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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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没戏,顾梓岩又说有事和俞绯聊,叶茗便趁着空闲时间去找了姜楠。原本昨晚就要去找她的,结果后来心情因为俞绯变得乱七八糟,实在没心思想其他事,就只好另找时间了。敲开姜楠的房门,两人皆是一愣。
门里的人,衣服还是昨天收工时穿的,头发凌乱的搭在肩头,眼角的妆因为流泪而花掉了一大片,说不出的憔悴。
叶茗看的有些不忍,刚要说什么,便听到姜楠的一声惊呼,然后那人快速转身钻进了卫生间,不多时,又从卫生间传来一声嚎叫。
姜楠没想过叶茗会来,让叶茗看到她这样,该是多大的笑话?!她摸着自己的脸,快速旋开水龙头冲洗,等将自己收拾清爽才打开门出去。
叶茗一直坐在沙发里等,见她出来,起身泡了杯水给她,也不问她为何形容憔悴,只是那么站着,忽然有些为难。
姜楠自然看出叶茗的为难了,若不是有话和她说,叶茗绝不会主动来找她。她坐到床边,手里捏着水杯,指尖一下一下的点在杯身,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她开口道:“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叶茗募的转过头,看着姜楠,咬咬唇,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姜楠,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只可惜不是一个很好的爱人!
叶茗说的婉转,可姜楠懂她的意思,她苦笑了下,猛的灌进一口水,抬眸,眼底布满忧伤:“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到了这份上,她反而能平静的面对叶茗对她宣/判死/刑,可还是忍不住很蠢很幼稚的问了如此没营养的问题。
叶茗避过姜楠受伤的眼神,双臂抱在怀里,视线无神的落到某处,苦笑:“我也不知道,人就是很犯贱的动物,总是看不到身边对自己好的人,宁愿死皮赖脸的去喜欢那个不够爱自己的人。”她收回视线,眼眶已经红了一圈,“姜楠,别再喜欢我了,也别再为了我去伤害任何人,我不值得,真的,我不值得你这样。”
“可,喜欢是说停就能停的吗?”姜楠站起身,直直的望进叶茗眼底,“你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这句话,叶茗无力反驳,她迷恋俞绯,一直到喜欢上俞绯,甚至是爱上她。这么长久以来,心根本就不受控制。所以姜楠的感受她能懂,这也是她没办法继续恨姜楠做出那些伤害俞绯的事的原因。
叶茗的沉默让姜楠彻底绝望了:“呵——既然你自己都做不到,凭什么要我做到?”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掉到地上,碎裂成瓣。她颤抖着身子,无力的跌坐回床边,手指插/进头发里,像是要把头皮撕扯下来,但她感觉不到疼。
是啊,她凭什么要姜楠做到?叶茗捏紧手指,微扬起头,逼退泪意,艰难的开口:“可我不想伤害到你,因为我没办法爱你。”
“我知道啊,我都知道。”姜楠募的抬起头,眼睛红的如同沁血,“但我就是犯贱,你说,我能怎么办?”
叶茗僵住,姜楠的每一句话都在将她往无尽的深渊逼。她死死的捏住手指,说不出一句话。
“走吧。”姜楠摇头,她本就是心高气傲的人,为了叶茗,已经够低贱了,既然结果注定都是输,那就输的有尊严点。
“姜楠············”
“别说了,你来找我无非是为了俞绯。”姜楠顿了下,深深的吸了口气,缓解心口的剧痛,“你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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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姜楠房间出来,叶茗仿似被抽干了全部的力气,她背靠在墙上,头微扬起,眼眶干干涩涩的疼。
她和姜楠,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根本就是同一类人!
苦笑了下,她甩甩头,试图撇掉消极的情绪,视线刚好和推门出来的俞绯撞上。像是被撞破心事,叶茗急于掩饰,眼神瞟向别处,没敢看俞绯。
“怎么在这里?”见叶茗神色怪异,俞绯走近她问道,又看了眼房间号,那是姜楠的房间,心猛的一突。
“找姜楠对了下戏。”叶茗指指那扇紧闭的房门,尴尬的笑笑,就跟做了什么对不起俞绯的事一样觉得心虚。
“你呢,和梓岩姐聊完了?”她岔开话题。
“恩。”俞绯轻叹了一口气,也不去纠结叶茗为何找姜楠,有些事,想多了,无非是在给自己添堵。
“她呀,神秘兮兮的跟我说她好像有弯的迹象。”
“噗············”叶茗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随即又觉得失态,捂住了嘴,可还是忍不住想笑,“她到现在才发现?”
