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最特殊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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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暝异本想就这么了结了她,可却突然听她说要告知真相,于是权衡之下将迎庶人狠狠摔在了床榻上。

    冷哼一声,坐在了一旁,眸子依旧恶狠狠的盯着她,见她喘气都有些费劲,眸子里也多了些复杂。

    其实迎庶人对他还算好,若不是他听到了那些传闻,而皇后又肯承认他是她的孩子,他也不会这样反感迎庶人。

    “冯嬷嬷为何投井自呛,还是为人所害?”

    赵暝异急切的问出这个问题,他注意观察着迎庶人的表情,丝毫不给她撒谎的机会。

    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还有些不可置信,这些都让赵暝异有过片刻的犹豫,或许,她并不知道这件事呢?

    但很快他又打消了念头,这件事除了她还能有谁,受影响的还有皇后,可一国之母又怎会用那种龌龊肮脏的手段?

    “我...我已经很久没见冯嬷嬷了,我也不知道她死了...”

    迎庶人的声音有些枯竭,眼窝陷得很深,像是没了肉只剩一只皮的骷髅,说个话也是费劲异常,要喘上三口气才能说完。

    “你...看过太医了吗?”

    见到她这幅样子,赵暝异终归是不忍,犹记得小时候她还经常带着自己去花园放风筝,如今也是不能了吧。

    见他关心自己,迎庶人异常激动,没有颜色的脸上硬是挤出了几分笑容,捂着胸口说道:“没事,母亲好的很,倒是你,怎么大半夜就穿这么些就出来了?那些宫女们都不知道给你添衣吗?”

    难得听到有人关心自己,赵暝异也有些不适应,眼神落下转了转,语气生硬道:“没事,习惯了。”

    迎庶人看着眼前总孤身一人的赵暝异,不禁开始心疼起来,如今她还能弥补下自己的错事,可若她死了,他一个人怎样在这深宫里存活啊...

    还有皇后,她出乎她意料之外,竟然暗自认了异儿,那个女人心思深沉的可怕,又是在打什么主意。

    “异儿,你如今也成年了,也该娶妻生子了,可有中意的人选?”

    “未曾。”

    本是怒气腾腾的来质问,却无故跑到了娶妻生子上,赵暝异也有些无奈,到底还是他不够狠心。

    “这有名的女子就数容家的女儿和慕容家的女儿,一个是当朝大将军,一个是宰相,无论你娶了哪家的小姐,都是对你有利的啊。”

    迎庶人跟赵暝异分析着各家优秀的小姐,却被赵暝异不耐烦的打断:“够了!我一个庶人的儿子,你觉得哪家的女子会下嫁与我?”

    提起身份,赵暝异就心酸不已,迎庶人本是妃,却一时愚蠢想要暗害皇后,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自己被打入了冷宫。

    而他也被牵连着不受待见,近日那传闻才让他将将有了一点希望。

    可冯嬷嬷如今不在了,能证明他身世的还会有谁呢?

    “殿下...”

    就在赵暝异思考之时,寒心倾推门走了进来,并未向迎庶人行礼,在她看来,她已经是个半死不活,身份还不如她的人了。

    于是直奔赵暝异而去,她这举动也让迎庶人有些寒心,一时失足,竟连一个丫鬟都要骑她身上了吗?

    “你连行礼都忘了吗?”

    在迎庶人难过之时,赵暝异突然开口对寒心倾训斥道,吓得她赶忙跪下行礼,迎庶人看了眼赵暝异,欣慰了许多,于是也让寒心倾起身。

    “你要记住,即使她如今什么身份都没了,也是你的主子!”

    赵暝异最看不惯趁人低谷时欺辱别人,这事竟然还发生在他面前,一时觉得这个寒心倾很是没有教养,眼神又厌恶了几分。

    “这姑娘看着有些面生,是新来的吧?”

    迎庶人见寒心倾被训斥的直掉眼泪,也有些不忍,于是开口跟她说话。

    寒心倾抽泣了一会回答道:“是的,我是被殿下救了的,发过誓誓死追随殿下。”

    她揉了揉眼睛,泪眼朦胧的看着赵暝异,奈何他根本就不在意,而是视线落到了身上的玉佩上。

    那原本是一对紫玉,因迎庶人与皇后同时产子,皇帝大喜而赏赐给她们,一人一半,一个上面刻了祭,一个是异,放在他们的襁褓之中方便辨认。

    而他的这块玉佩,不知何时碎了一个角,可记忆里却不记得是在哪弄碎的,不禁让他有些混乱。

    “殿下。”

    “嗯?”

    赵暝异听到喊声回过神来,又见寒心倾嬉笑着问他:“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什么样的...

