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回来了？我要的豆沙包买了吧？”柳依依微笑着朝他走去。

    不，不对，这家伙好像没有自己的意识。走近了，我发现两个眼球灰蒙蒙的。我紧走几步，一把抓住了柳依依的手道：“等一下，他好像不对劲。”

    柳依依回头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刚转过头去，小李嘴里突然喷出一口血来。紧接着“啊！”地大叫了一声，手里的东西落在地上，他也无双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

    “小李，你怎么了？”旁边的警员过去看他，这时候，小李已经挣扎着倒在了地上。

    “他一直捂着胸口，解开衣服看看。”我果断说道。

    那名警员解开了他的外套纽扣，小李的胸口竟然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滚！”这是小李说的最后一个字，话音刚落，他也一把推开了来看他的警员，蘸着自己胸口的血在地上写下了四个字，并且画上了野火的图案，紧接着两脚一蹬，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方才被推开的警员瘫坐在地上吓傻了，柳依依跟我一起跑过去查看，人已经死了！

    地上留下的四个字是：逆我者亡。

    “什么狗屁的天降正义？”柳依依急得不顾形象地大骂了起来，“小李做过什么错事了吗？野火！”

    我没有多说什么，一把扯开他里面的衬衫，他的胸膛都是血，但却找不到一处伤口。紧接着，他身上的其他位置先是出现红斑，血然后才冒了出来，就从毛孔中，一点一点往外冒。

    “召集警员，马上跟我出去调查抓人！”柳依依起身，把手枪拔出来上了膛，厉声道。

    “冷静点，依依。”我一把夺下了她的手枪，说道：“你知道野火的行事风格的，说不定人根本就没出现过。你忘了天明市管必平的案子了？”

    “可是他当着我们的面儿杀人，明显是不把巡捕放在眼里，这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我才注意到柳依依的眼眶里冒着泪花，“还有小李做错什么了？他一直恪尽职守，是巡捕局里最勤快本分的警员，什么事情都抢着做。”

    “我会抓到野火的，给我一点时间。”我看着她的眼睛，轻声告诉她，“听我的，现在冲动做不了任何事情，只有抓到他才是最正确也最根本的解决方式。”

    柳依依看着我，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突然靠在了我肩头痛哭起来。听到动静前来围观的警员乱成一团，忙着处理尸体，忙着去叫王大安过来尸检等等。

    “如果你难受，就哭一会儿吧。”我安慰道。

    “我没有。”柳依依突然抬起了头，双手快速地擦干了眼泪。道：“谁说我哭了？”

    “你刚才明明……”话说到嘴边，注意到她那要吃人的眼神，我识相地闭上了嘴。

    柳依依扭头看着其他人道：“先把现场拍下来，然后将尸体送去停尸间，通知王博士过来进行尸检。并且派人去调查小李去过什么地方，接触过什么人。”

    “是，长官。”听着警员的齐声回答，我再看了看柳依依，这还是刚才那个冲动爱哭的她吗？

    “你看什么？”可能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柳依依突然转头看着我问。

    我慌忙摇摇头，道：“没什么，我去找赵大媛，让她把小李今天的行程监控调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你……还要吃早餐吗？”柳依依愣了愣，这么问我。

    我摇摇头，转身便去了调查室，S在里面端坐看文件，正好赵大媛也在。我立刻说道：“赵警官，麻烦你把今天能拍到小李的监控全部调给我。他被野火杀了。”

    “已经调出来了，刚才S说你可能会需要，就让我提前做了。”赵大媛说着，已经把监控录像在大屏幕上给我播放出来。

    我看了一眼S，这家伙若无其事地冲我点了一下头：“早。”

    “早？”我疑问了这么一句，他耸耸肩，问我不然呢？

    “混蛋！”我内心最后一点克制终于也被冲破，卯足了劲儿一拳打在S的脸上。

    S惨叫一声，从椅子上摔倒在了地上去，爬起来后也是偶毫不客气地抬腿一脚踢了过来。那动作很专业，明显是受过训练，但我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来不及躲避，硬生生吃了他这一脚，也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礼尚往来！”S怒道。

    “你们别这样，别打了吧！”赵大媛劝阻道。

    “好，礼尚往来！”我起身，弹跳而起，猛地一脚扫在他脸上。

    S后退了两步，双手握拳，明显挥拳，却突然一个下扫。好在我有所准备，再次起跳，落地上，一个旋身踢，但被S双手交叉架住了。我就用架在他手上的这只脚发力起跳，一脚踢在了他的肚子上。我们两人都同时摔在了地上。

    起身后，他冲过来抓住了我的双手问道：“你发什么疯？”

    “这要问你啊，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我怒问。

    “不是我！”S这么回答了一句，我已经挣脱，对着他的胸膛又是一脚。

    S被我踢了连连后退，最终靠在墙壁上。我正要冲过去，门忽然被撞开，柳依依跟赵大媛冲了进来，一人按住我们一个，柳依依死死抱住我问道：“小风，怎么了？”

    “小李就这么死了，这家伙还有闲心在这里优哉游哉地问候？”我自然地说了这么一个理由。

    S也配合地回答道：“我就是这么一个脾气，你能怎样？再来啊。”

    “好了！”柳依依断喝了一声，怒道：“你们俩有完没完？连续杀人事件还没有得到解决，野火又正大光明地来巡捕局杀人挑衅，现在你们就起内讧，这案子还要不要查下去？”

    “抱歉，是我冲动了。”我道歉的同时，听到一个跟我重叠的声音，抬头一看，没想到，S竟然跟我同时开口。

    “这样才对嘛，你们刚才吓死人了。”赵大媛这才放开了S，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地说道。

    柳依依也放开了我，告诉我：“你刚才不是还让我冷静的吗？怎么自己就冲动起来了？”

    “不会再有下次，柳警官。”我低下头说了这么一句，便回去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