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百里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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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下柔软的感觉让他不敢使劲,只轻轻压在上面,扯过被子,将她搂在怀里,堵住了她的嘴,而后安然睡去。

    “唔...”

    寒未熙睡梦中只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住了,可疲累让她睁不开眼。

    “别乱动,睡觉。”

    赵暝祭松开了她的唇在她耳边说道,自己却把腿翘到了寒未熙的身上,压的她没法动弹。

    吹灭了身旁的火烛,搂紧怀里的人,他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御王府

    距离皇城三里处,有一御行街,此街非常特殊,并没有其他住户,中心只有一座御王府。

    御王府两旁是吃穿用度售卖之处,不比的平常集市,这些皆是上品精品,连宫里的用度都要从这里采购,可以说是赵曦国真正的中心。

    剔透琉璃做瓦,青玉为墙,百年紫木做门窗,建造成了恢弘大气的御王府,整体呈暗紫色,奢华无比却略带低调,王府庞大至极,左右加起来占了半条街道。

    不远处从门里传来一阵缥缈琴音,如溪水婉转,又似山峦震撼,虽动听至极却曲中尽诉哀愁,使人听了无不感到凄凉悲许。

    御王府里,世间美好景物几乎都在此聚拢,草木葱茏隐约能听到潺潺水声,伴有虫鸣琴音,仿佛置身于梦幻之间。

    月落参横,八角凉亭中,百里君御一袭白衣端坐正直,身形飘逸,手指玉白修长,轻轻拨挑眼前的古琴,脸庞低垂,一双邪眸魅眼独特异常,这里的一切都好似臣服于他。

    泛白的双唇紧闭,隐忍异常,瞳孔竟是不同于常人的深紫色,视线落到那琴上专注非常,发丝随意散下,头顶束一紫色玉冠,看似漫不经心,随意至极。

    身后细碎声音传来,他斜斜一瞥,双手轻搭在弦上,霎时间变得安静异常。

    “主子,太子似乎发现了我们的动作。”

    一黑衣男子不知从何处窜出,跪地向百里君御汇报着消息。

    “就是让他知道,才有意思...”

    百里君御抖了抖袖口沾染的杂草,唇角勾起,带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他起身,也不拿住那琴,只脚步轻缓走向一处灯火通明的房间。

    黑衣人默默跟在他身后汇报这各处的状况。

    “太子近日救了名女子。”

    他一堆琐碎消息中唯有这条让百里君御产生了兴趣。

    “女子?”

    他蓦然停住,阴沉的目光扫过那黑衣人,黑衣人只觉得空气突然冷骤,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是,在古力族不远处救得,还未查到身份,只是那女子似乎与太子的关系甚密。”

    百里君御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转过了身去,他对于女子并不感兴趣,只是为何谨慎异常的太子会救那身份不明的女子呢?

    除非,那女子身上有什么秘密吸引了赵暝祭。

    百里君御已然到达了房门外,可迟迟未进入,盯着那萤火眼神不知飘向了何处。

    黑衣人依旧汇报着消息,时不时抬头看一下又紧忙低头,生怕百里君御再一次注视自己。

    都说百里君御风流不羁,爱女子爱钱财,狂妄至极,甚至朝堂上都不将皇帝放在眼里,可黑衣人眼中的百里君御,却是淡漠至极,别说女子,整个御王府上下连个丫鬟都没有。

    隔三差五宫里送来的人不论多么美貌,都被百里君御赏了人,不禁让黑衣人怀疑他是不是不喜女色,于是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些怪异。

    似乎是突然想到什么,百里君御沉声问道:“那女子身上可有什么特征?”

    黑衣人愣了愣答道:“脖颈处似有一残月,年纪约摸十四五岁,性子有些古怪。”

    残月...

    百里君御伸手示意黑衣人退下,进屋开始翻找着什么,在一堆卷轴和书简中,他抽出了一副泛黄的画卷。

    解开绳子,将画摊开在桌子上,只见得一美貌夫人淡淡微笑着,脖颈处也有一点血红的残月。

    手指抚上那妇人的脖颈处,百里君御眼眸微动,心中已然明了,也期待接下来的戏码。

    皇宫内——

    “殿下,您这大半夜是要去哪啊,若是给皇后娘娘请安也过了时辰了。”

    寒心倾提着个微弱的灯笼跟在赵暝异身旁疑惑的问着,好奇大半夜赵暝异为何要出来。

    可赵暝异只领着她往前走,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越走越偏僻,身旁熟悉的景物逐渐减少,让寒心倾有些胆寒。

    冷风也不断向她袭来,使得她不由自主的向赵暝异靠近。

    途径凤栖宫,赵暝异停了下来,抬头望着那雍容华贵的匾额,眸子沉了沉,又继续往前走着。

    一群提着灯笼的守夜太监与他们擦肩而过,死灰般的眸子抬了抬,见是熟悉的面孔,并没多问,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寒心倾看着周围的建筑又开始熟悉起来,这才放下了心,只是前方马上就要到了宫井处,哪里是打水的地方,赵暝异去那做什么?

