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再见重生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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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再见重生者

    小燕说的这段资料。根本就沒在二战亚洲区历史上出现过。关东军做为日军对外侵略的主力部队。其所有番号、编织、人员武器配备。都是可以查到详细数字的。至少我就沒见过“牙神流十圣”这个名字。

    小燕及时补充介绍:“这些资料。是日本人东京军事档案馆里五星级保密的文本。根本不可能流传于世。你要查找的獠牙魔资料。也跟这十个人有关。同一系列的档案显示。日本民间传说中的‘獠牙魔’实际就是牙神流忍者的一种奇异幻术。犹如中国古代仙侠传说中的‘剑仙、驭剑术’一样。千里之外杀人。无影无形。难以防范。”

    江湖中传说的“剑仙”一类的人物。最多见于云、贵、川、藏一带的崇山峻岭之中。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我已经清理了目前手边的所有资料。有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风林火山。他曾经是‘牙神流十圣’的顶头上司。在一九四五年二战受降前夕的‘日出’计划里。担任了无可替代的角色。美国人推理出了一个奇怪的结论:风林火山还活着。就在北海道。并且手握着‘天忍联盟’的令牌。正在酝酿更大规模的行动……”

    粗略计算。风林火山是日本侵略战争中的风头人物。当时的年龄最低也在三十五岁左右。截止到二零零五年。他该是超过一百岁的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美国方面的资料。误差多少。”我宁愿相信是有人假冒风林火山之名在搞鬼。

    “绝对误差低于百分之五。完全可信。我会把所有资料打包送入你的信箱。设两道密码。分别用苏伦姐和小萧姐的名字好不好。”

    话筒里又响起电话振铃声。应该是他身边的另一部电话开始工作了。

    “风。我有电话來了。先说到这儿。你看了资料咱们再联络。”小燕匆匆收线。给我留下满脑子问号。

    我摊开双手。向着萧可冷耸耸肩膀:“又多了新问題。曾经的日本超级战斗英雄风林火山仍旧健在。就在北海道。仍然执掌‘天忍联盟’的令牌。似乎正在组织某个大规模的行动。资料來自美国人。几乎可以说千真万确。。”

    萧可冷默默地垂下了头。随我缓步前行。一直出了寺门。走下台阶。

    大亨的车已经不见了。盘山公路上的雪无人清扫。留着两道明显的车辙。一來一去。

    “我安排司机把车开到寻福园去了。风先生。是否应该尽快撤出枫割寺。回咱们的寻福园去。大概会安全一些。”

    她的提议也有道理。冥想堂里的谷野神秀像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弄出事來。如果能退回寻福园。重新布置防御火力。安全系数自然会提高很多。

    萧可冷忽然尴尬地一笑:“孙龙先生离开时。已经狠狠训斥了十三哥跟霍克。责怪他们擅自作主布置防御阵形。白白放着您这个江湖高手不來请教。这次回去。他们或许会事事都來请示您。可有得烦了。”

    在我心里。王江南是个外强中干、华而不实的绣花枕头。寻福园先前架设的防御系统。数量、位置、精度等等都不够专业。才会发生獠牙魔在众人眼皮底下连杀耶兰与安子的惨剧。如果要我來安排。至少需要增加五倍以上的预算才够。

    枫割寺里值得我牵挂的。只有藤迦与《碧落黄泉经》。我还得等她参悟完“海神的铭牌”才可以走。接下來的时间。先将邵黑的尸体火化收敛。稳定住邵白的情绪再说。

    回头仰望着“亡灵之塔”。我不免唏嘘回忆起跟关宝铃困在玻璃盒子里的日子。心情一阵迷惘纷乱。

    萧可冷顺着我的目光望去。忽然笑着问:“风先生。您看那是什么。还沒到春天。就有人开始放风筝了吗。”

    天空中真的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黑色八卦风筝。乘着西北风一直飘过來。升起來的位置就在枫割寺的藏经阁方向。风筝下面。悬着一件灰乎乎的东西。随风摆动着。

    萧可冷倏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抹了抹眼睛。再次凝神细看。骇然问:“是一个人。是一具尸体。”

    在她开口之前。我便看清了那个人敞着怀的灰色西服。蓬乱如草的头发。还有修长瘦削的身子。迅速叫出了他的名字:“邵白。”

    萧可冷的应变能力很高。迅速汇报:“邵白从房间里冲出來之后。神色怆惶。双臂奇怪地下垂着。我曾跟他打招呼。但他根本不理睬我。越过西墙便消失了。”

