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别怕,我们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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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一直看着外面情况的尔云从树洞钻出,将慕忆桑护在身后:“哪里来的登徒子,居然敢对我们家小姐不敬?!”登徒子?
冉代之挑了挑眉,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慕忆桑打断:“小女子谢过公子出手相救,如今刺客已除,还望公子莫要纠缠,出门在外未带多少银两,公子可凭此信物前去唐竺国丞相府取得一些金银财宝。”说罢从腰间将一块令牌摘下递给他。
冉代之看着那晃动的令牌没动,一双眼睛盯着她看了半晌,片刻他用折扇推回她的手,扯了扯嘴角:“姑娘想多了,小爷只是看姑娘带出的家丁一个不剩,所以想问姑娘要去往何处,小爷可以免费护送姑娘一程。”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不定你跟那些黑衣人也是一伙的!”尔云看着那张脸,一笑她就该死的脸红,却是护主心切,她一定要有出息一些。
冉代之不理她,歪了歪脑袋看着后面的慕忆桑:“姑娘你觉得呢?”
“去东边的双莘国。”
冉代之意料之中的挑了挑眉,果然跟小时候的性格还是一样的。
“小姐?!”
“尔云,”慕忆桑压低声音对她说:“如果我们两人只身去双莘国,一定是凶多吉少,有这两人在,是好是坏,赌一把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慕忆桑上了马上,身后的尔云也要跟着上,却被人用扇子抵住:“你坐外面。”
她正要出生反驳,却见那人眸中闪着幽蓝,哪还有刚刚的嬉笑,她浑身一抖,腿不受控制的退了出来。
轿子摇晃着往前走,晋译看了眼旁边坐立不安的尔云,一边驾着马车一边道:“姑娘你就放心吧,我们是好人,我们爷肯定会对你家小姐好的。”
尔云瞪了他一眼,侧过身不理他,晋译笑着看了她一眼专心驾车。
轿车内,慕忆桑被盯得浑身不舒服,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冉代之盯着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局促不安,突然趴进,用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拿着折扇点了点桌子:“哎,你真不记得我了?”
慕忆桑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向后仰了仰身子:“公子这话是何意?”
冉代之敛了敛眼睑正准备说什么,马车却突然向右一晃,他前倾的动作随着惯性超前晃去,下意识的用两只手撑住,慕忆桑也被突然的晃动吓了一跳,面前的人朝自己扑过来,那人也是觉得不妥,微微侧了侧头,长长的睫毛划过她的脸颊,挠的她痒痒。
他直起身子,转了转自己的手腕,打开扇子前后不紧不慢的看了看,然后装作不经意道:“晋译,你这车技爷是不是应该给你再放到塔山练练?”
“别啊,爷,刚刚有只兔子在路中央,躲了一下……”晋译拉着驾马的绳子,一边侧头朝里面道:“爷你跟慕小姐没事吧?”
“哼,”他用扇子作势扇了扇,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坐着,斜睨着一旁面色通红的慕忆桑,懒洋洋道:“幸亏你小爷我反应快,不然就被某些人占了便宜。”
晋译一听就知道他家小皇帝又开始发神经,一旁的尔云面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准备要去掀轿帘,却被晋译用眼神制止,眼看着前方,朝她那边低下头,对着她的耳朵轻声说:“别担心,要是你家小姐真有事早就叫你了。”
尔云感受着耳边的热气,感觉面上发烫,悄悄往旁边移了移。
慕忆桑一双桃花眼瞪着他,瞧着这人赖皮的模样就忍不住想上去给他一脚,当然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冉代之抓着她的小脚,心里感慨这么小的脚,一边挑了挑眉,眼里都散着幽光,一只獠牙露在她面前,她瑟瑟的缩了缩脚,那人却笑出了声:“怎么,要谋杀亲夫啊?”
“臭流氓!”她抽回自己的脚,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爷,天要黑了,前面有家客栈,我们要不要去歇一晚?”
冉代之看了一眼慕忆桑,示意她做决定,慕忆桑犹豫了一下,看着外面的天色,轻轻的点了点头。
“可。”
几人将马车和行李交给小二之后,做到大厅打算先用饭,之后再上楼休息。
“这桂花糕味道真不错。”冉代之一手拿着一个桂花糕塞满了整个嘴,满意的弯了弯眼睛,整个眼里都晃着让人移不开眼的幽蓝,他将一块桂花糕递给慕忆桑,嘴角还沾着糕点沫:“你尝尝?”
