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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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阳光很好,懒懒的洒向床边,扰醒了床上睡得有些不安稳的人。陌生的环境?!
丁墨猛的坐起身,下意识的掀开被子检查身上的衣服,还算完整。她松了口气,揉着因为宿醉而抽痛不已的太阳穴,记忆慢慢回流。昨晚,似乎是碰上了顾梓岩,然后············
她皱了皱眉,环视了一眼四周,不像有人,于是意兴阑珊的下床,进卫生间洗漱。
旋开水龙头,听着那哗哗的水声,丁墨撑在水池边看着镜中显得很憔悴的自己,扯了扯唇角。大概是还没彻底醒酒,要不然怎么会对那个女人抱有期待,期待她在房间等她?
疯了疯了,她自嘲的摇摇头,泼了些凉水到脸颊上。
整理完后,丁墨开门走出房间,就那么正好,碰上了迎面而来的三人。
冰卿正跟在叶茗和俞绯身边,手里捏着本子,念念有词,时间地点什么的,丁墨无心听,只是握着门把手,整个僵在了那儿。
叶茗自然也看到了丁墨,快走几步到她身边,看了眼房间号,眉心募的一跳:“墨墨,你············”她指着丁墨身后的房门,惊得说不出话。
丁墨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手颤了下,眼神躲闪着,语气也有些颤抖:“那个,茗茗,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是这样的············”
所谓越描越黑,丁墨越是想要撇清和顾梓岩的关系,可那些话在三人听来,就越是暧昧至极。
此刻,已经完全不能用震惊来形容叶茗的心情了,她倒也没往“丁墨昨天说的那个人就是顾梓岩”这方面去想,而是活色生香的联想开了——丁墨该不是一时想不开所以和顾梓岩搞到一起,借此纾解内心郁结罢?
俞绯可能是和叶茗一起久了,连联想能力都被带的很丰富,眼神落在慌张的丁墨身上,想的却是和叶茗差不多的内容。
至于小助理,捏着本子的手越收越紧,心里不舒服的很!
三人疑惑带着点暧昧的眼神对于丁墨简直就是种凌迟,她很崩溃,内心泪如雨下。干脆也不解释了,轻咳了声,将门带上,语气轻快道:“饿了,吃早饭去。”
三人互相对视了眼,以同样崩溃的心情跟上。
到一楼就餐区时,原本走在前头的丁墨忽然顿住了脚步,叶茗差点撞上去,还好俞绯及时拉住了她。
叶茗刚想问丁墨,却见她直直的盯着餐桌旁凑在一起咬耳朵的两人,手指捏紧,眸子里怒意冲天。
天,这都什么事儿?!叶茗两眼一抹黑,躲避瘟疫似的挽住俞绯的胳膊,走一边去拿早餐了。
俞绯朝后望了眼,那四人间流转的微妙气氛,怎么都有点火光四溢的味道。轻叹了声,她收回视线凝视叶茗:“丁墨说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梓岩?”综合昨晚叶茗的叙述,再加上方才亲眼所见丁墨从顾梓岩房间出来,想不往那方面联想都难。
“什么?”叶茗捏着盘子的手一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又看了眼那有些剑拔弩张的四人,无力的扶了下额。若真像俞绯说的那般,那············
“我猜的,你别激动。”俞绯揉揉叶茗的头发,算作是安抚陷入震惊中的叶茗。她其实也不确定,何况依照顾梓岩的性子,怎可能是她被人所伤?不是她去伤别人就谢天谢地了!
顾梓岩若是知道俞绯这番心理活动,大概会气死过去。
“哦。”叶茗应了声,又忍不住朝那边看了几眼。想着等会儿找个时间问问丁墨,她不希望最好的朋友受伤,也同样不希望俞绯最好的闺蜜受伤。
而那边的顾梓岩捏着勺子,饶有兴味的挑眉望了丁墨一会儿,忽然将视线落到冰卿身上。
“小助理,来来来,我跟霜儿正说昨天碰见的趣事呢,一起听。”
一句话,彻底将丁墨忽视,冰卿略有得意的撇了眼丁墨,坐在了顾梓岩身侧,听她比划着讲故事,乐的眉眼弯弯。
依旧站在原地的丁墨却是唇边带着微不可察的弧度,琥珀色的眼眸褪去了怒意,染上挑衅和不屑,捏起的手指放在身侧,松开又收紧,然后再松开。
呵——她果然不该对这女人抱有任何期待!一个会在大半夜穿着妖冶的逛酒吧的人,怎会是善类?