    邵白离开我们的视线。大概不超过三个小时。但现在却被奇怪地挂在风筝上。

    我苦笑:“走吧。去看看。我猜它会降落在‘通灵之井’附近。”风向与风阻能够决定风筝的起落走向。跟我们常见的滑翔机使用同样的坐标计算公式。

    几个纵跃起落。我跟萧可冷便穿过寺门。走进天井。这里空无一人。只有池子里的水缓缓荡漾着。清澈依旧。

    萧可冷仰面看了看。风筝已经倾斜着俯冲而來。掠过北面的围墙。向池子里坠落。她惊讶地“咦”了一声。凌空跃起。足尖在井台上一点。冲上半空。要迎着风筝的來势。用“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卸去它上面附着的巨大冲击力。

    邵白的体重至少超过七十公斤。再加上风力、惯性、加速度。萧可冷至少要发出抗拒三百公斤重量的力道。才可能扭转它。以她的武功。做到这一点轻而易举。但奇怪的是。她刚跃过水面。身子陡然一沉。足尖踩进了水里。直沒到脚踝。溅起两串晶莹的水花。

    “哎呀。不好。。”我亲眼看着她双臂激扬起來。保持着上跃的姿势。但身体却是一直下陷。瞬间便沒过了膝盖。好像水中突然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让她无法自拔。

    我脑子里思考占去的时间不超过半秒钟。嗖的弹起來。掠过她身边时。双手抓住她的肩膀。硬生生地将她提起來。跃到井口的另一边。恰在此刻。乌黑的八卦风筝携着呼吸的风声。呼的一下。狠狠地砸进水里。溅起的轩然**。喷溅了我跟萧可冷满头满脸。

    水中的确有吸力。我提起萧可冷时。至少使用了超过普通情况五倍以上的力气。只是我们沒有半点犹豫停顿。马上抢到井边。一左一右抓住那只风筝。

    水面倏地变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因为邵白满身都是淋漓的鲜血。一落下水。立刻把清澈澄碧的井水染红。同时。他的身体被水中无形的潜流拉扯着。不断地下沉。幸好我们出手够及时。终于把他拉了上來。丢在井边的方砖地上。

    “风先生。好险。好奇怪。。”萧可冷的脸变得苍白。回身对着井水。又发出“呀”的一声骇然惊叹:“您看。井水中的吸引力真是厉害。连那些血花都被吸下去了。”

    邵白的血。正在被一丝一缕地吸入幽深的水底。像是一幅血色的轻纱。五秒钟之内就看不见了。水仍是水。井还是井。唯一不同的是。此时井里的暗流化成了无形的死亡漩涡。不管水面上有什么。都会被它拖入无尽的晦暗深处。

    我拾起几片枯叶。丢进水里。立刻旋转着从水面上消失。可以想像。如果沒有我的及时出手。萧可冷刚才就会跟这些叶子同一命运了。

    “沒事。只是暗流形成的漩涡而已。”我淡淡地解释。希望萧可冷沒被吓掉魂。

    邵白四仰八叉地躺着。胸口的衣服全部被粗暴地左右撕开。心口位置出现了一个赫然突兀的大洞。血水仍旧源源不断地涌出來。满地横流。我看不到他的心脏。自己的心骤然被悬了起來。

    沙漠帐篷里。谷野神芝的死相立刻弹入我的脑海。他不也正是这样被敌人突然攫走了心脏而死的吗。“青龙会。重生者。”这两个名词一下子到了嘴边。却被萧可冷抢先叫出声來:“奥姆真理教。重生者的杀人手段。”

    日本是奥姆真理教的发祥地。他们已经臭名昭著到“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而电视媒体方面。也做了教众们被邪说蛊惑。手段残忍地自杀或者杀人的血淋淋报道。这个被亚洲人深度敌视的邪教。已经被证实是青龙会麾下“重生者”组织的一个细小分支。被亚洲国际刑警列为三大邪教之一。

    我取出小刀。割断了紧紧捆绑在邵白身上的一条褐色麻绳。邵家兄弟几小时内相继身亡。从任何意义上來说。都是中国异能界的巨大损失。只怕也会令五角大楼方面的高官扼腕叹息。毕竟在“扑克牌通缉令”行动中。他俩给予了美国人最大的帮助。

    萧可冷俯身看着那只足有两米宽的黑色风筝。肯定地下了结论:“这种东西是日本远洋渔民的必备工具。做为渔船无线电通讯系统失灵后的救命索。五级风以上的悬挂能力能够达到二百公斤。”

    风筝很新。应该是从未投入使用的后备器材。背后拖着白色的半透明尼龙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