    黑夜里,一双眼睛正悄悄地盯着他们,看了许久,又消失不见。

    赵暝异偏了偏头,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又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你去将灯笼放在那。”

    听到赵暝异吩咐,寒心倾点了点头,向他说的方向走去,放下灯笼,却发现赵暝异并没有等她,已经到了那口深井的旁边。

    “殿下,这口井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宫里取水的地方罢了,不过奇怪的是被封住了,勒令不让在这里打水,说是新开了口井。”

    寒心倾有些不解,却见赵暝异食指轻擦在那井口,又凑近眼前看了看,眉头紧皱。

    “你可知这井为何被封?”

    赵暝异抬眼询问寒心倾,用方才的食指在她柔软的脸上轻抚,寒心倾虽没有什么姿色,却胜在长了张楚楚可怜的脸,尤其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样子更加惹人怜爱。

    感受着脸上冰凉的手指,寒心倾也低下了脑袋,她倾心赵暝异已久,却不敢有奢望,他出身再低下也是皇子,而她...

    “或许是哪里的野猫野狗掉进去了吧,不然为何要封井?”

    寒心倾回答着赵暝异的问题,感受到他手指的抽离隐隐失落,却也没说什么。

    “不是野猫野狗,是人...”

    听到她的回答,赵暝异不禁轻笑,而后眼神有些凝重的盯在那口井上,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人?!”

    寒心倾惊呼出声,捂住了嘴巴,顿时后退了三步,怎么会有人掉进井里却无所知呢?

    她害怕就开始乱想,一时间觉得整个周围都不太对劲,也不顾什么身份了忙抱住了赵暝异,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殿,殿下,我害怕...”

    寒心倾喃喃的吐出这几个字,只觉得冷的头皮发麻,她想回去了,她不要待在这里!

    “喵——”

    一声凄厉的猫叫不知从何处传来,那声音似乎是被人掐着发出的叫声,极其诡异。

    “别怕,不过是野猫罢了。”

    寒心倾一直颤抖让赵暝异开始厌烦,他双手微抬避免触碰到她,一时有些后悔,不该带她来这,真是拖后腿。

    而后视线又转到那口井上,眸子里竟多了哀思与凄凉。

    那口井里死的不是别人,是把他接生出来并且喂养他长大的冯嬷嬷。

    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在这冷漠的皇宫里,只有冯嬷嬷丝毫不在意他的低贱身份,不在乎他是否未来可以当上皇帝。

    在她面前,他永远都可以是孩子...

    思绪涌起,赵暝异微抬头,本就泛红的眼角带了些晶莹,鼻子冻得有些红,可脚下还是不肯挪动。

    他闭上眼,好像就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好似她还活着...

    她是为何被害赵暝异不知道,但他猜测一定与他的身世有关,或许冯嬷嬷知道些什么,被哪些想要隐藏住秘密的人灭了口。

    若传闻是真的,他是皇后的孩子,那么最想隐瞒的必是迎庶人了,若他的身世被冯嬷嬷曝光,那迎庶人定会被以为是企图偷天换日,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

    那个贱人!

    赵暝异双眸突然充血,一把甩开抱住他的寒心倾,大步向迎庶人的住处走去。

    “殿下,等等我,殿下!”

    寒心倾忙跟上去,她不知赵暝异为何突然发火,却隐约害怕了几分,平常他虽总是一副拒绝的样子,却也从来没这样失控过。

    她小跑着竟有些赶不上赵暝异的步子,气喘吁吁来到浮萃宫却见宫门已经打开,上面隐约有个脚印。

    忙冲进去,防止赵暝异做出什么傻事来,且不说如今迎庶人还是他生母,就是杀人的罪名也够他吃一壶。

    屋子里,迎庶人依旧半死不活的躺着,却听到门外剧烈的脚步声,心中隐约有些忐忑。

    “你个贱人!”

    赵暝异怒骂一声冲了进来,一把提起迎庶人的衣领,迫使她看着自己,迎庶人从未见过赵暝异如此怒火,他眸子里尽是隐藏的杀意,让她感到了绝望。

    “异儿,你先放为娘下来,咳咳,你要问什么我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