不过,她一点都不想转身走掉,而是去往叶茗那边,径自拿了些早餐,没等叶茗叫住她,便坐到了谈笑风生的三人对面。
顾梓岩捏着勺子的手一顿,眼神快速的瞟过丁墨,然后又装作没看到她一样,继续眉飞色舞的比划。
她身侧的两个女人倒是注意到了丁墨,不过眼里并没有多少善意,反倒像是看到敌人一般。
丁墨也不在意,小口的喝着粥,眼神嘲讽,她放下勺子,双手交叠在桌上,挑眉睨着顾梓岩:“顾大经纪人也不怕消化不良。”
顾梓岩停下讲述,舀了口粥送进嘴里,又伸出手指晃了晃:“你没听过秀色可餐这个词么?”
“那你胃口挺好的。”丁墨扫了顾梓岩身侧的两个女人一眼,不再说话,只是喝粥,神情闲散的让顾梓岩莫名的怒火中烧。
她讥讽的回击:“那也总比某些人食欲不振好。”食欲不振四个字,顾梓岩咬得极重,如同当初嘲笑丁墨“性/冷/感”一般。不过如今,她确实不会再用这三个字去讽刺丁墨,这会让她想起那个不堪的夜晚!
“咳咳············”对桌的叶茗一口粥卡在喉咙里,咳得眼泪花儿都快出来了。
俞绯赶忙将水杯递给叶茗,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小心点,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话是说的嫌弃,可她怎么会不知道叶茗为何忽然失态,还不是对面都快打起来了。可有些事,外人没办法插手。并且丁墨和顾梓岩积怨已久,横隔在彼此心间的心结,只能由当事人自行解开。
一餐早饭在心惊胆战中吃完,叶茗后来实在忍不住,搬去了对桌,找话题找的口干舌燥,嘴角不断抽搐,可丁墨和顾梓岩就是油盐不进。她怏怏又可怜兮兮的撅撅嘴,找俞绯讨安慰去了。
“别郁闷了,她们两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俞绯浅笑着柔声安慰,却是很不懂两个凑在一起就会炸的炸/药/桶,昨晚是怎么相安无事的共处一室的?
“心好累,不想管她们。”叶茗无语望天,第一次觉得阳光也可以乳齿冷若冰霜。她讨厌窥探别人的心思,也就放弃了从丁墨那边下手的想法。再担心,也不能主动去揭当事人的伤疤!她何必多事兮兮的跑去提醒丁墨——“诶,你还伤心不,难过不?”,这么遭人恨的事,她做不出来。有时候,绝口不提,给对方一点*和空间,只是安静的陪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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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在江南小镇的最后一场戏,剧组在民宿大厅集合,准备移步机场。
民宿老板和导演颇有些惺惺相惜、不舍分别的感觉,兀自在那儿话别。其他人也不急躁,与各自的助理确认行程,或是和身旁人聊天。
民宿老板的女儿——霜儿手执礼品袋,梨花带雨、期期艾艾的挽着顾梓岩,要多惹人怜爱有多惹人怜爱。
站在门口位置的丁墨轻嗤,小女生扮可怜的那一套还真是别扭,这女人都什么品位,滥情也该挑些还算看得过去的人。不过也对,这女人一向来者不拒。她挪开视线,眉头拧紧。等顾梓岩朝她们这边走来,酸不溜秋的讽刺:“舍得走了?”
话一出口,丁墨立刻后悔了,这句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深闺怨妇埋怨老公在外面拈花惹草?
轻咳了几声做掩饰,她不自然的抬步走在了前面。
顾梓岩看了眼那个略显单薄的背影,失笑,这女人最近不正常的有点可爱!
“天涯何处无温柔乡,何必在一个小民宿里吊死。”顾梓岩快走几步跟上丁墨,勾着桃花眼,似笑非笑的问,“这位小姐你说我说的对嘛?”
丁墨连半分眼神都懒得分给她,只是加快了脚步。心里如同撑了一个皮球,轻轻一碰便会炸开。
后者翻了个白眼,转身找小助理去了。
女人都是别扭的生物,人家不理你,你就各种不爽哀怨,人家一理你,你却要假清高真傲娇。丁墨很不想承认自己是其中一类,可发现顾梓岩不见后,还是忍不住搜寻她的身影,然后在看到她亲近冰卿后,怒火冲天。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两人之间微妙的改变,还有那暧昧不明的牵连,叶茗和俞绯看的透彻。她们彼此对望,轻叹口气,对方眼中的情绪已然明了。只可惜当事人还在状况外!
一如来时,全剧组浩浩荡荡的徒步走出江南小镇。不过时隔两个月,天气比那时燥热的不止一点半点。俞绯撑着伞,叶茗便死皮赖脸的蹭在她伞下,手里拿着两杯街边买的冰饮,自己吸一口,还不忘递过去喂俞绯一口,然后相视一笑,餍足的如同一只小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