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对月神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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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寒未熙,赵暝祭的眼睛都闪着纯净无暇的光辉,甚至比烛火还要明亮。

    不睡是因心思繁重,思念过甚,他本以为才离开几个时辰,不会那么惦念。

    可一闭上眼竟全是那恍然的容颜,让他心跳加速,难以入睡。

    掀开帐篷,遥望满天星辰,似乎,不及她的笑容璀璨。

    今夜除了二人未睡,云济帆竟也无所事事的闲走在帐篷之间。

    不知怎的,他竟没有穿常穿的白衣,而是一身黑袍缓走在夜间。

    云济帆有一白衣公子的称号,就为他几乎时时刻刻都是白衣飘飘,也温和有礼,于是也被称为温谦公子。

    他向外走,带着凉风,十分舒爽,而寒未熙一身寒气,牙齿咯噔咯噔的打颤,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还是有人存心安排。

    他们竟相遇了。

    寒未熙好容易看到个喘气儿的,自然不容放过,忙缩着身子凑了上去。

    “这,这位公子,请问,赵曦国太子的帐篷在哪里?”

    云济帆看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少女,却是装作了不识,狐狸眼让他的笑容十分奸佞,可寒未熙却看不出来。

    “你找赵暝祭,你是他什么人?”

    “我。”

    即使冻得快要迷糊,寒未熙还是思量了一下要不要说出口,这里都是至高权利的人,也不可避免会有赵暝祭的仇人。

    她还是先问问眼前人是谁,在做打算。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赵曦国太子的名字?”

    “我自然知道,只不过如今深更半夜你要去找他,我怎么相信你不是刺客?”

    她那点小心思根本不被云济帆放在眼里,很快给她设下了个小套。

    他赌的是她对赵暝祭的占有欲。

    果然寒未熙傻傻的上钩了。

    “我,我才不是刺客呢,我是他未来的太子妃!”

    说完寒未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捂住了嘴巴往后退,眼前男子笑意盈盈却可怕的很,让你不知不觉间就说出了一切。

    可没退两步她便悲剧的撞上了人,后脑勺一阵疼痛,转过身看到那人却觉得安心不少。

    是百里君御来了。

    寒未熙捂着脑袋还在猜测他怎么会来这里的时候,百里君御已经冷着脸把她扯到了一旁。

    “云太子也有闲心这般耍弄人?”

    “不过觉得这姑娘有趣,调侃两句罢了,王爷莫要在意。”

    云济帆的眼神游走在百里君御与寒未熙之间,突然轻笑,不在乎寒未熙一脸你有病吧笑啥呢的眼神,转身离去。

    离开的路上他弯弯的眼眸逐渐变得阴冷,只残留嘴边一抹假笑。

    看来,这是场有趣的戏码。

    “你蠢吗?不知来历的人也敢谈话?”

    “砰!”

    百里君御的扇子好似为了寒未熙的头专属定制,又一次敲中了。

    他气的也不管寒未熙是不是捂着脑袋哭的哇哇叫,总是得让她长个记性才行。

    好一会寒未熙安静了,却还抽抽着看着他,百里君御以为她是明白了自己的错误,就问:“是不是知错了?”

    “你,你不也是来历不明的人吗...”

    寒未熙眨巴着无辜的眼睛看着百里君御,只见他的脸忽的煞白又变红,像极了染缸。

    此刻百里君御头晕脑胀,谁承想能有一天被个蠢丫头气的半死?

    怎的他好心帮她,教她,到头来自己也成了坏人?

    什么世道!

    “你,你能...”

    “不能!自己去!”

    寒未熙撇了撇嘴巴,看着一脸不耐烦的百里君御,终于还是没继续说想法。

    紧了紧身子,“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就自顾自的往里走去。

    不就是千百个帐篷吗,即便她找上一夜,也要找到!

    不帮就不帮吧,他也不欠她的。

    眼看寒未熙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里,百里君御狠狠跺了一下地面,压住怒气跟了上去。

    算他认输!

    寒未熙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脑袋也昏昏沉沉的,虽然她傻但是她也意识到自己生病了,身体越来越无力,景象也模糊不清。

    不行!

    她费劲的伸出手放在嘴上咬了一口,呼呼变得困难,幸而疼痛让她清醒不少。

    “我带你去。”

    百里君御见此忙扶住了她将要倒下的身子,只觉手中握着一浮萍,柔弱晃荡不稳。

    幸而他们已经离赵暝祭的帐篷不远了。

    赵暝祭正欲睡去,却听到帐篷在稀碎的脚步声,警觉的他忙走出去查探。

    “暝暝,我终于找到你了...”

    一个扑通之下,他感受着怀里滚烫的身体,恍如梦里般不真实。

    怀里的人自说了那句话就再没了动静,赵暝祭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大手附上寒未熙的额头,却被那灼热的温度惊到了。

    毫不犹豫,一个横抱将寒未熙带进了帐篷,而全程看着二人的百里君御出乎意料的没有捣乱。

    在他们进去之时,他便离开了那里。

    “未熙,未熙你醒醒。”

    “唔,不要碰我...不要...”

