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野猪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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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还是红色吧,喜庆...”

    “好。”

    赵暝祭这才恢复了脸色,取了一个血红色镶着金丝的流苏,替她小心戴在发间,而后从后环抱住这软软的身体,呢喃细语道:“我竟不知,原来珠钗首饰也有暗淡的时刻。”

    “说什么呢...”

    寒未熙捂住了脸,那镜子里赵暝祭分明闭上了眼,怎的就能看见她与珠钗谁更精美了?

    也不知是与谁学的都油嘴滑舌了,不过,还是蛮好的。

    她窃喜着,却不知神情尽数落入了身后人的眼中。

    “我们出发吧?”

    赵暝祭轻吻了下那圆圆的团子,与寒未熙商讨着,寒未熙却犹豫了片刻,摸了摸肚子,本想说她还没有用早膳,可想了想,还是算了,怪丢人的。

    “走吧。”

    她轻声应着,笑了笑,扯住了赵暝祭的小手指,拽着他往门外走。

    赵暝祭蹲下身子,扶着寒未熙上了马车,而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顺势将她搂在怀里禁锢住,这仿佛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若不搂着,好似心里也空落落的。

    寒未熙饿的头眼发昏,心里默念那些糕点,却是越念越饿,口水也分泌的更快了,就在她翻了个白眼,吸了口气想要以睡止饿。

    赵暝祭看见了她这幅可怜样子,偷笑不止,从身旁掏出了一个木盒子,递了过去。

    “饿坏了吧?”

    寒未熙看着那些一盘盘糕点,不由得长大了嘴巴感叹,这是什么神仙夫君啊。

    就在她张嘴之时,赵暝祭迅速抓起一块糕点塞了进去。

    “唔...”

    甜丝丝在口中化开,在寒未熙的心尖儿打转。

    “我就说赵暝祭是最最棒的夫君了!”

    吃了人家的糕点,寒未熙的嘴巴也是甜的不要不要的,直说的赵暝祭笑的合不拢嘴。

    外面车夫纳了闷,这里头是作甚么呢,怎么像养了大鹅,鹅鹅鹅的叫个不停?

    不过里面可是太子,就算养了猪哼次哼次,他都不敢管。

    这年头,好好拉车,比什么都强!

    于是就在这鹅鹅鹅的叫声下,马车咕噜咕噜的到达了皇城。

    “站住!令牌检查一下!”

    守门的侍卫好似瞎了眼,换了辆马车便不认得是赵暝祭的了,不要命似的大吼大叫让他们停下。

    于是赵暝祭就老老实实的让车夫停了,他既然听了话,那这人也得承受他听话的代价不是?

    他挑开帘子跳了下去,一身黑色的蟒袍已然说明了身份,让那出声呵停的侍卫震惊的长大了嘴巴,寒未熙也露了个头,只觉得那人张的圆圆的嘴巴可以塞下鸡蛋。

    她想了想,在马车里翻找着,而后顺着马车边就像跳下去,从上边瞧着是不高,可她的小短腿往下够的时候却怎么都晃荡着。

    “啊,,,暝,暝暝,我要掉下去了!”

    命还是要的,无奈寒未熙埋了脸发出蚊子叫,赵暝祭回头一看也忍不住笑出声,他的夫人还真是个活宝。

    上去抱着她的小腰,往下那么一带,寒未熙就顺利的滚到了赵暝祭的怀里,娇羞不已,深情说道:“你真是我的真命天子。”

    “你真是我的小惹祸精。”

    赵暝祭回了这么一句,把她扶好,寒未熙撇了撇嘴,不知怎的,自昨晚他得了她后就又恢复了以前气人的样子,再也不温柔耐心了。

    呜呜呜,早知道不让他得逞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赵暝祭是野猪蹄子。

    她呜咽着,却也没忘了下来的目的,看着赵暝祭在凶狠的瞪着那守卫,于是呲溜一下从他身边窜过,把手里圆咕隆咚的东西一下子塞进了那张着的嘴巴。

    那侍卫冷不丁被那么一怼,差点就咽了气,使劲拍着胸脯,含着眼泪才缓了过来,扑通一下跪,模糊不清的说道:“谢太子赏赐!”

    寒未熙拍了拍手上的糕点屑,却对上赵暝祭的眸子,顿时撇向了别处,嘴上嘘嘘嘘的吹着口哨。

    “你啊,总是这么顽皮。”

    “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嘛,那你岂不是更顽皮?”

    “说不过你,走了。”

    赵暝祭扯住寒未熙油腻的小手拉着她就往宫里走去。

    “我不喜欢进宫,不喜欢这里。”

    寒未熙随口嘟囔了一句,赵暝祭却停顿了脚步,回眸认真的说了句:“那我们以后便住到外面,好吗?”

    “我,我开玩笑的...”

    寒未熙看着这个认真的男人,突然想哭,狠狠揉了揉眼睛,唾骂道:“该死的风,害得我眼睛都进沙子了!”

    “别揉!”

