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何处吹来小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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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渺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绝袭,心生玩味之心,她将手轻抚上绝袭稚嫩的脸庞,迫使他抬起头,勾人魂魄的眸子带着魅惑,可绝袭的瞳孔仍旧一片黑暗与死寂,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这小子,倒是个心性坚定之人,不过他又能坚持多久呢?”

    灵渺感到深深的挫败感,恼怒的将手收回,美眸微瞪那依旧沉默的少年。

    “他不是心性坚定,只是心中之人不是你罢了。”

    云济帆轻笑,这天下能躲过灵渺的魅惑之术的还没有几个人,这小子倒是让他出乎意料。

    不过他心里之人,倒让他不得不防备,若这小子以后见了寒未熙心软了岂不是坏事?

    突然他心生一计,伸手示意灵渺过来,灵渺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凑了过去,听他说了些话语。

    “放心,这种事情我最在行。”

    灵渺笑了笑,而后心底也暗暗计划着。

    绝袭看着二人满脸的笑意,却也没心思去猜测,如今他只想复仇,哪怕那个人是寒未熙,他也能毫不留情的动手!

    复仇之火隐隐在他身上燃起,将那少年志气焚烧殆尽,替换而来的是无法抵抗的邪恶。

    ——

    皇城,凤栖宫。

    容挽正卸了脸颊上那一层妆容,掌事丫头牡夏现在她身后,替她按揉着脑袋,这是她晚上必做的一件事。

    身为皇后事事操劳,就连白发似乎都比同龄人多了几根,不过容挽到了这地步也不甚在意容颜了。

    “叫你去查的事,查了吗?”

    容挽闭着眼睛询问着身后的牡夏,牡夏先是停了手中的活,而后屈身说道:“娘娘,奴婢去查了,不过...那寒姑娘的来历实在蹊跷,太子既是在边界救了她,奴婢便派了人把边界的人家都寻了一遍,可没有任何一家丢了孩子,也询问了那附近的古力族,他们似乎也是不知。”

    容挽皱了皱眉,把纤纤玉指放在牡夏的掌心,牡夏自然带着她到床榻处,可她才坐到床上便站了起来。

    “是冷的。”

    虽然只是那么一下,容挽也感受到了那彻骨的冰凉,十几年了,她终究还是不习惯。

    “是奴婢该死,竟忘了灌汤婆子放进去。”

    牡夏见此忙跪下求饶,好在容挽觉得她平时还算贴心,挥了挥手让她起来了。

    牡夏站了起来忙去前面匣子里寻了个空空的汤婆子,而后走到那火炉上烧的滚烫的水壶边,拎起水壶往里灌着,白雾自水中升腾起来,将她卷翘的睫毛都打了个湿透。

    灌好了汤婆子,牡夏来到那床尾,掀开被子的一角,塞了进去。

    而后又屈身在容挽的身旁,等待她发话。

    “古力族没有,那其他族呢?若这寒未熙是四大族之人,也是一个助力啊,她身上可有特殊的印记?”

    “奴婢只记得上次跟着她时,隐约瞧见她脖颈间有一抹红色,不过不知是何形状。”

    “那便传了本宫的令,让她明日进宫请安,派人快马加鞭,务必今夜让他们收到消息。”

    “是。”

    牡夏得了令,走出了凤栖宫,向不远处一个太监房走去。

    “今儿个谁当差,跟我走一趟。”

    话音未落,一个长得机灵的太监连滚带爬的跌到牡夏面前,点头哈腰道:“今儿个虽不是奴才当差,但奴才愿为皇后娘娘效力,且奴才腿脚快,不会误了娘娘的事。”

    太监贼兮兮的打量着牡夏神色,巴不得她快些答应,为皇后办事可是个难得的机会,若立了功说不定会被提拔,这个脏兮兮的地方他早就待够了。

    “行,就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牡夏自然明白他的心思,也觉得正常,哪有人不肯往上爬的,只看肯不肯卖命罢了。

    “奴才小匣子。”

    “嗯,走吧。”

    就这样,小匣子跟随牡夏一路奔波,来到了太子府。

    在黑夜里,他也能瞧见这府邸的气派,不由得心里痒痒,若他也能住这么好的宅子就好了。

    “别乱看,小心被挖了眼睛!”

    牡夏冷声提醒他,本以为这是个可用之人,没想到是个不老实的,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不懂,以后死都怕不知道怎么死的。

    太子府的各个院落都灭了灯,就独独赵暝祭住的东偏殿还亮着。

    赵暝祭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泪眼模糊的瞧着一直不肯入睡的寒未熙,她趴在床边一直捣鼓着那堆首饰,叮叮当当的响。

    “你看我戴这个好看吗?”