    无论赵暝祭如何使法子,寒未熙都只紧闭着眼睛胡乱摆动双手,似乎在驱赶着什么。

    无奈赵暝祭先将她一层层的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又将火炉上烧的滚烫的茶水倒了些,帐篷中有必备的伤风药,也抓了些放进去泡着。

    连被子带寒未熙一起被赵暝祭搂在了怀里,像哄娃娃般对她细声细气的说着:“未熙乖,我们把这个喝了好不好,这个不苦,你看,我也陪你一起喝。”

    说着赵暝祭当着迷迷糊糊的寒未熙的面抿了一口那苦涩的药水,脸上却还是笑着。

    寒未熙似乎被他演技蒙骗了,撅着小嘴一口一口的把那药吞了下去,小脸立刻就皱巴了一团。

    刚想偷偷吐掉,却感觉到下巴上有一只温热的手托着。

    太狡猾了。

    那她不吐便是了。

    这感觉也着实难受的紧,像鼻子里塞了块大棉花,嗓子眼放了块火炭,连带着额头一起烧的让人冒冷汗。

    “我以为我找不到你了...我太笨了...以后肯定还会找不到你的...”

    赵暝祭听着怀里人嘟嘟囔囔的话语,只觉得心头发紧,忽而又想到她如今孤身一人,除了他便没有认识的了。

    他竟还把她放在皇宫...

    心中尽是无法原谅的愧疚,赵暝祭一夜未眠,只手里轻拍寒未熙的动作没有停下过。

    百里君御回到帐篷内,看着空空的地方,只觉得也落寞了许多。

    他难道,真的是缺个女人吗?

    夜色被晨光驱赶,灰溜溜的落入了地下,也带走了万千小弟,太阳宛如胜利之神,高傲娇纵的俯视着大地,用尽全力让光芒侵蚀世间的一切。

    寒未熙悠悠的睁开眼,便对上了赵暝祭满眼的血丝和憔悴的面容。

    “你怎么没睡?怎么不听话!”

    她也不顾是不是难受了,眼泪哗的就下来了,她也不想哭,她见到了心爱之人本该笑的。

    “哭什么,眼睛一会该疼了...”

    赵暝祭知道寒未熙是心疼他,可过了一夜他也产生了许多想法。

    本该和睦欢乐的重逢现场,却是一片哭声与疲累。

    “不哭了好不好,我错了,不该不睡觉的,只是我昨日看到你那样,真的没了心思,若你半夜口渴了,我也好给你倒水。”

    赵暝祭轻声安慰着她,也幸亏是他的安慰,寒未熙才及时的止住了哭泣,不一会就乐呵呵的在他怀里打滚儿了。

    “你知道嘛,我来的时候遇到了大白梨!”

    “大白梨?”

    寒未熙随口说着,而后手里一下一下的摆弄着赵暝祭的头发。

    她本以为那就是个平平无奇长得好看的人,于是也没多想,却让赵暝祭警惕起来。

    百里君御,他找未熙做什么,昨日他光顾着照顾未熙,细想想是他送她来的...

    他不过离开了半日,这个百里君御就如此迫不及待?

    很好。

    “太子殿下,那边让您去一趟!”

    一个侍卫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刚说完就看见了那男女搂抱的一幕,顿时红了脸跑了出去。

    也把赵暝祭与寒未熙羞的尴尬了不少。

    寒未熙忙起身洗漱换衣,谁知道一会还会不会有人来?

    “今日穿多些,天冷。”

    在寒未熙依旧选择薄纱裙子的时候,却听到身后赵暝祭的嘱咐。

    如今她在他面前换衣服已然不是什么稀罕事了,若非赵暝祭执意说要在他们大婚之日才碰她。

    此刻早已...

    所以也没有什么顾忌。

    在她犹豫的时候,赵暝祭起身去看了看,最终挑了件棉锦做成的长裙,虽轻盈至极,却有些许厚度。

    寒未熙红着脸接过他挑选的衣服,美滋滋的穿上了。

    换完后,赵暝祭也已收拾妥当,于是二人手挽手一并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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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王府的大街上,传出了件稀罕事,因百姓一传十,十传百的特性,这事已经成为了时兴的谈点。

    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对姐弟神盗,功法奇特,来无影去无踪,神秘至极。

    可最特别的是他们偷盗结束后还在原地留下一月牙形状,于是被说书人称为对月神偷!

    近日街上许多富人与官家纷纷被盗,那对盗贼似乎是了解好了家产,多的便多拿些,少的甚至还留了银子。

    于是众人与那对盗贼的评价大不相同。

    被偷了的自然唾骂至极,而被接济的只觉他们是救世主般的存在,感恩不尽。

    茶馆里,

    众人纷纷攘攘的围着一说书老者,只见那老者拍了板便唾沫横飞,今儿个正是说那对月神偷的事迹。

    “此事要从数月前说起...”

    老者在台上讲的精彩绝伦,引经据典之时,底下观众却有两位特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