    在皇城边上,太子当街给女子吹着眼睛,往来大臣皆感叹不已,甚至因看戏都互相碰撞到了一起,实为,出人祸了。

    青砖铺地,取以肃穆沉静之意,踩在上面的大多也重规矩懂礼仪,不过不是这砖瓦的功劳罢了。

    寒未熙宛如纯白色花群中的一束鲜红,不仅将那素色点亮,也娇俏了整个季节。

    那娇俏的花儿,在蹦跶到宫中最为规矩的凤栖宫面前,也是黯淡失色了。

    “呼,皇后娘娘真的是让我去吃糕点吗?”

    寒未熙紧张的拉着赵暝祭的袖子拽来拽去,把那龙的眼睛都扭成了方形。

    赵暝异明白她心里的慌张,或许将来他查到了她的身世,去拜访未来岳父岳母的时候,也该是这般吧。

    “放心,有我陪你一起呢,怕什么?”

    凤栖宫的门槛还颇高,寒未熙与赵暝祭踏入时还差点崴了脚,其实是寒未熙差点崴了脚,而赵暝祭去扶,却被连带着也崴了脚。

    牡夏一直守在院子里,见到太子过来,忙迎了上去,手侧着行了个礼,说道:“皇后娘娘说,请太子先过去,至于寒姑娘,还要稍等一阵。”

    说完她看了眼拉着赵暝祭的寒未熙,也向她笑了笑,以示安慰。

    “不要乱跑,我一会便出来了。”

    “哎,哎!”

    寒未熙感受那袖子的抽离,瞪大了瞳孔伸手想要抓住,却只擦了个边,看着那身影进去,叹了口气,无聊的在宫里打转。

    就在这时,忽然一锭碗大的银子从那宫门口咕噜噜的滚了过来,还闪着耀眼的光,寒未熙两只眼睛都被那银子抓的紧紧的。

    那银子顺着出去的路线就滴溜溜滚动,到手的银子怎么能跑?

    于是寒未熙颠颠的追了上去。

    也不管赵暝祭是不是该心急了,满眼都是银子。

    寒未熙跟着银子走了一道,七扭八歪的开到了一个破烂不堪的府邸,她嫌弃的看着那黄不拉几的墙,还有满地都能埋人的杂草,然后抬头就看见了四个字。

    “三皇子...”

    快跑!

    就在她大脑迅速反应了过来的时候,转了身却看见那皮笑肉不笑的脸,嘴里就像吃了块黄连,苦啊。

    “那个...我走错路了,哈哈哈,这皇宫太大了,真是的。”

    寒未熙尴尬一笑,随手挥了挥,而后就想溜,然后,又被掐住脖子了。

    “我倒是没想找你,怎么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句话引起了寒未熙的不满,这个人真是一点都不实诚,骗她就骗了,还装傻!

    “不是你绑了银子勾搭我过来的?”

    赵暝异嫌弃的松开她的后颈,脸上却是写着疑问,:“我什么时候绑了银子?还勾搭你?你值钱吗?”

    “你!”

    寒未熙气的伸出手就想冲着他那瞧不起人的脸打上去,却被赵暝异眼底的阴沉吓得愣了,于是,三,二,一。

    “呜呜呜,你至于吗,杀了我一次不够还想杀第二次,呜呜,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也不能那么嚣张吧!”

    赵暝异白眼看着蹲下抽的快要昏过去却一滴眼泪也没有的女人,嫌弃的挥了挥手:“滚蛋,本皇子本就没有打算拐你,赶紧走!”

    “你嫌弃我,我怎么就不能被你拐了,你站住!”

    寒未熙跳脚着冲着赵暝异离去的背影大喊,心里却放松了下来。

    还好她演技还不错,不然不是完蛋了吗,快回去吧,离开了赵暝祭真是乱遭的一片。

    “寒未熙?”

    就在她打算溜走的时候,却从那府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她下意识的回头,却看到一个相貌清秀的,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子。

    “你认识我?”

    寒未熙指了指自己,迷惑的问道,她名气也没那么大吧,怎的是个人都认识她。

    “自然,我不仅认识你,还知道你的身份。”

    那女子自然是寒心倾,也是她拿了银子把寒未熙勾搭了过来,看着眼前倾城的姿色,一股恨意在心中蔓延。

    她本不想去管她,可谁知昨晚赵暝异回来竟来问她,什么是爱情?

    她细细问了才知道,他竟与寒未熙接触了,这个女人不仅在族里是珍宝,高高在上,竟失了忆也被万千呵护。

    阿娘临死前告诉她,这辈子不收人待见,就是她的命,可她却认为,是寒未熙抢了她的命数!

    她的母亲如此美貌,嫁给了她父亲却变得第三下四,整日为了讨好寒未熙的母亲委屈至极,就连寒未熙也视她如丫鬟下人般。

    如今她没有失忆,可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这难道不是上天给她的最好礼物吗?

    “我的身份?”

    寒未熙有些疑惑,这女人好生奇怪,明明自己没有见过她,她竟认识自己,什么身份,难不成她是拯救世界的尼古拉圣女?

    “你是风巫族的圣女。”

    靠,还真是圣女。

    “圣女?那是什么,能吃吗?”

    寒心倾瞧着寒未熙没出息的样,笑了笑,说道:“圣女乃是风巫族权利最大的人,也是最尊贵之人,自你消失了以后,风巫族才选择避世不出,至今也与外界无来往,你该回去承担你的责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