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四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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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贾环从香楼出来时,脸色肃然,目光也极为凌厉。

    转头向东方看了一眼,眼神凛冽,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好,好的很!

    到底还是将手伸到了家里来,竟然还想玩杀人诛心这一套……

    再想起秦可卿这个傻女人,贾环又是轻轻的一叹。

    为了他,她差点又走回了老路,魂断香楼……

    若非贾环隐约还记得,铁网山打围似乎与政变及……废太子有关,才想起来有之前一问,怕是,秦可卿便凶多吉少。

    贾环抬手,看了眼手中那封饱含“父爱亲情”的家书,冷笑一声,轻轻一搓,手中的信便化为了纸沫,露出指缝,随风而去。

    只是……他又微微皱起眉。

    那边这样做的目的,并非是现下就立刻置他于死地。

    而是……想等到执掌大权后,再以此名义抄家问罪。

    到时候,就连军方都没有话,还能再给隆正头上倒一盆脏水。

    只是,他们就这么有把握么……

    呵呵,倒是自信的紧。

    可惜,就算他们能够得逞,但他们却想不到,秦可卿会甘愿在宁国府里守寡,也看不上他们所的“金枝玉叶”的位置,而出卖诬陷贾环逼奸于她……

    对于一个连二门都轻易不出一步的女儿家,尤其是,她还从未缺少过锦衣玉食,又没有什么权势野心,“金枝玉叶”这个名头对她而言,是没什么分量可言的。

    然而,“情”之一字,却能教人生死相许……

    若非中间有一个“孝”字相拦,秦可卿根本不会这般痛苦煎熬。

    所以,当贾环告诉她,这封信并非是其父亲所写,因为她父亲已经过世了许多年了。

    而这封以“父爱如山”的口吻所书的信,只是其同父异母的兄长所写时,秦可卿的心便瞬间开解了。

    至于那个从未蒙面过的兄长……

    若是同父同母的兄长所做这欺骗之事,她或许还是理解,然后宽容。

    但同父异母的兄长,还害得她差点丧命……

    秦可卿没扎个人诅咒他都是善良的了。

    在这个时代,这种关系的亲人之间,仇人的比例要更大一些……

    解开了心结,秦可卿身上的病也就恢复了一大半,而后再也坚持不住了,趴在贾环怀里,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三爷,前面李总管让人带话进来,外面有个鞑子公主求见。”

    一个丫头子跑来,对正往前宅走的贾环道。

    贾环闻言,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丫头子却没去,又道:“三爷,那公主了,她还想见杨梅姐姐……”

    贾环不耐烦:“去去去,她想见谁就见谁啊……没你事了,玩儿去吧!”

    丫头子闻言,眨了眨眼,声道了声别,一溜烟儿的跑了。

    贾环大步朝宁安堂走去。

    ……

    宁安堂前厅内,看着老熟人,贾环满面笑容,道:“哟!这不是金珠公主吗?稀客啊!”

    鄂兰巴雅尔面色淡淡的看着他,还未开口,她身旁的吉布楚和却满脸愤恨的插口道:“乌斯哈拉,在草原上,公主和我们待你那样好,你却欺骗我们,还杀了……害的我们国破家亡,你还有脸在这风凉话?”

    贾环看着和乌仁哈沁长的一模一样,但性格却截然不同的吉布楚和,好奇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去西域?”

    “你……”

    吉布楚和闻言,登时不出话来了。

    “好了。”

    鄂兰巴雅尔止住了吉布楚和的话,当然,其实就算她不制止,吉布楚和也没话了……

    她不过找个台阶,让气氛不至于太过尴尬。

    鄂兰巴雅尔看着径自坐上整座的贾环,道:“不知,我该称呼你‘三个’,还是该叫你一声宁侯?”

    贾环啜饮了口茶后,玩味的看着鄂兰巴雅尔,道:“我什么就是什么?”

    鄂兰巴雅尔微笑道:“当然,起来,我们也是老朋友了。”

    贾环直视着鄂兰巴雅尔,正色道:“我让你喊我爸爸,你也叫吗?”

    “你!!”

    鄂兰巴雅尔一张俏脸登时涨的通红,双目喷火的怒视着贾环,胸口剧烈起伏着,她强压下想要杀人的怒意,沉声道:“宁侯,你不觉得,你的言谈,太不符合你的身份了吗?

    别我是一国公主,就算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我想,若是让外面之人听到你这般话,也会大失所望的。”

    贾环闻言,却忽然仰头大笑起来,笑罢,他目光嘲讽的看着鄂兰巴雅尔,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算把你扒光了强上了,传出去,我大秦的百姓也只会赞我一声真英雄,好汉子。

    鄂兰巴雅尔,你可知道,去年冬季因为你们动的战争,使我大秦陷阵十万大军,还有整个哈密卫大营都付诸火海,有多少大秦百姓因此而丧命,又有多少人失去了儿子、丈夫和父亲?

    你以为朝野之间为何有那么大的反对声音,拒绝出兵西域?