    寒未熙自认为很美的把一个红玉石钗子七扭八歪的插在了脑袋的圆髻上,还冲着赵暝祭傻笑了一番。

    “好看,未熙戴什么都是极美的。”

    赵暝祭伸出手揉了揉她脑袋上的圆圆的团子,顺便把那钗子拔了下来,放进她手里,说道:“太晚了,该休息了,你若喜欢,明日我便再陪你去买,可好?”

    “好!”

    寒未熙乐呵的把脚翘的老高,扑腾扑腾的在床上踢着。

    “咚咚咚!”

    “是谁?”

    赵暝祭看着那响动的殿门,那个不长眼的半夜过来打扰?

    于是将衣服理好,下床时手一挑,那被子便将寒未熙整个卷了进去。

    “唔...”

    寒未熙吱吱呜呜了两声,也没了动静,没光也抵挡不了她玩的心思。

    赵暝祭开了门,却看见是牡夏,一番火气想散却散不出来,只好阴沉着脸,问道:“是母后那边有事吗?”

    牡夏看到他这幅样子,也明白他是生了闷气,轻笑一声,说道:“是皇后娘娘让我告诉寒姑娘,明日过去请安,她有些话要交代。”

    赵暝祭听到这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有些疑惑,母后为何特意召未熙进宫,怕不是要为难于她吧?

    “你去告诉母后,说我明日陪未熙一起进宫。”

    “是,还有一事,皇后娘娘说,朝堂之事您不必在意,她会解决。”

    “嗯,还有事?”

    牡夏感受到这明显的不耐烦,也未作声,而是屈身行礼,说道:“无事了,奴婢告退。”

    而后领着小匣子走远了,赵暝祭站在门口思考了许久。

    寒未熙在被子闷的不行,却也不敢出来,她不知人走了没,于是喊了句:“我要闷死了,人走了没!”

    赵暝祭这才反应过来,笑了笑,把门关紧,走到床边,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这时寒未熙才开始大口呼吸起来。

    “明日咱们进宫一趟,母后说有新做的点心让你品尝。”

    说罢他下意识刮了刮寒未熙的鼻尖,看见她呆愣的样子,他就沦陷了。

    “真的吗?”

    寒未熙一把拍了过去,怀疑的说道,她似乎方才听到的不是这个吧?

    “我骗你作什么,再说了,你那么傻,我若骗你你也看不出不是?”

    “你才傻,哼,我打你!”

    寒未熙伸出手刚想打在赵暝祭的身上,却被他一下子擒住,而后一个翻身顺势将她压在了身下。

    “这回你跑不掉了...”

    嘶哑的声音在黑夜中回荡,将那未熄的火烛都惹的羞红,床边纱帐轻微晃荡,不知是哪里吹来的小春风。

    隐约间一声痛呼,却惊到了窗外合欢的鸟儿,纷纷成对飞舞在静夜之间。

    ——

    晨时,寒未熙迷糊的感受到身上沉重的身体,呜咽了一声,晶莹的泪珠自眼角划出,“你个混蛋呜呜呜,疼死我了!”

    小拳头雨点般的挥落在赵暝祭的身上,却打不掉他满脸的幸福,昨日,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拥有。

    他打量着寒未熙那春光一片好,眸子里止不住的暧昧。

    “未熙,你的腰酸不酸?”

    看到寒未熙的白眼,赵暝祭也没气馁,把手放到她腰下按压着,突然脸色平静了下来,对视上她的眸子说道:“未熙,我本该,等我们大婚之日才与你...可昨日我真的怕了,怕再一次弄丢你,又怕让你受到伤害,未来或许危险重重,未熙,我愿为你打下天下,你可愿把自己交托与我,与我相守?”

    寒未熙望着眼前的少年,突然笑了,上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说道:“如今我都是你的人了,后悔可还来得及?”

    “自然来不及了。”

    “赵暝祭,我没有身世,没有地位,只有胸膛里跳动的心,你可愿把它收走?”

    “我愿意,未熙,我愿意。”

    赵暝祭忍不住低头堵上寒未熙的唇,封住了她的呢喃,而后手伸到身旁勾到被子,他们瞬间被笼罩在内。

    过后,寒未熙下床穿衣时都被赵暝祭抱着,她一个劲的打着赵暝祭,却也是软绵绵没了力气。

    “夫君错了,不该那样对你。”

    赵暝祭嬉笑着,丝毫没有悔意,将怀里的寒未熙扶好,一下下的为她梳着那标志性的两个团子。

    铜镜里,寒未熙撅着嘴巴,看着赵暝祭笨拙的扎头发,嘲笑不止。

    “你个笨蛋,那里松了,还有那里,都鼓起来了!”

    “好好,我再重新弄,今日喜欢什么颜色的流苏?”

    “绿色吧。”

    寒未熙故意那么说着,眯着眼却看到赵暝祭的脸黑了,瞬间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