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画妻》第三季/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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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岁礼热闹纷呈

    酒席间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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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鹂音偎碧树,云淡风轻,

    展尽黄金缕,室内亲朋围桌聚,

    同将小囡前程预。

    红毯彩箕端坐处,低首看时,

    抓笔咿呀语,棋琴书画锋芒露,

    聪明伶俐皆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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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句成语叫做:别去何从。

    所以,何来便给老大取名为:何去,老二取名为:何从,老三是个闺女,为感谢雪儿,取名为:何雪。

    百天后,三个婴儿开始能够像唱歌一样发出一些连续的单音节,会用独特的喊叫声来表达他们的喜悦之情,慢慢的他们会越来越多地用兴奋的发音来替代喊叫。

    早上醒来的时候,喝完奶,三个小家伙躺在小床上,一边玩耍,一边咿咿呀呀地说个不停,自得其乐。

    大约5个月的时候,小家伙们就进入了牙牙学语的阶段。这个时候,方羽总是哈哈笑着冲着他们说:ba-ba-ba,ma-ma-ma。这些类似于“爸”、“妈”的声音让诗妍一头雾水。

    “我是他们的爸爸,你是他们的妈妈……”

    “你是他们的爹爹,不是爸爸。”雪儿笑着摇摇头。

    “娘子,爸爸就是爹爹,爹爹就是爸爸。”

    “何谓爸爸?闻所未闻。”

    “对对对!是爹!是爹!”呃……特么的,一高兴就忘了,这是在南宋。

    自从三个小家伙出生后,雪儿每天都跟他们说话,每次都用目光注视着他们的眼睛。不论做什么事情,她都用语言告诉他们。

    “去儿,饿了吗,来,娘喂你吃奶喽。”

    “从儿,尿湿了吗,没事,我们换件衣裳,就舒服了。”

    “雪儿,你吃饱了吗?我们一起来活动活动好不好?”

    何雪吃完奶,冲着她“哼”了一声。

    雪儿学着她也“哼”了一声,她很高兴地又发出一声“哎——”,雪儿又模仿她,接着她又变化了音调发出“啊——”,雪儿高兴继续学着她说话。

    何雪看诗妍学她,更加高兴。一会儿大声,一会儿轻声,一会儿短音,一会儿长音地说个不停。

    接近一周岁的时候,何来发觉小家伙们的牙牙学语明显变得更加频繁、复杂,话语之中开始加入了他们所知道的音节,并用类似句子的短语把他们拼读出来。

    他们是不是快要能够说话了?

    这时候,何来除了每日早晨例行公事外,一有时间就回到家中给孩子们念《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雪儿抿嘴直笑:“官人,他们能听得懂么?”

    “娘子莫笑,这叫做启蒙教育。一遍听不懂,我就说十遍、百遍、千遍,自然而然就能懂了,也能背了。我相信,如果一个小孩子被一群猴子养大,那么这个孩子长大以后自然也不会说话,这是为何?是由他的所见所闻,他生长的环境所决定的。”

    “好像有那么几份道理。”

    “什么样的爹娘,给什么样的教育,会影响孩子们的一生。所以,娘子,陪他们说话的同时,多念念三字经,多讲讲四书五经,我不要求他们一定要做一个学识渊博的人,但至少,也要知书达理。”

    于是,便成了一道奇特的风景。

    白天,何来带孩子,乐呵呵的笑着,哄着,抱抱这个,搂搂那个,手酸了也舍不得放下,而雪儿则专心研究剑法。

    到了晚上,角色便转换了,由雪儿带着孩子,哄着孩子入睡。

    不久的某一天,三个孩子就像树上的小鸟一般叽叽喳喳的叫唤着,他们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爹爹……爹爹……”

    “娘……娘……”

    这是孩子们说出来的第一句真正的话。虽然稚嫩,但听到这天籁之音的这一刻,何来激动的将他们搂在怀里。

    眨眼间,便是小儿一周岁了,要举行周岁礼。

    周岁礼是大礼,仪式十分隆重。加上何来生意做得红火,连平江府的杨通杨知府都前来道贺。

    在中堂铺上锦席,小孩坐在中央,四周放上文房四宝、果品吃食、棋琴书画、称尺刀剪、金银钱币、彩锻花朵、女红针线及日用品,观察小孩先抓取何物,及抓取顺序来试探其志趣爱好,并预测将来的前途。

    这一仪式,宋代叫做“拈周试睟”,现代叫做“抓周”。

    只见去儿在锦席上快乐的爬着,什么金银财宝、棋琴书画、彩锻花朵、女红针线之类的,看都没看,抓起一把匕首摇晃着,然后,又抓起一支毛笔,在空中快乐的挥舞着。

    轮到从儿了。或许是受到了哥哥的影响,她的选择居然和去儿如出一辙。

    宾客们纷纷笑言:“果然是心有灵犀呀!这两孩子,将来一定文武双全。看来,这老三也是一样的了。”

    只见雪儿哼哼唧唧的一边爬一边将女红针线、彩锻花朵、什么金银财宝、称尺刀剪和果品吃食一样一样的甩开,却唯独对着文房四宝和棋琴书画笑个不停,似乎显得十分高兴。

    杨通杨知府高兴的抱起何雪亲了一口,略微一沉吟,道:“偶得上阕,贤弟能对下阕否?”

