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西夏人食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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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吗?什么味啊。”蓟夏好奇地凑过来闻闻,说着:“我们西夏人不吃这个,这是在你们城里买的。”
我也好奇:“那你们吃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向后看,几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士兵正在啃食兽腿,血乎淋拉看着好像是生的。果真是狠人,生食兽腿,令人胆寒。
“夏王,您平时也这么吃?”在我看来,蓟夏瘦弱,面目还有些斯文,无法把他同这些粗犷的野味联系起来。他吃的,大约清汤寡水。
蓟夏的脸色变得不那么好看,口中念念有词,感叹道:“两年啊,两年,我吃的是馊了的粥,还有你们喂猪用的剩菜。在那种环境下,别说是寻常生肉,就算是人,孤也下得去嘴。”
吓人!
西夏人还在南行,我却只想逃走。
“别回头看了,他是不会来救你的。”蓟夏带着几分挑衅和嘲讽的口吻,对司徒昊辰极尽辱骂,“狗皇帝何其自私,孤又不是不知道!孤早就料到他会架空其兄长,进而谋权篡位,上次交手之后,孤就料定此人不简单。而今不守信用,戕害孤两百多人,将来必定自食恶果!”
“不是你说的那样,他没有谋权篡位!”眼前这个令人讨厌的夏王,信口胡说,污蔑皇上,我身为一国皇后实在不能忍,便一拳挥向他。
他没有躲,肉乎乎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他的脸上,鼻血直流。
意外之中,他竟然没有躲!
他冰冷的面孔让我感到害怕,一边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一边尽力躲着他。虽然他此刻弱不禁风,但是那种压迫感令人窒息,是个人见了都会不自觉地恐惧。
他冷笑:“害怕了?”
我:“嗯。”
蓟夏:“打我的时候怎么不害怕?”
“……”我无言以对。
天空中,月色皎洁,难免令人伤神,我想回家了。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向了月亮。
“你知道吗,”他说,“小时候我的日子过得很苦,比这两年在牢里要苦得多。”
“切!”我不信,你就装吧,“你是夏王,你父亲就是老夏王,你的日子还苦,我们普通人还活不活了?”
他不反驳,继续说:“我的母亲是正经的压寨夫人,那时候我爹还不是夏王,只是一个寨主,和你们说的悍匪没有什么区别。靠着在边境做些偷鸡摸狗的事让整个寨子的人过得好一点,你知道的,山林没法种地,只能打猎,猎物也不是常有的。”
我提议:“所以你们得学会屯粮。”
“我知道。”他顺着我的话继续说,“现在我们已经开始屯粮,将夏天打来的兽皮、骨肉晒干,等到冬天粮食短缺的时候拿出来用。但是我爹那个时候,战乱频发,日子更要艰难。”
“就在一次打猎的时候,他被另一个山头的寨主射箭杀死了,为了抢夺一只他们同时看见的狼。”蓟夏回忆着往事,脸上露出些许哀伤。
我:狼又得罪谁了呢?
蓟夏继续说:“那时候我还小,没有独自生存的本领。娘因为是压寨夫人,本就不喜欢我爹,于是委身他人,离开了寨子。”
啊,他,好可怜啊。
可是我一听,不对啊,反驳道:“老夏王不是还活着吗?”
蓟夏解释说:“那是我的养父,是蓟昌的亲生父亲,也是我父亲从前最得力的手下干将,暂时居于王位,把我抚养成人后,又将王位传与我。这中间的路途有多艰辛,你是体会不到的,唉,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小姐、公子,不知人间疾苦的王公贵族。”
我:?
这也能赖到我头上?
“这个世界不公平的地方就在于,你们一出生就有大片肥沃的良田,就算不怎么努力都能吃饱穿暖,而我们,就像野人一样在夹缝中生存,一无所有,还被人驱赶。”蓟夏说起来,痛心疾首,“所以,掠夺是我们追求公平的唯一方式。”
好家伙,如此理直气壮!
我灵机一动:“为什么不加入我们呢?成为中原的一部分,你不就平衡了?”
蓟夏:“你当我傻?西夏地处偏远山区,对中原没有任何帮助,就算归顺了你们,也只能成为属国,非但没有好处,每年还得缴纳贡品。”
我:“谁说没有好处的?中原军队可以保护你们周全,不被其他小国欺负!”
“呵呵,西夏不需要别人保护!”蓟夏目露凶光,眼神中有倔强和尊严,好像对他来说,被人保护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我们不是懦弱的可怜虫!”