“很不可思议吼?都撩了冰卿那么久了,居然到现在才来想这个问题。”俞绯当时的反应和叶茗一模一样,甚至差点把口里的咖啡悉数喷在了顾梓岩脸上。
“她可不止撩冰卿,当时在h市的时候,动不动就调戏丁墨,两人看起来水火不容,不过我觉得蛮有cp感的。”
“丁墨可不见得会喜欢梓岩。”
“那也说不准,墨墨对梓岩姐算特别的,她平常对谁都客客气气,可唯独对梓岩姐冷言冷语的,小说里不都写了嘛,这就是在故意吸引对方的注意。”
“你还有时间看小说?”
“偶尔············”
楼道里,两人并肩而行,偶尔轻笑着对视一眼,彼此眼底的情绪已然心照不宣。
有些事,不需要说的太明白,有时候糊涂点,对枷锁重重的心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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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全剧组移驾山顶,正好赶山盘上公路维修,没办法,只好顶着烈日,浩浩荡荡的徒步上山。
俞绯和导演副导演走在前头,手上比划着什么,大概是在讨论山上的戏份。小助理被顾梓岩叫去了,叶茗一人孤孤单单的,撑着伞,跟在他们后头,视线一直焦灼在俞绯身上。
山路还算平坦,走了一段,她发现俞绯的鞋带开了,猛的惊出一身冷汗。想上前提醒她,可又怕打扰到他们说戏,只好战战兢兢的注视着俞绯的鞋子,生怕她绊倒。
终于,谈话结束,导演和副导演走一边去了,叶茗赶紧上前几步拽住俞绯的胳膊,俞绯身子不稳,差点跌倒,还好叶茗及时的接住了她。
鼻息相触,两人的距离近的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叶茗脸一红,慌忙放开俞绯,蹲下身子为她系鞋带。
俞绯愣怔的看着那个与她差不多身高的人蹲在她面前,纤细的手指绕过鞋带,阳光打在她身上,仿似能迷醉一世年华。
她不记得在哪里看到过一句话:这辈子,若是能遇到愿意为你弯腰的人,就嫁了吧。
莫名的,眼眶红了一圈,感动的几欲落泪。这人那么好,就算没有前世的记忆,她大概也会重新再爱上她一次!
站起身,叶茗见俞绯在发呆,咬着下唇的样子特别的可爱,一下子晃了神。她微红着脸,伸手在俞绯眼前晃了晃:“俞绯姐,系好了,走吧。”她指指前头,“落下队伍一大截了。”
“恩。”俞绯回过神,尴尬的轻咳了声,重新打好伞,抬步往前走。刚走出没几步,便挤进来一个脑袋。
“嘿嘿,我蹭你的伞。”
“那么懒?”俞绯好笑的拍了下她的脑袋,叶茗缩缩脖子,“你的伞大。”
一直在她们身后的姜楠看着这一幕,心一点一点的死去,感觉不到疼。那样一个连多一分笑都不肯给她的人,居然愿意为了另一个人弯腰,所以,她究竟爱她什么?
快到山顶的时候,顾梓岩举着手机咋咋呼呼的朝叶茗和俞绯跑去。
“诶诶诶,你两这把狗粮撒的,啧——”她现在也是看开了,这两人只要不闹出惊天地泣鬼神的绯闻,她就权当笑话看了!
“什么狗粮?”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顾梓岩连白眼都懒得翻,直接将手机递过去。手机屏幕停留在微博界面,那上面是她们刚才抱在一起,然后叶茗为俞绯系鞋带的照片,配字是——“俞叶党头顶青天”。
叶茗:“············”
俞绯:“············”
手速那么快,也就说明了照片是剧组人员流出去的。叶茗本能的朝姜楠望了眼,姜楠也看到了微博,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对上叶茗的眼神,没有一点心虚,有的只是受伤。
叶茗尴尬的收回视线,将手机还给顾梓岩:“谁拍的?”
顾梓岩耸耸肩:“谁知道呢?不过好在□□没那么多了,大部分人都在帮你们说话。”
“这桩绯闻看来是没完了。”俞绯叹息,看着顾梓岩,意思是要她摆平一下。她倒不是介意绯闻缠身,不过叶茗刚出道不久,这些乱七八糟的绯闻对她的发展总归是有影响的。毕竟在国内,公众对les的接受度低的可怕。
相识多年,顾梓岩自然懂俞绯的意思,她无奈的摊了下手:“别那么看着我,我也不是万能的,嘴巴长在网友身上,我还没能力阻止他们乱说。”
“没事啦,让他们说去。”叶茗摆摆手,她并没什么所谓,只要网友不乱说俞绯是小三,和俞绯捆绑上新闻,她其实有点小小的窃喜。
临近太阳落山,场务在平地处指挥人员搭建帐篷,艺人助理在一旁帮手,经纪人则是在和导演确认行程,因为马上有新的艺人进组。剩下闲着的,也就是艺人和俞绯这个编剧了。
艺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叶茗对她们的话题没兴趣,便去找坐在遮阳棚下的俞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