    “请哥哥赐教。”

    这个时候,这个场合,杨通杨知府公然称呼何来为“贤弟”,由此可见他俩的关系非同一般。

    窗外鹂音偎碧树,

    云淡风轻,

    展尽黄金缕,

    室内亲朋围桌聚,

    同将小囡前程预。

    “好词!好词!”何来拍掌笑着,“哥哥若是不介意,这下阕我想让我家娘子来和上一和。不知哥哥意下如何?”

    “想必贤弟遇上难题回家请救兵了。”说着,他大笑起来。他一笑,其他官员也跟着笑起来。

    何来笑道:“哥哥饱读诗书,兄弟哪里是哥哥的对手。不过我家娘子才华横溢,想必她能和得下阕。”

    跟我吟诗作对,特么的,你还嫩了点!老子让着你一点,哪能处处和你作对。每时每刻都要和你针尖对麦芒,天天都要和你比个高低,那老子早就死了百回千回了。

    听闻何来在叫唤,雪儿轻盈的从屋内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

    她的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的出奇的头发,略施薄粉,更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

    她的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

    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双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原本就漂亮的她更显得美艳动人。

    走到何来身边,她笑意吟吟的行了一个万福,然后由何来做介绍,她又彬彬有礼的对着杨知府行了一个万福。

    世上竟然有如此国色天香的女子!

    杨知府看得目瞪口呆,情不自禁的惊叹一声:“弟妹貌若天仙,贤弟真是好福气啊!”

    何来笑道:“兄弟的福气远不至于此。适才我哥哥做了上阕,请娘子和下阕。”

    这如何能难得了她。柳诗妍微微一沉吟,含笑吟诵道:

    窗外鹂音偎碧树,云淡风轻,

    展尽黄金缕,室内亲朋围桌聚,

    同将小囡前程预。

    红毯彩箕端坐处,低首看时,

    抓笔咿呀语,棋琴书画笔墨露,

    聪明伶俐皆称誉。

    杨知府听了,仰天大笑:“才子佳人,天生一对!羡煞旁人,羡煞旁人,羡煞旁人也!”

    杨知府看着他一连说了三遍“羡煞旁人”,何来是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话中的含义。

    这要是别的女子,他早就拱手相让,可是雪儿是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在别人的讥讽嘲笑中她选择了坚持,在万分危险之际她仍然不改初衷,这份爱,他一辈子都铭记于心,自己爱都来不及,又如何能将她送人?!

    如果雪儿不出来的话,不就没事了?这一刻,他为自己的自作聪明感到后悔起来。

    特么的,你要金给金,要银给银,我都不与你计较。如今,却打起我家娘子的主意来了。哼,我跟你客气,拍你马屁,可我并不怕你。

    他正这么想着,雪儿伸出双臂,轻拍手掌,对着杨知府怀中的何雪轻唤着:“乖,休要调皮,弄脏了知府大人的衣裳。快让娘抱抱。”

    “无妨无妨。”杨通笑着,在雪儿伸手抱过孩子的瞬间,有意无意的触摸了一下她的手臂。

    滑若凝脂,妙不可言!

    杨通低头窥探,柳诗妍那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若隐若现,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似乎正发出诱人的邀请。

    这一瞬间,他彻底看得惊呆了。

    “官人,奴家带着孩子进去了。”她的声音充满着柔情蜜意。

    “看好孩子。”

    雪儿冲丈夫莞尔一笑,夫妻间的默契让她瞬间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奴家知晓。”

    她的眼睛含笑含俏,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

    杨通心中大动。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看着雪儿的背影,他有些怅然若失。这个从骨子里都散发着魅力的年轻女子,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他,牵动着他的神经。

    按照惯例,他今晚自然要留宿一夜,明早启程回京。然而,自从见到了雪儿,他的心便再也难以平静。

    最东面一处僻静厢房里,红烛摇曳,昏暗的烛光映照着这处房间里的无限春光——

    厢房的正中央是悬挂着红色帏帐的拔步大床,只这大床的帏帐便占了房间的近半面积,一件月白抹胸正丢在床榻边上挂着,大床中间,身姿曼妙的雪儿赤着身,云髻散乱,从露出的微微张开的朱唇中,不时发愉悦的呢喃……

    望着雪儿投射在窗户上的影子,他不禁想入非非,更觉口干舌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