内心OS:所以做了强盗是么?
人群走着走着,突然停住,身后不远处响起了马蹄声,千军万马正在逼近。我大喜过望,司徒昊辰总算还有点良心,这就带人来救我了。
“快,把她绑起来!”蓟夏急忙命令手下的人将我五花大绑,装进了麻袋里。
“卧槽,你不得好死!”我口中怒骂,不过一会儿,连嘴也被封住了,“唔呜呜。”
难受,浑身都很难受,在狭小的空间里瑟缩着,根本伸展不开拳脚。他们好像也没闲着,我听蓟夏吩咐士兵,把抢来的人藏近路边高高的草丛里,其他人也埋伏在草丛中。
“这么多人,一瞬间就不见了,可能吗?”是程将军!我激动,他训斥手下跟丢了蓟夏,“刚才还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就凭空消失了?”
“将军,属下刚才还看得见,一眨眼突然就不见了,那可是上千号人呢。”
程年命令道:“给我找!就在这附近,一只老鼠都不能放过!”
众将士得令,四散开来去寻找,我听见了他们踩踏草丛的声音,混杂着蛐蛐在草丛中细细簌簌,完了,肯定是听不见我“呜呜”的声音了。
只能默默祈祷:快发现我,快发现我。
突然,有人拖着我,向后拉。想必,是蓟夏的人正在继续后退,进入 更深的草丛中。可是蚊虫顺着麻绳的细缝钻进来,隔着单薄的衣服叮咬我的皮肤,简直难受至极。
“谁?”一个士兵警觉地问了一句,空气瞬间安静了,好像时间凝固了一样。
我再次灵机一动,用力翻身,果然,草丛发出响动,这下,他们一定能发现了。
有人小心翼翼地触碰了麻袋,我借机努力“呜呜”,希望他能听到。
士兵汇报:“将军,这里发现了一个麻袋,里面好像有女人。”
程年:“快,拉过来!”
于是,我又被拖着拽了好远。
“快打开!”
“是,将军。”
半分钟之后,我:“呼~”终于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皇后娘娘?”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揭开堵住我嘴巴的手帕,然后解开绳子。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见程将军要跪,我连忙制止:“都这个时候了,不必这么多礼节,你们是来救我的吧,咱们快走吧!”
程年拱手:“皇后娘娘,臣还有一事,那便是缉拿夏王,请问夏王现在何处?”
我:“许是刚才趁着夜色逃走了,要不然这次先放他一马?”
程年不说话,请我进入提前准备好的马车里。我感激不尽,来的时候踏着泥泞,回去的时候还有马车。我掀开门帘正要进去,却一把跌倒,与某人撞了个满怀。
“啊!谁呀?”我惊叫,“里面有一个人!”
“是……啊,那是皇上。”程年小声提醒。
黑夜里,我看不清,只能慢慢挪动身体,坐在一边,谄媚地问道:“皇上,是什么风把您给刮来了?”
司徒昊辰:“夏王抢走了朕的皇后,还不兴朕追了?
“兴,兴的,皇上想做什么都行,您是天子。”我恭维道,“皇上,既然您是来找我的, 那我们回去吧。”
“慢着,朕要找到蓟夏。”
我:“然后呢?”
司徒昊辰:“亲手砍下他的头。”
我:“……为何?”蓟夏小时候如此不幸,西夏人民在夹缝中生存,我也是刚刚得知,司徒昊辰已经杀了他们两百余人,我实在是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在箭下了。
司徒昊辰:“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带你来这,这地方,蚊虫如此之多,太让人受罪了。”
我:“皇上哪里痒?臣妾帮你挠挠?”
司徒昊辰:“好,是这里,这儿,还有这里,都好痒。”
我无奈,只能按照他说的皮肤部位一一挠痒痒。一圈下来,我的指甲都快磨没了。程年过来汇报:“皇上,人还没有找到,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看来蓟夏有两下子,带着那么多人,在皇家精英军队的眼皮子底下消失。这时候有士兵过来找程年:“大将军,找到了几个被绑着的人,他们说自己是中原人,也是被蓟夏抓来的。”
司徒昊辰:“斩了!”
“不要啊皇上!”我连忙求情,“那些都是平民,咱们的人,不能杀!”
司徒昊辰:“什么时候要你教起我做事来了?”
“不敢不敢。”我连连道歉,“皇上,是臣妾冒昧了。”
“把人放了吧。”司徒昊辰大手一挥,命人把平民解绑放走。
那我走?