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傀儡与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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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大人,您应该是来找我的吧。请随小女到寒舍一坐吧。”村里的人都散去后,美月对穆子幽邀请道。
穆子幽对于自己的来意被对方洞悉也不意外,毕竟身边跟着优夜。
如果无意外,此时的优夜应该已经被面前的少女的制作出来了吧!当然,也可能制作途中。否则,她也不会在看到优夜的时候,双眼浮现出那么多情绪。
跟着美月来到半山腰处的那座宅邸,如远远观望到的一样,非常老旧。屋内倒是收拾得很整洁,看上去破旧的也只有外围那堵围墙,宅邸只是显得比较老旧了点。
“主人……”
在美月为他沏完茶,优夜突然轻声对着少女呼唤道。
那柔美的嗓音听上去有些颤抖的样子,饱含不信和激动的情绪。
这或许是穆子幽认识人偶少女以来,第一次明显的观察到对方的情绪波动。
是因为找到了主人了,所以原本一直尘封着情感也得到了解封?
亦或者是……
“说起来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美月温柔的笑了笑,抚摸着优夜的脸颊,双眼和语气中饱含着对人偶少女的深深的而又复杂的情感。
“优夜……主人给我取的名字。”优夜立刻回答道。
穆子幽这时突然有种理解不来,到底是优夜的主人给她取了名字,还是未来的优夜回来后和她主人自我介绍才获得了这个名字。
“优夜……”和穆子幽一开始一样,美月也在品味着这个优美的名字,点着头很是认同的微笑道:“和我凑对了呢!我叫美月,美丽的月色。”
“我的名字……是美好的夜晚的意思吗?”优夜询问道。
她还记得穆子幽说过,自己的名字的含义是什么,等遇到主人后再亲自向她询问。
“字面理解的话是这样呢!因为这时候我还没有为那孩子取好名字,没有遇到你的话,我也不清楚会为她取什么名字。但是在听到‘优夜’这个名字后,我已经决定好了,那孩子的名字就叫优夜——美好的夜晚。毕竟,没有夜晚的相伴,月亮是无法发出属于它的光芒的!你就是我存在的证明呢!优夜……”
不知道为什么,穆子幽从美月的声音里听出了欣慰、满足还有期望和祝福的情绪,但其中也包含着一丝丝的悲伤。
穆子幽放下茶碗默默地离开了。
这时候应该给这对主仆一点空间,或许他应该见证一些事情,但穆子幽觉得比起这个,还是给这对穿越数百年时光的才得以相见的……人偶与其创造者,一个交流的空间。
离开的会客室,穆子幽站在山腰上,从这里往下望去可以一览全村的风貌。
那些已经散去的村民,不断从村里搬运着一些东西,往后山一处看上去像是神社祠堂一个祭祀的地方。
从美月宅邸这边只能看个大概,毕竟两者遥遥相隔着一个村庄,此时普通人面板的穆子幽视力其实也就比一般人好上一点,才能看到那些村民在搬运着一些东西,否则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
“柴火和香案,还有贡品?”
被称为村长和长老的老翁离开前说过要祭祀什么,也许是和今晚要祭祀的东西有关,穆子幽总觉得这场祭祀给他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并不是说有坏事发生,纯粹的感觉这场村民所谓的祭祀,令他发自内心感到厌恶。
即使是现在普通面板的他,对一些玄乎的感觉依然深信不疑,这是他获得阿赖耶位格后与生俱来的天赋,既然有这种感觉是这么说,那就肯定是没错的了。
一直到天色逐渐暗淡下来,那些村民也依然在忙活着,但因为天色的原因,穆子幽此时也只能看清楚像是火柴一样的火把在黑暗中闪烁,并不能看到那些村民到底还在忙活些什么。
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穆子幽正准备进屋,进入院内才没走几步,刚好就有村民上来敲门。
看到开门的是穆子幽,那几位年轻的人看上去有些慌慌张张的样子,强行镇定下来后,但依然结巴的对他说道:“阴阳师大人……那个……请问美月大人……她还在吗?”
“如果我说不在的话,是否有什么困扰呢?”穆子幽突然下意识的这么说道。
“这怎么行!村里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她的原因,难不成她还想撇下一切逃走?”果然是年轻人,年轻气盛的只要一激就做出了穆子幽想要结果。
“喂!你乱说什么!明明美月大人一直以来都在保护着我们,就因为旱灾就将一切罪过堆给美月大人,你们不懂得感恩吗?”
一个年轻人似乎看不过去,突然扯了下那位思想单纯的年轻人。
但穆子幽却觉得,这位替美月说话的人也不过是在试图遮掩什么而已,如果真这么想,怎么可能会一起来到这里。
正当穆子幽想要继续诈点情报出来时,美月突然从背后出声:“你们来了,傀儡全都仓库,一具不少,你们自己去搬吧。”
“是是!美月大人,那就打扰您了。”
几位年轻人连忙点头应是,小心的避过穆子幽,从一旁向着宅院内的仓库跑去。
“阴阳师大人,实在抱歉,让您在外面等了这么久,快随我入内吧,我已经做好了晚饭,只是只能提供给您粗茶淡饭,还请您不要介意,现在村子里闹旱灾,村民也没什么收成,所以……”
“不必介怀,我能理解的。”穆子幽摆了摆手说道。
向着屋内走去,途中穆子幽还是因为好奇心,开口询问道:“美月小姐,你知道村民们在祭祀什么吗?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可以不说,我也只是一时好奇。”
“……”沉默了一会,美月才叹着气摇了下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在祭祀什么,只是说这是目前唯一可以解决旱灾的办法。”
“那村民要的傀儡又是?”穆子幽顿时不解了。
“这是村老对我说的,这场旱灾是天谴,神明的怒火所致。想要解决旱灾,就得将我们家世代流传下来的傀儡作为祭品烧毁,平息神明的怒火,否则旱灾将一直持续下去。”美月解释道。
“那些傀儡本来的作用是?”
“如阴阳师大人您所见,村落里没有巫女和法师。本来我家是这地域的领主,但因为一些原因没落了,现在也只剩下我一个人,那些傀儡本来的作用是用来保卫村落的安全,免于强盗山贼还有妖怪的侵害,我也一直继承着这个职责,直到旱灾的出现,村老根据典籍记载说是因为傀儡的原因导致神明发怒,所以才让我将傀儡交出去烧毁祭祀神明。”
“那优夜……”穆子幽突然想到。
“优夜不是傀儡,而且至今也还没有制作完成,不属于村老要烧毁的目标。”美月温柔的笑着解释了一句。
对于她来说,优夜或许比之那些家传的傀儡要来得重要吧!
两人一路交谈着,关于美月的家世和傀儡的来源用处。
来到餐厅后,穆子幽也大致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清楚,但对村民那诡异的态度也有所了解。
美月的全名是文渡美月,文渡家前两代之前还是领主,只是处于战国时代,作为领主的爷爷战败后,她还是在父母亲的保护下才留得一命,但文渡家也彻底没落了,别说领主的地位,就算是在这村落里,那些村民也不过是因为美月一直用傀儡庇护,令他们免于强盗山贼和妖怪的侵害,才尊称她一声‘大人’,事实上一出事后,村民们联合起来要她交出傀儡,她也只能妥协。
是妥协吗?
穆子幽自问能够解决妖怪的傀儡,又怎么可能是那些村民所能抵挡得了的……
所以,这是美月自己的选择吧!因为时村民们的选择,所以她也顺从他们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