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准备与挑战读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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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日早上六点,曹莽在一串噼里啪啦的通电声中,被日光灯照醒,“昨晚熄灯前忘记关日光灯了啊。”翻了一个身,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昨天所经历的事情将脑子弄得昏昏的,曹莽下床洗漱过后,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首先要明确我的目标,恩,救下廖子怜。”曹莽写下这句话之后就开始咬笔,“就像心理老师说的一样,解决了她的麻烦大概就能劝住她跳楼了。那么她的麻烦是,父亲欠债,自己被卖,总之就是缺钱。”曹莽把这张纸折叠起来放到抽屉里,走出了寝室,咬笔咬他有点饿。

    走在路上,曹莽也不忘思考着“赚钱啊,不是什么大问题。但赚大钱,还要一次掏出600万,啧啧。”正想着除了买彩票还能怎么样在短时间内赚到大钱,一只粗壮的充满汗毛的手臂突然拦住了他。曹莽一抬头,急忙退了一步,打算转身就跑,但很不幸那只手已经搭在自己的肩上了。“这么巧啊。你先别急着跑啊,还没到一个月,我不是来催债的。”原来是李浩宇,他的另一手啪的一下抖开了一把扇子,还很照顾的对着曹莽扇了扇,“我是来给你说,你的欠条现在已经在老子这儿了,以后你直接把钱还给我,懂不?不是什么黑吃黑再坑你一笔,懂不?”看到曹莽很坚定的点点头,“行了,快滚。我前天还以为你挺有骨气的敢跟我打架。”扇着扇子摇着头,李浩宇优哉游哉的离去。

    看着李浩宇远去的背影,曹莽长叹一口气,走到食堂用现金买吃的,叼着一个面包晃悠着思考人生。“说到欠钱,一时冲动借了一万的高利贷,现在起来还得凑五万的医药费还给那个双马尾的姑娘。啊!要是像伦克长官说的那样,欠条没了自然就不用还钱就好了。再把廖子怜的爸爸所欠的欠条也给销毁掉。”想着想着傻笑起来,然后面包掉到了地上。“啊,美好的新一天又开始了。”曹莽把面包捡起不禁发出感慨,然后看着它被塞进垃圾桶,掉入黝黑的深处。

    “唉,炒股没资金,除了彩票我好像想不到什么一夜暴富的方法了啊。果然贫穷才是限制想象力最大原因吧!”自从26号打架以来,曹莽这些天已经扶了不下一百次眼镜了。因为还是不能克服对电子屏幕的恶心感,28号到30号曹莽都是冒着烈日去到一个个彩票摊点,手动记录中奖的号码。在一个摊点卖彩票的大妈,非常不屑于理曹莽这种只来问问上期中奖号码和谁买走的人。但是大妈还是用她的大嗓门,八卦出“前几天有一个脸色白的来就跟死人一样,身穿西服的中年人买走的。那人把他鼓鼓囊囊的电脑包紧紧地抱在怀里,深怕别人不知道他包里面有钱一样。”

    现在曹莽已经记下了大概几千万的中奖彩票了,虽说看上去钱挺多的,但是光是买这些号码就是一大笔,至少高利贷的一万是不够的,且不说曹莽能不能背下来这么多号码,光是买全了去领奖估摸着都会被人调查一番。于是乎,曹莽选择了三个金额都是800来万的中奖号码,死记硬背下来,因为不知道是谁,什么时候买走这几张彩票的,只得多记一些当备用的。用彩票先拦住廖子怜跳楼,等中了奖之后再让她买把赌场那边的债务还清。

    这段时间里面网吧老板还专门寻找曹莽问问看他的情况,因为他出院后就再也没有来过网吧了。曹莽还一脸惊奇地回答自己找人通知老板说自己想请假再多养养病,最后想起了这件事儿是在第一档的时候干的,这让曹莽觉得自己活得有些混乱了。

    8月31号这天,陆陆续续有着新生前来报道,同时还有着一个大新闻,管理局高层彻查了高利贷组织,理由则是他们涉黑。这个消息一度让曹莽感到兴奋,甚至认为高利贷被抓了,那么自己和廖子怜都不用去还钱了,结果新闻下面的科普内容表示借款人还是需要还钱,只不过超出条规不支持的利率部分金额不用还。

    就这样曹莽在好好休息了一个下午后,反复背诵了中奖彩票后,觉得自己差不多能读档回去救人了。“恩,那个规则说第4次读档会变成挑战读档,还不给权限说明挑战是什么意思。所以我得在这次读档,也就是第3次读档的时候救下廖子怜。恩,我准备的也差不多了,一定能救到的!能行的曹莽!你能行的!”

    曹莽来到了重新开放的第三教学楼二楼的男厕所内,手慢慢触碰到隔间门,坚定且大声的喊道:“读档!”

    黑暗而寂静,曹莽感觉过了几分钟吧,就像是专门让你整理思路,回忆起自己当时在干什么。但慢慢地一丝不耐烦诞生了,更多的是恐惧感。好在光芒重新出现,曹莽再次读档成功,确认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感觉身上黏黏的很是不舒服,记起来自己因为住院3天都没洗过澡。此时曹莽嘴角一抽,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想好针对李浩宇的对策。“李浩宇马上就要进来了,我要是躲在门后面,逃出去很快会被追上,根本来不及劝说廖子怜,那怎么办啊!”曹莽急的挠头,嘶,左右乱看时,一眼便相中了水池旁的拖把。

