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齐，你让我很伤心，特别伤心！我没想到是你，万万没想到！”我的语气甚是悲伤，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我说话的时候，声音竟在微微发颤，直到后来才发现，“也许，要不是我召集大家训话，给了最后通缉，你是不是还不准备向我坦白？你是不是还准备继续隐瞒下去，继续做那个内奸？”

    沈齐不说话，低下了头。我继续说：“也许，你的确有为难之处，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人活在世上，谁没有苦衷呢，有苦衷，就要选择背叛么？你这样做，还是说明，丁氏兄弟和你的交情，比我和你的兄弟情更重要。为了丁氏兄弟的交情，你可以舍弃我，可以舍弃奴帮，完全不考虑奴帮众多兄弟的利益！你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原谅不原谅，又有什么重要？就算我原谅了你，你还是原来的你么？你敢保证，丁氏兄弟再次来找你帮忙的时候，你能不帮么？你知道，我现在和丁氏兄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和他们，你只能选择一个，那么，你选择谁？”

    沈齐不说话。他没法选择，他不想得罪丁氏兄弟，他在认识我之前，就认识丁氏兄弟了，就算他们是互相利用的关系，那也比和我的关系还要深一些，况且，在某种程度上，沈齐也是一个依靠关系生存的人，他是不会舍弃和丁氏兄弟之间建立的关系是。他的沉默，让我更加难受。他沉默就说明，我说对了。

    我叹了一口气，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取下来，说：“我说话有些啰嗦，但是，你是我的兄弟，我只是想把自己心里的话告诉你！这么说吧，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还能不能接受我，这才是关键！所以，你还是慎重的考虑一下，看你是选择我和奴帮，还是选择丁氏兄弟，考虑清楚了，你再来找我，行不？”

    沈齐点点头。我转身离开了。我之所以对沈齐说那么多，是因为，如果他不彻底背弃丁氏兄弟，那么，他在奴帮里，就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会伤害我和奴帮的兄弟。所以，我必须逼迫他，让他在我和丁氏兄弟之间做一个选择。这种事情，虽然痛苦而难堪，但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耐心地等待着，无论他是选择我和奴帮，还是选择丁氏兄弟，我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接下来的几天，沈齐并没有来找我。而元旦到了，元旦那天晚上，每个班级都要举行元旦联欢晚会，我们班的晚会，在班主任蔡晓芳和一些班委的操持下，也办得有声有色，蔫了许久的辛东，在这一晚，也兴致大发，上台表演了节目。

    我没有什么表演天分，但是，还是被拉着唱了一首歌。唱歌的时候，我特意注意了一下台下，我发现，蓝枫在看我，而且目不专情，我心里一阵伤感。我一下子意识到，我还是放不下蓝枫，我还是喜欢她，我还是想让她回到我的身边。怎么能放得下呢，她毕竟是我的初恋，是我第一个想要保护的女孩，我为了她，还被逼喝过洗脚水，这一切，我怎么能忘记呢？

    我将自己的节目表演完，就坐在台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当一个安静的观众。蓝枫坐在前面，我一直看她的背影。也许是音乐的关系，也许是节日氛围的影响，这一晚，我竟然特别多愁善感，特别想要走过去，拉住蓝枫的手，诉说对她的思念。

    没想到，蓝枫竟然也有节目。她表演的节目，也是一首歌，孟庭苇的《谁的眼泪在飞》。这首歌，有些悲伤，被蓝枫唱得更加悲伤，简直可以说，是凄婉动人。也许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总觉得，蓝枫在台上唱的时候，一直在注视坐在角落里的我。我悲伤极了，眼泪差点流下来，要不是怕被人看见，也许我早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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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晚，如此伤感，以至于，节目暂停一段落，大家玩游戏的时候，我的情绪还是很低落。游戏很傻，是大家一起跳兔子舞。跳着跳着，我感觉身后的人老拍我的肩膀，我回过头，猛然惊了一下，蓝枫？但仔细一看，却不是蓝枫，是和蓝枫穿得很相似的一个女孩，那女孩说：“咋啦，不认识我啦？”

    我看着眼熟，就是想不起她是谁。等游戏结束，那个女孩坐在我旁边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她是沈齐的女朋友连慧。这个女孩，并不是米镇中学的学生，平日很难遇到，怪不得我想不起她。不过，之前我对付索骏的时候，她为沈齐送过手机，还送来了一双上面有铁钉的皮质手套。手机和那双皮质铁钉手套，后来都派上了很大的用场，手套成了我打败索骏的最重要的武器，而手机则帮我录下了索骏承认犯罪的证据。

    连慧说，她和我们班的一个女孩是好朋友，那个女孩今晚有个节目，请她来捧场，我知道她说的那个女孩，是我们班一个不起眼的女同学。我问连慧怎么没去沈齐的班里，连慧说，她本来要去，但沈齐不让去，说他们班主任在，不想让班主任看见她。我们杂七杂八地聊着，吃着花生，嗑着瓜子，还喝着饮料。这一晚，因为是联欢晚会，我们班主任特别开恩，不禁止同学们喝啤酒，但是，啤酒都被抢走了，给我和连慧只剩下了饮料。