    不是我大秦人怯战,也不是我大秦人目光短浅,看不出厄罗斯占据西域后的恶果。

    我告诉你,是因为他们,宁肯日后再去与厄罗斯哥萨克铁骑正面冲锋,也不愿救你们这群言而无信,永远也喂不饱的白眼儿狼。”

    鄂兰巴雅尔听闻此言,眼前一阵黑,整个身子都晃了晃,面色惨白如雪。

    “公主……”

    吉布楚和扶住了她,带着哭音的唤了声。

    鄂兰巴雅尔摇了摇头,挡开吉布楚和的手,重新站稳,目光中带着绝望,看着贾环道:“这么,大秦是绝对不会出兵相救了?”

    贾环奇怪道:“你们为何不投降了厄罗斯?

    降而复叛,叛而复降。

    弱时投靠托庇于强者,强大后反咬一口,本来就是你们骨子里的本性。

    我有些好奇,这次你们为何非要硬顶……”

    不过,贾环没等鄂兰巴雅尔开口解释他们长生的子民是何等的威武不能屈,就一个巴掌拍在自己脑门儿上,连连笑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是……哈哈哈,是维列拉德那子吧?

    这子傻乎乎的,当时在我这儿混时,居然要求我带他去逛青楼。

    这么非分无耻的要求,我当然要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我告诉他,他现在的身份,根本不适合找女人,因为他现在还不是男人……

    一个被人当猪头耍还被坑成俘虏的男人,还有脸找女人?

    然后这子就暴怒了,他誓,等回去后,一定找你们准葛尔算这笔账。

    他还……哈哈哈!他还誓要生擒活捉你,然后……一叉叉你二百遍,以报当日之仇。

    大长公主,你们和厄罗斯交涉的时候,他们是不是有过这样的无耻要求?”

    “你……”

    鄂兰巴雅尔真真是差点一口心血喷出,她原本还不解,当初派人和厄罗斯谈判时,为何对面的底线之一,是提出要将她送去厄罗斯军营做人质,这是什么原因……

    如果,是当初那个厄罗斯贵族维列拉德的要求,那也应该是要求和亲才对啊,而不应该是人质。

    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这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典故。

    三个,你这个禽兽!!

    鄂兰巴雅尔再也忍受不住屈辱了,转身就要离去。

    她觉得,就算再次与厄罗斯哥萨克生决战,也比在这里遭受这等屈辱来的好。

    不过,没等她出门,身后却又传来了那道可恨的声音……

    “鄂兰巴雅尔,今你出了这个门儿,相信我,你们准葛尔就必亡无疑。”

    鄂兰巴雅尔何等聪明,即使在暴怒和心哀中,也准确的抓住了这句话的意思。

    她的脚步戛然而止,转过身,看着贾环道:“宁侯此言何意?”

    贾环竖起了三根手指,严肃道:“四个条件……”

    鄂兰巴雅尔的嘴角抽了抽,心中的怒气被这逗比动作消散了些,她深吸了口气,道:“洗耳恭听。”

    贾环收起了一根食指,道:“第一,我大秦出征,乃是为救你准葛尔才开营拔寨,所以,一切军费,包括粮饷草秣,后续封赏,及烧埋银子,所有的开支,一切都要由你准葛尔承担。”

    “只要不过分,可以。”

    鄂兰巴雅尔点头道。

    准葛尔,从来不缺金银。

    现在缺少的是敢战的勇士……

    贾环见状笑了笑,又收起了拇指,道:“第二,因为西域一直是你们在占据,你们的将士对战场熟悉。所以,前锋军队,需要是你们的人,最好是你们的宫帐军。”

    “这……”

    鄂兰巴雅尔闻言面色一变,犹豫了下,道:“宁侯,我们愿意多出一些金银。我们族中的勇士,真的已经不多了……”

    贾环的眼睛直视着鄂兰巴雅尔,道:“我大秦的士卒,只会为帝国利益战争,却不会为金银去送命。”

    鄂兰巴雅尔闻言,轻轻一叹,点头道:“可以……”

    贾环笑了笑,又收起了无名指,道:“虽然大秦有河套以及内外蒙马场,可以从那边调马匹,着实慢了些,怕也来不及了。所以,准葛尔要为大秦提供十万匹军马……”

    鄂兰巴雅尔咬牙道:“我们现在总共都没有十万匹!”

    贾环想了想,道:“那就八万匹吧。”

    “最多三万!”

    “最少七万!”

    “四万,真的没有更多的了……”

    “六万吧,看在老相识的份上。”

    “五万!”

    “好吧好吧……和你们女人讲价钱,真是麻烦……”

    鄂兰巴雅尔闻言,心都在滴血。

    恨不得爆一句粗口,以表达此刻内心的愤懑。

    贾环却愈悠哉了,他摇了摇最后一根中指,道:“最后一个要求……”

    贾环收起了中指,端起茶盅轻饮了一口,然后看着面色凝重的鄂兰巴雅尔,轻声道:“西域,自汉唐以来,皆为我华夏领土。

    所以,这一次,我大秦要收复失地。”

    “轰!”

    鄂兰巴雅尔只觉得一道惊雷,炸响在脑中。

    苦苦支撑了半年后,她觉得再也支撑不住了,仰头闭目,往后倒去……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