    曹莽咬咬牙,一边向着洗手台旁边的水池跑去,一边活动着筋骨。一把拔出湿漉漉的拖布,水滴撒溅在镜子上。快速躲在门后,举着拖把,盯着门把手屏住呼吸默默的等待,但不停抖动的手显示出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男厕所圆形的门把手被腐蚀的坑坑洼洼,门把慢慢转动了起来,接着门被推开了。“臭小子你给我出来!”李浩宇推门而入,然而这次,他的视线被镜子上的水滴所吸引。李浩宇对着镜子开始整理发型了,并且说道“曹莽!你小子快把裤子穿上给我出来挨揍!不然我让你吃屎!”忽然他发现镜子中,厕所门后突出了一截不停抖动地拖把杆。李浩宇狐疑的转身走了过去,“卧槽!这货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曹莽听着嗒嗒的脚步声在逐渐接近,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起李浩宇那双卡其色的皮鞋。

    曹莽心里着急但一时又没主意,只能下意识的握紧拖把。吱呀,门被拉开了,面部僵硬的曹莽与一脸古怪的李浩宇大眼瞪小眼,短暂的发愣之后,曹莽举斜举起拖把,痛下狠手朝着李浩宇的头重重劈下。而战斗经验丰富的李浩宇,则第一时间右手斜抬,就像敬礼一样。手臂斜着迎上杆子,让劈下来的杆子沿着斜臂滑下。然后李浩宇向外展开手臂,把杆子打开,接着反手抓住半空中的杆子,肩膀大臂一转动将杆子夹在腋下,腰部一扭用力将拖把推进去。曹莽没想到事情发展会这样,感受到手中的拖把抵了过来,提膝正踢一脚就踹到李浩宇的肚子上,李浩宇被踢的嗒嗒后退两步。

    曹莽双手一松推掉拖把,大步向前一跨,双臂向前一揽,左右两手拍中比自己高一头的李浩宇的双耳,抱着李浩宇的头就往自己胸口向下拉扯。接着曹莽一个半跳膝踢,嘭的一声,李浩宇双手捂脸坐到了地上,顺着手臂还有血液流下来。看着李浩宇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曹莽揉了揉膝盖,半瘸半拐的走出男厕所。来到楼梯处,往楼上一看,正好望见蓝色碎花裙的一角“诶!你等等!”,曹莽边喊,边扶着楼梯单脚一阶一阶的跳着上楼。上楼的过程中,曹莽的手脚不协调跟不上节奏,导致自己摔倒在楼梯上,身体前倾右手小臂撑地,左手一拍楼梯,半爬着上楼。曹莽跌跌撞撞的闯开天台的门,看到廖子怜正站在半腰高的天台边缘上,一边撒着纸片一边回头看着自己。曹莽顾不上喘气连忙伸手道“别跳!我有办法帮你!”。

    廖子怜对曹莽摇了摇头,转首看向楼下,专心对抗着最后的求生本能——恐惧。曹莽深吸两口气,轻声轻脚的靠近,“不就是挣钱嘛,我有办法一周内帮你赚够600万,你别急着死啊!”“你怎么知道!啊!”廖子怜听到曹莽的话,着急转身,脚下一滑,向后跌去。曹莽向前一跃,扑到了天台边缘,险之又险的伸手握住了廖子怜的脚踝。蓝色碎花裙翻了过来,露出廖子怜有些小麦色的大腿肤色和粉红色的小熊内裤,还好腰间缠绑着的蝴蝶结腰带防止了裙子整个掉下去。廖子怜被翻过来的裙子挡住了向上看的视线,整个人悬在半空乱动,啊啊的乱叫扭动。当然按照惯例,抓人的一方一定会大喊“不要乱动!”,曹莽的手渐渐出汗,握着的腿踝慢慢往下掉。一声尖叫,伴随着楼下围观者们的惊呼,然后是一声闷响,嘭,廖子怜还是掉下了楼。

    曹莽半个身子探在边缘外,看着楼下的惨状,反手用力一推,让自己躺倒在天台,感受着自己剧烈的心跳。一阵恶心感袭来,曹莽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喘不上气又想呕吐,眼前不断闪现廖子怜掉落在地的情形。恍恍惚惚地走下楼,来到二楼男厕,李浩宇还捂着脸躺在地上呻吟,“读档…快给我读档!读档啊!!!”一开口声音嘶哑并且如蚊细小,然后破音的大吼大叫,并且一拳一拳砸向隔间门。隔间里正在蹲坑的人被吓了一跳,好在曹莽被系统给带走了,也不用考虑他的感受了。

    深沉的声音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想起“检测到,第四次读档,达到挑战要求,挑战读档开始。”“挑战?挑战什么!快读档啊!我还要回去救人!我能救到的!可恶啊!还差一点。”曹莽有些陷入执念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周边的场景完全充斥着白光。“现在宣读挑战规则,根据前3次读档经历进行评判,评判结果将影响挑战难度。挑战读档,1、宿主需要进行任务挑战,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才能保证完整读档。2、挑战读档之后,宿主的存读档(点)方式会发生变化,在寻找到新的存读档方式(点)之前,不能进行存读档。3、宿主如果超出挑战时限或挑战失败,将会以第四次读档时间点或第五次存档时间点为始,开始往前一段一段的删除记忆。分为三种情况,第一种如果完全没有读过档,则是存档与存档之间的线性记忆视为一段。第二种如果只读过一次档,则本次读档前的最近存档与本次读档之间视为一段记忆。第三种多次存读档,则本次读档与下次读档或存档之间为一段记忆。”

    当然现在曹莽是没有心思去理解的,事后他通过系统的详细说明整理了一下,画在纸上。存档就画个点,随着时间的画横线,如果遇见读档则提行,返回在存档的点下方,重新随时间画横线。就这样简单的分段,从右下方的线段开始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