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陈莓是不可能再为他所用，这家伙偏偏现在说这种话，也着实让我有些好奇，到底他还有什么底牌？

    或者说，陈莓从一开始，就没有被洗白，就等着这个时候来对付我？

    我摇摇头，道：“我始终没有忘记，我们的赌约是成立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所谓的赌约从来都不是现实中存在的，可以说现实中可以不存在，但是你可以让它成为现实。”

    “陈教授高看我了呢。”小丑冷笑道，“不过你对我这么有信心，我也不能让你失望不是？这件事儿从一开始就没有了任何退路，所以手段如何，无关紧要，陈莓，你现在可以尝试一下联系你的家人，看是否还联系得上。”

    “你……”陈莓说着，就赶紧打电话联系家人。

    到底还是失策了，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小丑竟然会用二叔来作为威胁。陈莓失踪的时候，看二叔的态度，对这个女儿是看中有加，陈莓当时还是野火的人，回来之后，对自己父亲的态度也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父女的感情跟大多数人的家庭不太一样，这一局，我恐怕是要输了。

    “陈莓。”我试着叫了一声。

    不过屏幕上，陈莓还是在疯狂地联系自己的家人。

    “联系不上，那就对了。”小丑阴沉地说道，“这个赌约，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输。陈莓，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现在倒戈，让整个X之家的防御系统瘫痪，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堂哥……”陈莓不再继续打电话，而是弱弱地叫了我一声。

    “我在。”我回答道。

    “我……是不是应该高风亮节，大义灭亲？”陈莓问的很直接。“如果我……”

    “没有人会逼着你要这么做。”我告诉她，“没有人应该被逼着去大义灭亲，你可以有你的选择，即便是你选择站在父亲那边，我也不怪你，不过我们是绝对不会停下该做之事。”

    “陈教授，说的挺好，但是你要明白一点的是，一旦她这么选择了，你就输了，你要面临的是把X之家的人交给我，这是第二个任由我宰杀的，当然了，陈莓按照我说的去做，你还要面对整个X之家的最终浩劫。”小丑冷笑道。

    我手指飞速地动起来，敲出一则消息加密之后，发给了陈莓。然后才回答他的话：“小丑，其实我觉得输了也没关系，你未必能再杀一个人，陈莓她也未必能够顺利关掉X之家的防御系统。”

    “哦？你这样说，我倒是很感兴趣，你觉得Z教授能够保证X之家的安全？”小丑饶有兴趣地问道。“就算Z教授是一个底牌好了，你又凭什么保证我不能再杀一个人？”

    “因为我不想。”我冷冷地回答道，“前面让你杀死一人，我已经很痛心，即便是为了保存实力，我也着实不该去牺牲一条性命，郑月冰到底只是个孩子，我不懂怎么的，就去相信她能活下来，现在，我不想再赌。”

    小丑摆摆手道：“说再多也是假的，还是来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吧。陈莓，现在请做出你的选择，叛变，还是大义灭亲，哦不，说错了，叛变，还是继续留在X之家。”

    这个混蛋故意把事情这样说，是想要扰乱陈莓的思维，明确告诉她，这件事上，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要么就是放弃她父亲。

    “你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只有马上回答我，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小丑冷笑道，“这样好了，我来先给你一点信心，让你知道在哪一边赢的几率更加大一些。”

    在小丑话音落地之际，X之家四面八方忽然涌来了一片黑压压的东西，小丑这家伙还特意把画面放大给我看，笑道：“这些是D9，而且都是完成版的D9。攻击力我想不用多说，陈教授，这一次，我懒得打了，你选择了谁该死，就让他站出来受死，否则，我会提前结束游戏。”

    “什么情况？”陈莓那边看不到外面的情形，高声问道。

    “没有。”我想暂时不让她知道这个，可是……

    “D9大军重新包围X之家，场面很壮观，千万不要错过了啊。”小丑冷笑着说道。

    “我早知道了。”陈莓喃喃道，“在小丑说出威胁的话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他绝对是有了万全的准备，到了这一步，堂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我开始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

    “X之家突然遭到这种变故，在你的预料范围内吗？”陈莓问道，“或者换一种说法，你觉得是什么导致这种我们应对无措的局面？”

    简单的两句话，忽然像是醍醐灌顶一般让我打了一个激灵，我费尽心力地在猜测小丑的身份，却是顺着小丑的路子把这一切都当成了赌注，成了局中人，也就失去了看全局的机会。

    “现在该回答问题了，而不是你们商量的时候。”小丑也不着急，只是笑吟吟地催促。

    “下……下冰雹了？”耳麦里忽然传来了沈浩的声音。

    我急忙抬头往画面上看去，的确，空中落起了大大小小的冰雹，可奇怪的是，这些冰雹都绕开了众人，只是落在他们的身旁，冰？我脑子里忽然出现一个声音，是她，她的声音，她说，选择我吧，我不会死的。

    “怎么回事？”小丑开始有些着急地看向画面。

    冰雹却越来越大，落下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X之家的人都没事儿，但是那些冲过来的D9，凡是钻进这场冰雹雨的，顷刻间被打成了蜂窝煤！

    “是她！”我欣然道。

    X之家全员的资料中，就只有郑月冰有这个能力，虽然还不清楚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可我觉得自己的直觉是没错的！

    想到这里，我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上，耳机里传来了一个声音：“我答应过你，陈教授，我会活下来，我，回来了！”

    声音即出，一颗冰雹一下子落在了沈浩跟前，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变成一个成人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