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承认也没有关系，现在我们正式开始，陈教授，我可以允许你先发言。”小丑胸有成竹地说道。

    我顿了一下，措辞之后，才开口：“小莓，没有关系的，你只要记住一点，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先想一想你现在所明白的东西，如果你想不明白，不妨等着问我。”

    小丑给了我一个白眼：“陈教授，你这么说话，很诡诈啊，不过，没关系，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好了，既然你发言完了，我现在就开始了。陈莓，你还记得当初野火给你洗脑的时候，是用什么方法的吗？”

    这边看不到陈莓的画面，我估计小丑也没有这个本事去监视她。

    略微顿了一会儿，陈莓才开口道：“记得。”

    “记得归记得，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先来提醒你一下。”小丑开口道，“你，陈莓，被野火带走的时候刚满十六岁，其实以你的智商，完全没有必要跟其他人一起读高中，再慢慢地升大学，但是，你觉得这个过程很好，有享受的必要……”

    “闭嘴！不要说这个。”陈莓冷冷地说道。

    “你害怕听到，说明你很在意这些事情，陈莓，我看这场赌注，陈教授输的可能性很大啊。”小丑得意地说道。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卑鄙，我知道那些东西是她很不愿意去提到的，但不是因为那些事情让她难过，而是因为曾经就是因为那些东西，而让她一度叛变我们，差点酿成了大祸，她心里有愧疚。

    当然，在现实世界，去感染她的不是我，而是Z教授，可我相信，无论是那个空间，还是现实，陈莓都是一样的。同时，我也想过会有某一天，那些人再次来祸害她。

    毕竟那个空间是有人故意弄出来的，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包括陈莓的脾性。

    所以，我其实在跟陈莓说清楚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去直言她愧疚的这些事情，只是在告诉她，与其愧疚，不如做一点实质性的事情去弥补，这样还要更好一些。

    根据Z教授告诉我的，他其实也是这么劝陈莓的。

    “小莓，没有关系的，你应该学着面对这些了，毕竟过去了这么久。”我开口道。

    陈莓嗯了一声，小丑却不以为然，接着说道：“虽然你跟其他人一样，去享受着长大的过程，但不一样的是，其实你有着其他人那个年龄阶段所没有的成熟与稳重，更加上你的聪慧，你跟所有人都显得有点儿格格不入。”

    “老师们告诉你，天才总是孤独的，但实际上你的高智商有时候让那些老师都嫉妒。一个甘愿跟普通人同出一个屋檐下的天才，免不了要被人当成怪物。所以你没有朋友，更是时常受到别人的指指点点。还记得吧，你被人欺负，只是因为你回答了连老师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有什么错？”

    “我没错，他们也没错。”陈莓回答道，“他们只是害怕与不理解，或者，还有嫉妒。”

    小丑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份文件，打开看了看，笑道：“巧合的是当时野火给你洗脑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回答他的，陈莓，难道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吗？其实你没有进步，不不不，或许在陈教授去给你做心理辅导的时候，你进步了。”

    “可是，你没有保持进步，你在退步，直到最后，你退步到了跟当时被抓走时候一样的状态。不同的是，当时野火还用了一点点鬼术，让你看到了自己被欺负的时候，一直循环，一直循环，你怎么也走不出去，因为你不甘，因为你想过要报复！”

    “我没有！”陈莓愤怒地回言。

    小丑在不断地提醒她的曾经，也不断地提醒当初野火怎样给她洗脑，其实是进行心理暗示，接下来，小丑应该就要去证明，当初野火其实不是洗脑，而是释放她的自我了。

    果不其然，小丑接着就说道：“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想过吗？为什么有人能给高智商的你洗脑？你真的脆弱到了被别人轻而易举洗脑的地步？你难道从来都没有觉得你应该做一个怎样的人吗？”

    “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想过，也许野火不是在害你，而是在释放你吗？让你做一个真正的你自己。”我开口，竟然跟小丑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段话。

    小丑诧异无比地看着我，我笑道：“小莓，听到了吧？还记得当初我是怎么告诉你的吗？接下来的坏人，用的是不是这一招？”

    “是。”陈莓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任何的愤怒，“堂哥，我的演技不错吧，听起来是真的很生气。”

    “你们在耍我？”小丑气急败坏道。

    “不是在耍你，而是你们这些人的手段，堂哥早就猜到了。”陈莓告诉他，“来来去去的，不就是欺负我经历的事情少，高智商，低情商吗？我告诉你，那些事情，我想明白了，其实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有人如果因为你的优点去针对你，只能说明他缺少的恰恰正是你的优点。就像你看到有钱人一掷千金一样，你会酸酸地说一句浪费，但其实内心渴望极了那种生活。我已经不再幼稚，也不会再去想那些事情，我对我现在的工作，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没错。”我接着说道，“她的高智商是幸运，也是不幸，也许她有过灰色的曾经，但那些都是过去，人如果一直都活在过去，是没有办法真正的进步的，小丑，你也一样，我相信如果不是有着不一样的过去，你不可能想方设法地去证明人性。”

    小丑咧嘴笑了笑，双手合十道：“陈教授，你想给我说教吗？是不是觉得你能让陈莓幡然醒悟，也能让我这么醒过来？”

    我摇摇头，笑道：“你不是没醒，你只是太清醒了而已。”

    小丑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才道：“先别着急说教，你还没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