的双眼在我身上连扫了几次,冷冰冰地开口:“什么是顿悟,那不过是老和尚们骗人的鬼话,人活着可以吃饭、睡觉、享乐、风光,一刀劈下去,头身两段,一了百了,那才是顿悟,而且是彻底的顿悟,哈哈哈哈……”
她是一个女人,声音还算动听,
“你走吧,我不想节外生枝,只想跟风先生静静地聊几句,”藤迦挥挥手,脸色平静,
嗖的一声,黑衣人身子一卷,已经从水里跃到竹桥上,右臂反手握住肩膀上的刀柄,又是一阵冷笑:“我要那块铁牌,还要知道它上面的秘密,”
她穿的并非是军方或者民用的正规橡胶潜水衣,而是江湖上的水贼海寇们常用的“鲨鱼皮水靠”,一旦离开水面,几分钟时间内身上的水珠就会自动滚落,不留痕迹,
铁牌是我的,只有我才能决定它的归属权,但无论如何都不会丢给这个从水下钻出來的黑衣人,
藤迦的脸色依旧平静,看着杀气腾腾的黑衣人:“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要跟风先生单独聊,”
铁牌就靠在竹榻旁边,黑衣人迅速逼近,手一直搭在刀柄上,引而不发,气势惊人,我的心情受大人物说的“鲛人”事件影响,刚才忽视了桥下的异常状况,
“太不自量力了,,”藤迦低声叹息着,也就在她头上再次有灰发飘落的时候,黑衣人猝然拔刀,带着一圈动人心魄的虹影,切向藤迦双腿,这只是虚招,她的裤管里倏地射出一条黑色的五爪钢索,唰的一声勾在那块铁牌的镂空处,一发即收,铁牌便落入了她的手里,
黑衣人的武功的确诡异高明,但她得手后还沒來得及大笑,藤迦便如影随形地追了出去,只有半秒钟时间,铁牌又回到了竹榻前的位置,分毫不差,但黑衣人已经踉跄着向后倒退,武士刀也无力地垂落在腿边,
藤迦的武功之高,绝对出乎我的预料,与在埃及沙漠时相比,简直是脱胎换骨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