晋译无语的望着自己的主子,心好塞,为什么幼稚的像个屁孩一样的人会是自己的主子。
慕忆桑眼神闪了闪,她接过桂花糕,轻轻咬了一口,蹙了蹙眉:“还没有我做的好吃呢!”
冉代之的眼睛亮了亮,伸出指腹擦了擦嘴角,弯起嘴角,嗯,确实是好久没吃了。他笑眯眯的瞥了一眼慕忆桑,似是看到了未来两人的模样,伸出刚刚擦自己嘴角的指腹又替慕忆桑捻了捻嘴角的糕点沫,伸出舌尖舔了舔指头。
“你……”慕忆桑一张脸涨的通红,气不过每次都是自己吃瘪,赌气似的抓了两块桂花糕,一股脑全塞进冉代之嘴里,看着那人两腮鼓鼓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委屈巴巴望着自己,慕忆桑哼了一声:“好吃你就多吃点!”说罢带着尔云上楼走到房间里去了。
冉代之慢吞吞的嚼完糕点,又喝了一杯水,伸出手摸着下巴,幽幽道:“果然这样才是我的桑桑嘛!”
夜深,客栈的屋檐上,一个紫衣少年嘴里叼着一个狗尾巴草,两只手放在头后枕着,腰间别了一把折扇,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想起什么,咧开嘴露出两颗虎牙。
慕忆桑和衣躺在床上浅眠,月光透过窗户撒在她的鼻尖,整个脸笼罩着一层雾蒙蒙的月光,皮肤皎洁的像是透明的。窗户边传来一声轻响,黑暗中一直看不清的黑虫迅速朝床上的人爬去,床上的人皱了皱眉,似是要醒。
“什么人?!”晋译高喝一声,飞身就去追赶那黑衣人,屋檐上,一个紫衣少年双手背后站在那里,初春的晚风吹起他的衣摆,幽蓝的眼睛散着寒光,薄唇紧紧抿在一起,面无表情的高立在顶端,让人望而生畏。
“爷,属下办事不利,人跑了。”晋译拱手跪在他的斜后方,愧言道。
“可有什么线索?”
“暂时还没发现,不过属下已经派人继续追出去了。”
冉代之还准备说什么,却瞧见那间屋中烛火亮起,他冷哼一声:“你最好祈祷皇后没有事,不然……”说罢迅速飞身朝那屋中进去。
晋译在原地撇撇嘴,过没过门啊张口闭口都是皇后,好不要脸!
慕忆桑听见屋外有声响,起身点了灯朝窗口走去,还没来得及开窗,那窗却啪的一声从外面掀开,烛火便照到一抹幽蓝:“你没事吧?”
慕忆桑吓了一跳,正想说没事,却觉得颈后有些痒,用手一挠便觉得一阵刺痛,这种麻痛直接从后颈传到后脑,痛的她呼吸一滞,手中的烛灯咚的一声掉在地上,房子也变得黑暗,冉代之心中一紧,眼疾手快翻身进屋的伸手一捞,将人抱入怀中。
“回娘娘,事情办妥了。”
一个富丽的屋中,入眼全是金色,无一不在彰显着主人的贵气,烟炉冒着一缕白烟,飘散在整个屋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一位头带些许金饰的女子躺坐在榻前,把玩着胸前垂落的一缕黑发,闻言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本宫就知道,慕诗兰那个女人办事靠不住,最后不还得本宫出手。”
“娘娘英明。”回信那人低头,乖巧的跪在地上。
女子拉了拉肩上的薄衣,低低笑了两声,随着那散开的香烟慢慢消散。
竖日,慕忆桑悠悠转醒,入眼便是尔云担忧的面庞。
“小姐,你醒了。”
“嗯。”她撑起身子,却觉得后颈还有一阵刺痛,她伸手摸了摸,发现自己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了一圈白布,一双桃花眼里晕满了初醒的雾气,蹙了蹙眉:“我这是怎么了?”
“小姐……”尔云哽了哽嗓子,弯腰将她扶起:“冉公子说小姐你被不干净的东西咬了,连夜就找了大夫将小姐的伤口包扎,但是这里的大夫找不出病源,说是到了双莘国再找好的大夫来看看。”
“冉公子?”
“就是跟咱们一路的那位公子。”
“哦,我倒是忘问他的姓名。只是奇怪他怎会知晓我的闺名。”她歪了歪脑袋,扯的后劲一痛,又端正了脖子:“感觉像是很久之前就认识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