    这倒是让赵暝异为难,他似乎知道自己喜欢何样的,却又很模糊。

    不知怎的,脑海中一闪,嘴上脱口而出:“我喜欢的,定是这世界最特殊,最不同的女子。”

    这句话让寒心倾的眼神暗淡了下来,不同的,可自己与旁的女子并无不同啊,况且若是与周围人格格不入,那岂不是要受排挤?

    会有这样的女子吗...

    “夜深了,异儿,你且回去睡吧,要记得为娘的话,那些传闻对你无害,但也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除了为娘,其他人都是有目的的。”

    迎庶人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赵暝异,又想说些什么,却瞧见他有些不耐烦,于是叹了口气,她这个儿子就是太孤僻,旁人轻易都接近不了,也不知未来哪个女子能让他倾心。

    “明日我让太医来看你。”

    赵暝异犹豫许久,说出了这句话,而后躲避着迎庶人怜爱的目光,狠心走了出去。

    若他真的是皇后的儿子,那对迎庶人就不能心软,若他不是...

    没有这个可能,他一定是!

    赵暝异已经过够了任人欺辱的日子,不想玩捉迷藏永远都是那个藏起来而被忘掉的人。

    他想要当去抓人的人,拥有主动权,哪怕再卑微都不可能被忽视。

    踏出门吸了一口寒风,寒心倾忙将手中准备多时的袍子给他披上,赵暝异转头看了眼她,什么也没说,可眼神却不似方才冷冽了。

    寒心倾顿时勾起了嘴角,原来想要进入他的心,只需温暖他就可以。

    ——

    翌日,寒未熙迷糊间只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挪来挪去,睁开眼却对上了赵暝祭那好看的侧脸。

    “啊!”

    她一声尖叫把本就睡得不深的赵暝祭瞬间吓醒,忙趁机收回在她身上乱动的手,咳了咳,心虚的问道:“一大早上的,你这是在练嗓子?”

    “你别扯开话题!”

    寒未熙不傻,她清醒了才回想到方才那触感,冰冰凉凉的,定是赵暝祭这家伙的手!

    竟然都...

    想着她便红了脸,噘着嘴瞪了一眼赵暝祭,哼哼唧唧的又准备躺下。

    “日上三竿了,你还睡?”

    赵暝祭将手放入被子里,贴在寒未熙修长的脖颈上,惹得她直觉得痒痒,抬起下巴小猫咪似的蹭了蹭他的胳膊。

    “不要...”

    她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希望他收回手,实在是太凉了,难受极了。

    赵暝祭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于是稍稍放出内力,一股温热传递到寒未熙的全身,让她舒服的顿时不想起身了。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惊到了二人,寒未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呲溜一下钻入了被子里,连头也盖上了。

    赵暝祭勾起了唇角,看着鼓鼓囊囊的被子,手上轻捏了下,听到寒未熙沉闷一声,这才满意的收回手。

    “谁。”

    他并未开门,而是站在门口询问着,原以为是阿泽来找寒未熙,却没想到听到了冷决的声音。

    “主子,是我。”

    赵暝祭顿时无名火起,这人为何大早上来敲门,是有重要的事?

    于是他压下怒火问道。

    “有事?”

    门外的冷决愣了愣,他倒是没啥事,就是给主子送洗漱用的水而已,于是答道:“没事啊,主子。”

    赵暝祭攥了攥拳头,转身看到寒未熙露出了双眼睛好奇的看着,又隐忍了下去,语气变得平静但冷漠异常:“滚。”

    “好嘞!”

    冷决听到立刻就窜了老远,缩了缩脖子,幸亏他跑的快,要是平常主子早一巴掌打过来了,他也是认准了寒姑娘在主子不会发火才敢来。

    唯一一次没有被打,冷决心情别提多好了,一路上吹着小曲,欢快的很。

    “是谁啊。”

    寒未熙彻底把头露了出来,下巴抵在枕头上,整个人圆圆的可爱极了,又由于早上的缘故,声音有些虚弱,变得软糯异常。

    “不相干的人。”

    赵暝祭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也学着她软软的语气回应着,无意低头,却看见那隐约的线条,下意识转过了头,耳垂发红。

    不知他为何这样的寒未熙顺着他方才得眼神看过去才明白。

    “赵暝祭!你个流氓!”

    她抓起身旁的枕头就砸了过去,却一把被笑的合不拢嘴的赵暝祭接住了,放下枕头的时候,还故意凑了过去飞快的在她唇上轻啄一口。

    “怎么,我看我自己的妻子,也有错了?”

    他一挑眉,语气平和的说出这番话,竟让寒未熙差点没转过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