    连慧并没有提沈齐和我的矛盾，看来，沈齐没有告诉她，她并不知道。我们正聊着，连慧的那个好朋友过来了，她也聊了一会儿，之后，她拿来两瓶啤酒，为我们打开瓶盖，说：“喝啤酒，这是我抢来的，不喝，一会儿就没了！”

    说完，那女同学又走了，感觉很忙碌的样子。班里乱哄哄的，也没杯子，连慧提议我们直接用酒瓶喝，于是我们便直接“对瓶吹”。连慧是个很豪爽的女孩，喝酒比我还猛一些，连连和我碰瓶子，不大一会儿，我们两个人的两瓶啤酒就没了。连慧觉得还不尽兴，又喊那女同学，那女同学又拿来了两瓶，打开，我们又喝，半天之后，又没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只喝了两瓶啤酒，我的头就晕了起来，而且浑身很是燥热，看起来，连慧和我差不多。连慧解开外套扣子，说：“汤哥，这里面太热了，太闷了，我们去外面，透一会儿气！”

    于是，我和连慧出了教室。到了走廊之后，我们能听见各个教室里的喧哗声，这一晚，各个教室里都在举行联欢晚会。我们站在走廊上，我更晕了，浑身越来越热，连慧也连连抹汗，说：“怎么这么热？我的头好晕，酒劲那么大？不至于呀！我不想呆这里了，我要下楼去，好晕，我想回去！汤哥，你送我一下，行吗？”

    “你不找沈齐吗？”我嘴里问着，却开始和连慧一起下楼。我已经很晕了，思维有些不清晰了。下楼的时候，连慧差点摔着，我赶紧扶着她，借助楼道里的灯光，我发现，连慧的脸绯红绯红的，看我的眼神很是不对劲，而我，看见连慧，也有一股*开始在体内升腾。

    不知道是头晕还是因为连慧穿的衣服和蓝枫的衣服很像，有一会儿，我觉得我扶着的人，是蓝枫，我很想抱住她。而连慧，也老是往我身上靠，还有意无意地摸我，我用最后的一点理智甩脱她的手。我不知道我和她，到底怎么了。我模模糊糊地想到，也许是我们喝的啤酒有问题，但是，我的脑子已经想不清楚那些事情了。

    到了楼下，在楼梯口，连慧突然转过身，凝视着我，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一把抱住了我，嘴里说：“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们弄吧！弄吧！”

    然后，连慧的嘴唇就压在了我的嘴唇上。我体内的那股*一下子爆炸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了，我不知道我是谁了，我最后的一点理智也失去了。我也抱住了连慧，我们两个人吻着，抚摸着，然后，连慧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也撕扯她的衣服。我们两个，挪到了楼梯的旮旯处，那里是个死角，灯光照不到，上下楼的人也不容易发现。

    连慧的手伸进了我的衣服，我的手也伸进了她的衣服，我们两个都饥渴异常。但是，这样的地势，加上天太冷，我们也没法躺下去。连慧突然背过身，褪下裤子，弯下腰，撅起屁股，手撑着地，嘴里说着：“来吧！快来吧！从后面来！求你了，快来！”

    我什么也顾不上了，我扑了上去。我的理智已经消失殆尽，我隐隐约约觉得，我面前的这个女孩，这个轻轻发出声音的女孩，是蓝枫，是在台上唱着《谁的眼泪在飞》的那个蓝枫。我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疯狂地撞击，我觉得我是一个长跑运动员，在往终点冲刺。

    正在冲刺，突然，楼梯的旮旯处亮了，是手电。我一转身，看见了两个人，一个是连慧的朋友，我们班的那个不起眼的女同学，一个是沈齐。他们两个看见我和连慧，好像震惊极了，半天都没说话。我和连慧，受到惊吓，意识都恢复了一些，都赶紧穿上衣服。

    连慧低着头，捂着脸，出了那个旮旯，沈齐一脚踹过去，连慧就倒在了地上，我想要过去拉起她，沈齐却走过来，左右开弓，给了我四个耳光，打完之后，他大吼：“混蛋！畜生！你不是人！”

    完蛋了。我和沈齐之间的兄弟情，彻底完蛋了。但是，不怪沈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这一晚，我铸成了大错，不可弥补的大错。我千小心万小心，还是中了丁氏兄弟的道儿。

    沈齐打醒了我，我一下明白了，我和连慧喝下去的啤酒里，掺了东西，一种让我们的理智彻底消失的东西。我愤怒地瞪着连慧的那个朋友，那个不起眼的女同学，她低下了头。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丁氏兄弟，你们够狠！丁氏兄弟，你们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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